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他笑了,扶著她的手腕,往他車子走去,徐雁婷抬起頭看向他。
「你做什麼?」
「帶你去逛一逛。」
「我沒錢付你租金的。」
「誰提到要收你租金了?今天算我免費附送的,以彌補我這兩次的過失。」
「是三次。」
「三次?」他不記得還有哪一次了。
「在餐廳,倘若要不是你和客人大打出手,也許我用不著換工作呢!」她說得頭頭是道。
「什麼?我替你解圍,你卻把罪過推到我身上來?」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反倒被說成是罪犯了。
「每次都是因為你的出現,我才會沒生意做的,不是嗎?難道還要我一一向你說明嗎?」她記得可清楚呢!
「算了,我俯首認罪,行了吧?」他自知若不認罪,她也會想盡鎊種方法逼他承認的。
徐雁婷開心地笑了,直露出她可愛又迷人的小梨渦,看得他目不轉楮,直沉醉在她可愛動人的笑靨里。
若是承認是他的過失能換來她那炫目奪人的微笑,不也是一樁值得一做的事嗎?
「這還差不多,既然你要帶我去兜風就走吧!」她自自然然地挽住他的手,同他走向他的車子。
程士徹低頭看了她一眼,再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她挽在他手臂中的手,他揚起嘴角,感到一絲絲的滿足涌上心頭。
沒想到和她吵吵鬧鬧不少次,現在這個時候也多少教他心動。
看來他是愈陷愈深了,而一心只想賺足十萬元的徐雁婷倒是沒有任何羅曼蒂克的感覺。
她心里想的還是湊足十萬,好替自己爭一口氣,釣到好對象以完成重要的使命。
***
路上,放松心情的徐雁婷看著他的側臉,終于決定要把一直擱在心里好久的問題提出來。
否則她肯定會因這問題而失眠的。
「程士徹,你做這行業多久了?」她只是純粹的好奇。
「沒多久。」仔細算起來達一次也沒有,他悄然道,卻不能當真把實話告訴她。
現在還不是告訴她實話的時候。
「哦?你……還……我是說除了扮假情人外,你還提供別的服務嗎?」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心里卻早已尷尬得直暗罵自己了。
她還真不害臊,問出這種羞死人的問題,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她幾乎一說完就後悔了,無奈話已說出口,她想收回已是不可能。
稍稍瞄了他一眼,隨即漲紅臉,因為他也正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程士徹有些不可思議地直看著她,萬萬料想不到這些話會從她口中說出來。
他知道她頗為大膽,但卻想不到她會大膽直言到這種程度。
別的服務?她口中所指的是——上床嗎?
看她現在滿臉通紅,想必是這個意思了吧!想到此,不禁教他佩服起她的膽量了。
「你指的是什麼樣的服務?」縱使心里早已明白,他還是忍不住想听到她親口
說出來。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會不會把「上床」這字眼說出來。
徐雁婷一听,臉上的紅暈迅速加深,向來很少臉紅的她,這會兒當真是咎由自取了。
她怎麼敢告訴他,她指的就是上床一事呢?即使她膽子再大,也不會厚臉皮到這個地步。
見她吞吞吐吐、臉上神情頗為不安,他笑了,她果然還是說不出口,不是嗎?
徐雁婷抬頭看向他,正想告訴他,她放棄了這個問題,卻看見他笑得賊兮兮的,像是在取笑她沒有膽量似的。
遂地,她鼓起她所有的勇氣,管她什麼顏面問題,她沖動地朝他開口叫道︰「我指的是上床服務,你听懂了沒?」她明白他分明是在裝糊涂。
這會兒她就看他如何再裝迷糊下去。
程士徹笑容僵在臉上,訝異無比地側頭看向她,她竟然問出口了?
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女孩子啊?
現在教他如何回答?
問題是他也不知道家基的那些羅密歐,到底陪不陪客人上床啊!
她怎麼會出這麼一個難題給他?
一個連他也不知道的問題!這下他當真無法回答了。
「怎麼?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一個好女孩不會問別人這種問題的。」他希望能打消她詢問的念頭。
「可是我是以後要租用你的人啊,不問清楚怎麼行?」她早想好應對方法了。
誰要他適才以一副她沒膽量說出口的表情看著她,現在他可知道她的膽子不輸常人了吧!
她雖是區區二十歲的小女子,但算月分她還是她那些好友們的結拜姊姊呢!
在膽量上,她當然不能輸給任何人。
「你干脆直接明說你要的是什麼樣的服務,我隨時準備就是了。」他改變口氣道。
看她如此志得意滿,教他如何甘心讓她看笑話呢?他不好好教她另眼相看,豈不是有損他男子漢的威風?
「什麼?」她果然大吃一驚,看他如此扭曲她的意思,她整個人僵住了,著急地直對他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可別誤會了,我才沒有要你做什麼樣的服務。」她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也真正明白什麼叫做禍從口出了。
瞧她急成這樣,程士徹不禁莞爾地搖起頭,咧開嘴的笑容更是奸詐得可以。
她這樣自視聰明過人的女孩,想這樣就吃定他,是絕不可能的事,想來他可也是不簡單的人物呢!
不過,她不知是氣紅還是羞紅的臉,倒是有著另外一股不同風格的迷人韻味,直教人心動呢!
見他不說話,就是直瞅著她看,徐雁婷再度開口︰「喂!我的話你听懂了沒?」
程士徹抿嘴微笑,卻什麼話也不回答她。就讓她去干著急吧!
誰教她連這種話也不經考慮地就說出來呢?
徐雁婷瞄著他,緊張得不得了,並在心里信誓旦旦道——他這吃軟飯的小白臉,別想侵犯她,她會盡一切力量保護自己的。
她可不想花了十萬元,租來了一頭大色狠。
***
在路上逛了一個下午,程士徹和徐雁婷倒也聊了不少話題。
不過這話題倒都繞著羅密歐一事打轉,誰教這是個令人好奇的行業呢?
徐雁婷對這行業可興趣濃厚呢!
「你住的地方到了嗎?」程士徹側過頭問。「對了,至于我撞壞你攤子的賠償費,還有上次那些搞丟的衣服,你估計一下是多少錢,我會付給你。」他是真心想幫助她。
見她為賺錢而四處奔波,實在教人心疼;女孩子一向是用來疼惜的,她卻辛苦地打拚生活,著實可惜了。
「放心,我會把損失是多少告訴你,你就好好準備花錢吧!」她會想法子敲他一筆的。
「雁婷,你為什麼不找一間公司,正常上下班呢?自己做生意不是挺好賺的。」他提議道。
「還說呢!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誰知道第一次去應征一家公司,卻還沒面試就被否決了。」她現在想到還很生氣呢!
「哦?」
「你都不知道那家公司有多可惡呢!說我沒有什麼實際經驗不用我也就算了,竟然還建議我干脆找個好男人嫁了算了,你說這是不是很氣人?分明是在侮辱我嘛!」說著說著,她還直冒火呢!
程士徹呆了一會兒,直盯著她沒說話,她說的這些話他怎麼好像在什麼時候也說過了?
沒有經驗?
找個好男人嫁了算了?
他恍然大悟地睜大眼,難道李群男口中的那個看起來肯上進且聰明的女孩就是她?
不會吧?
這麼說,他等于是直接否決她的人了?
程士徹為這情形感到好笑,要是教她知道他正是那個教她早點嫁人的人,她恐怕會將他大卸八塊吧?
仔細算來,他還不只破壞她三次工作呢!連最先的一次,加起來也有四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