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接近裴仲軒,若梅,他會把你連心和身體都騙了。」
「別說笑了,好不好?史浩野。」她疲備的口氣說著,就算知道他是在關心她,她也不想再接受。
「若梅——」
「我要進去了。」
拗不過她的堅持,史浩野無可奈可地松開手,看著她推門下車,走進自家大門。
嘆了口氣,他才將車子駛離寒宅。
听見車子遠離的聲音,一直在里頭等著他離開的寒若梅,這才又打開大門,走了出來。
終于走了,她總算是可以進行她的工作了!想著,寒若梅走向街道,同時在心里暗自思忖道︰這一次絕對不能再搞砸了,裴伯母的身體狀況可沒多少時間讓自己一拖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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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這會兒寒著梅倚靠在欄桿上,準備來個守株待兔,相信就算是再怎麼沉于享樂的人,也會有回到自己的私人巢穴的一刻。
是以守在他的公寓前,是最好接近他的方法。
但眼見時間一分一秒地逝去,大地似乎也籠罩在一片沉默之中,只留下不遠處街道傳來呼嘯而過機車引擎聲,倒開始令她毛骨悚然,小姐怕怕了起來。
再次瞄了手表的時針一眼,深夜兩點了。平常這時候她早窩在溫暖的被窩中,睡她的美容覺去了,哪會像這時候還一個人站在街上,讓寒風吹拂過她的臉頰,刮得她兩個腮幫子硬是紅了起來。
倘若不是為了裴伯母,想讓她有活下的,她不會在這里活受罪的!
而那個裴仲軒——那個奪走她初吻,被她僅裝忘記的自大狂,到底記不記得要回家啊?
一個人站在這兒,可是冷得要命耶!寒若梅忍不住在心中抱怨起來。
「小姐,我看你要等的人不會回來了,你要不要先回去,明天一早再過來?」公寓的管理員是個五十出頭的中年人,見她一個女孩子在這兒等候,免不了替好擔心。
「伯伯,謝謝,我看我再等一會好了,你盡避休息,別跟著我不睡覺。」看出對方的關心,寒若梅笑著言謝,心里也實在過意不去。
打從她一個小時之前過來,這位管理員伯怕就對她十分客氣,又是微笑,又是茶水之類招待她的。
倘若不是規定不準讓陌生人隨便走進住戶的房子里,她相信這位伯伯也會讓她進裴仲軒的屋子等他回來。
無奈,規定就是規定,除非工作不想要了;而為了不想毀了人家伯伯的工作,她自是不敢做此要求。
「小姐,你要等的那個人是不會這麼早回來的,若是早回來他也會……」看了她的臉一眼,管理員沒有把話說完。
「帶著一個女孩子回來?」她卻毫不猶豫地替他把話說完,從管理員臉上那副面腆遲疑的表情,寒若梅嘴角由輕揚,知道自己說對了。
花心、風流,是資料唯一提以為詳細的地方,想把它記在腦晨還不行呢!
「小姐,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那孩子是——」話未說完,管理員突然又停住,眼楮看向她的背後好一會兒才又說︰「他回來了,快去吧!。」
「等一下,伯伯,你剛才想說什麼?「我哪有說什麼,你一定是听錯了。」
肯定自己並沒听錯,但她知道管理員這會兒是什麼話也不打算話遂地寒若梅打消追問下去的主意,轉身準備面對裴仲軒。
這才轉身她才發現他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真被管理員說對了!他喝得醉醺醺不說,且還帶了一個妖艷的女人回來。
等了一、兩個小時,卻換來這等對待,寒若梅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想起裴伯母在病床上掉眼淚思念他的樣子,而他大少爺竟然還無關緊要地花天酒地……
只要一想及這些,寒若梅便感到怒火中燒,著實忍不住想對他破口大罵,外加一頓拳打腳踢,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覺得自己快被怒火燒透。但她咬緊牙根,忍了下來,拚命深呼吸告訴自己,為了裴伯母她要忍耐,千萬別讓怒氣燒毀了所有的計劃。
「我們到家了,仲軒。」嗲哩嗲氣的聲音響起。
隨即喚醒了寒若梅的失神,她猛地一回神才發現裴仲軒已經來到她前面幾步遠。
「裴仲軒,你給我立即清醒過來!」她走完那最後幾步,伸出手對著裴仲軒大吼,表情十足是一副舊情人看見愛人走私的模樣。
一直倚靠在女人身上的裴仲軒,這才睜開半眯的眼楮,看向她,然後他笑了,且笑得很詭異。
她光是站在那兒就可以感受到那股笑容里所帶著的怪氣息。
但就算如此,寒若梅也沒就此打住,依然高高努起下巴,儼然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你是誰?」開口的是身穿大紅色低胸衣服的妖艷女郎,而她看向寒若梅的眼光是輕蔑的,一副仿若她比不上她的眼光。
「我是誰?你還有膽子問我,小姐,你在誘拐別人的老公時,難道不會替人家多想一想嗎?」
「老公?原來你是他老婆?」洪淑櫻鼻子里輕哼一口氣︰「只是老婆而已,我還以是是他的什麼人呢!走開,走開,別擋路。」不以為然的口氣充分地表示在她臉上。
教寒若梅簡直不敢相信這些氣人的話,真是從一個和她一樣是女人的口中說出來。
只是老婆而已?是她跟不上時代,還是父親的保護太過周到了?
怎麼這年頭老婆的名號,已經不再管用了?
在別人的老婆面前,誘拐人家老公的狐狸精曾何時,也可以這麼大聲說話了?
當真是自己當護士太久,把人類都想得太善良了?寒若梅難過要想道,但要她就此認輸,絕不可能。
避她是何方了不起的狐狸精,踫上她這個正牌白衣天使,她都要教對方滾回去!
「如果你不想要我拿棍子趕你走,小姐,我奉勸你趕快走,看到我身後那個管理員沒?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你這種專門誘拐人的狐狸精,只要我一哈喝,他肯定馬上拿著棍子沖上來,屆時,可別怪我沒事先通知你!」她像是很留余地地對她說。
洪淑櫻原本高張的氣焰,這才緩和下來,猶豫地推了推一直門不吭聲,像是醉死的裴仲軒。
後者還是動也不動,到底他是醉死亦或是裝睡,洪淑櫻也沒一個準,但看看寒第,又看看她身後那位虎視眈眈的管理員,洪淑櫻不敢冒險賭上一賭,連忙將身上的裴仲軒推給了寒若梅,然後腳也沒停,沒命似的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原想輕笑出聲的,但面對突然壓上來的重量,教她猝不及防,笑聲尚未發出她的身子已經一個不穩,往後傾倒,若不是一雙手臂及時攬住她,這會兒她肯定摔得很慘。
待到她氣息平穩了下來,寒若梅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他,裴仲軒根本沒有醉,由他強壯的力量使足以證明這一點。
但毛病對照也真正意識到危險時,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一個驚呼甚至尚未發出,她的身子已被人騰空抱起,開始朝著公寓訴方向走去。
「等……等一下,你——」就算再清純、瑞受多周到的保護,寒若梅也知道自己這下不保了。
這人,這人怎麼可以這麼做?
「班先生,晚安。」裴仲軒朝著管理員打招呼,並不理會她一路走來的尖叫。
「小子,別鬧了。」管理員斥道。
「班先生,這位是我的老婆,我們今天才結婚,就在剛才,你也看見了。」
避理員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裴仲軒不再理他,繼續往前走,一路上那表情可以說是相當愉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