程天雄見計策已奏效,滿意地笑開了嘴,他所要的只是讓這女孩回家見士徹一面,什麼說服工作,根本是用不著的。
他簡直等不及讓他們倆見面了。
徐雁婷見他為此事笑得如此開心,她覺得自己做對了。
幫助他人,也是一樁好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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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士徹掛上電話,看向他父親。「爸,我晚上會回去一趟,你放心。」要不是剛才徐雁婷打電話來,說明她今天晚上另外有事,他是不會回去的。
誰知道他爸在家里準備了什麼等著迎接他,而這向來都不是件什麼好事。
「我和你媽會等你吃晚飯的,記得了。」程天雄笑得合不攏嘴。
沒想到兒子這一邊也順利完成了,現在就等著士徹的反應了。
***
程士徹辦完事,直接回到他父母居住的地方,一臉備戰的神情走進屋子。
原先他是知道肯定有什麼在等著他,但當他走進大門,看見坐在大廳里的竟是徐雁婷時,他來不及阻止自己,嘴巴已經自己做主地叫喚她。
「雁婷!」怎麼會是她?
徐雁婷吃驚的程度絕不亞于他,她站起來,驚訝萬分地看著他。
怎麼是他?
程伯父——她已經改口了——口中的兒子就是他?
程伯父還說她長得像他三年前的情人呢!難道——他也是移情作用?
他怎麼可能就是她的上司?
程氏企業的當家大老板?
她不相信,他明明就是出租中心里的羅密歐啊!怎麼會是程伯父的兒子?
程士徹見她一臉疑問,馬上趨上前。「雁婷,你怎麼會在我家?」他意識到自己一開口就又說錯話時,他暗自一咬牙,等候她的反應。
「這是你家?」
程士徹不能否認地點頭,伸出手拉握住她的,但她側身閃過。
「程伯父就是你父親?」
他依然點頭承認,急急開口︰「雁婷——」
「你就是我的上司了?」她說著已幾近尖叫了。
「我是,但——」
「你這個混球。」她大叫,甩開他又伸過來的手。「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只是還沒告訴你,我本來今天晚上要告訴你的。」他說的是真話,原本他就打算今天告訴她這件事的。
他卻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另外有事,更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里。
「說得可好听了,哪天不選偏偏選上今天,我才不相信。你是存心想看我笑話!」
「雁婷,我沒必要騙你,你怎麼會以為我是存心的?」或許前些時候他是存心的,但那也是想看看她的反應如何,絕對不是想看她笑話。
現在想來,他倒是做錯了。
「是,你是的,難怪我一告訴你程氏拒絕我的隔一天,人事主任就找上我,原來是奉你之命。」她心有不甘,看也不看他請求解釋的臉,接著又說︰「你是不是由于我每次都取笑你的職業,所以你才打破不用女職員的原則雇用我?」她不是傷心,而是氣憤,氣他為什麼不向她明說。
難道他真的如她說的,想看她笑話,因為她老是叫他吃軟飯的家伙?
所以他才一心瞞著她?
想到此,她更是怒火沸騰,狠狠瞪了他一眼後,正想往外走出去。
程士徹拉住她,一邊看向已被他們倆搞糊涂的程氏夫婦,在他父母面前他什麼也無法解釋。
「放開。」她咬牙切齒。
事到如今他還想怎樣?他做的還不夠嗎?
只要一想到自己三番兩次就勸他換工作的情形,她更是難消滿腔的怒火。
難怪他老是不肯辭掉工作,他怎麼可能放棄自家的大事業呢?
他這超級大惡棍,到底還有多少件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對他到底了解多少?
先是他三年前已有愛人,後是江子璇的介入,再是他是一家公司的大老板。
再來呢?再來還有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
他全身上下到底裝有多少秘密?
見她一臉氣憤難消,程士徹嘆口氣,準備再次以她最為討厭的動作,扛她進房間。
一等兩人獨處時,他會同她說清楚的。
看見他眼中熟悉的侵略光芒,徐雁婷往後退,無奈手腕被他抓握在手掌里,她動也只能動一步,就已被他蠻橫地扛在肩上,隨即她尖叫出聲,對他拳打腳踢著,還一面大叫著。
「程士徹,放開我!你——」
「一等我們進房間後,我會的。」他大步走向樓上。
程天雄從頭至尾被這教人訝異的場面,震得一句話他沒說,眼楮睜得就像銅鈴一般大,怎麼也沒想到他兒子和那女孩早已認識,且看起來也不是普通的認識而已,這……「老伴,咱們的兒子幾時會演出這種戲碼了?」李月雲對兒子扛那女孩上樓的情景,可是萬分吃驚的。
想來她兒子一向是斯斯文文,頗有風度的,怎麼這會兒竟像個原始的野蠻人一般,扛著一個姑娘家上樓了?
「我看我們抱孫子的日子是不遠了。」程天雄關心的是這個,說完他便自個兒笑了。
***
一到房里,程士徹將她放下來,徐雁婷馬上沖向房門口,但他先她一步擋在門口。
「你到底想怎樣?」
「留下來听我說。」
「不听。」
「我以上司的命令——」
「我辭職不干了。」
「那以我是你的情人身分,請你听我解釋行嗎?」
「我不租了、我不租了,所以請你讓開。」她是一生氣起來就很難平息的人。
平常和他生生小氣,自然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但一旦教她認真生起氣來,就是天皇老子也無法平息她的怒火。
何況這件事是她二十年來感到最為生氣的事,教她生氣的不只是他隱瞞他是她上司的事,還有他曾經在三年前有過愛人,而那個愛人還長得……不,不對!她並不是在氣他有過愛人,而是在生氣自己長得就像他三年前喜歡的女孩。
就因為她像他的舊情人,所以他才會在短時間里愛上她?
他愛的不是她,而是三年前的那位舊情人,徐雁婷從剛才到現在,首次領悟了這件事,而這教堅強的她,也為自己感到悲哀了。
原來,從頭至尾,她只是別人的代替品。
「雁婷,我不是出租中心的工作人員,所以,你租不租都無所謂,我只是要告訴你,我是為了你才——」
「我不要听!」她捂住耳朵,死命地搖頭,她怕,她怕會從他口中听到他是為了她像他的舊情人才愛她的。
所以,她寧願不要听,什麼都不要听,就算她再堅強,她也承受不起自己是個代替品,他難道不懂嗎?
程士徹吃驚地看著她,不相信她會變得如此任性,往常她脾氣雖拗,但也不會無理取鬧,這會兒為了他是程氏的總裁,她就一副怎麼也不會原諒他的模樣?
她不是這種女孩,她雖難馴,但也明事理啊!
「雁婷——」
「讓我走。」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扳住她的肩膀,不想搖醒她的理智,卻又下不了手。
怎麼回事?
她要是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就好了,偏偏她已讓怒火席卷了她的冷靜。
只要一想到自己長得像他的舊情人,她就是無法冷靜下來,只想逃離他,好好回去想個清楚。
他還不明白嗎?
「讓我回去,士徹。」她硬下口氣。
「不,你怪異的樣子教我怎麼放心得下?」他是真的擔心她這副模樣。
「我要回去。」她尖叫,再待下去,難保她不會親手殺了他。
她已經夠傷心、夠生氣了,他還看不出來嗎?
「不,除非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回事?」
「我在生氣你的氣,為什麼要和你說話?」她瞄了瞄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