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愧的想縮回手放她躺回床上、卻驚訝的發現方綾正輕摟著他,睜著一雙迷蒙晦澀的眼。
她像是在看著他,但那眸里倒映出的影像卻不是他,而是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屬于她的那一夜那一個溫柔的男人。
他的吻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她心底最深處的渴盼。
她淡淡的笑著,心智不清的起了幻想。
「你來了?我一直想再見你,想再被你摟在懷里……傾听你溫柔的話語、感受你溫柔的吻……」
查理王……
她喃喃自語,依偎在他懷里滿足的入睡。
程伯淵身子一僵,因為意識到自己被錯認為別的男人。
看著她浮現笑意的臉,可想而知那個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是情人吧?會是……許武揚嗎?
按雜的情潮狂亂掀起,讓他的眉宇之間鎖住愁思。
是什麼心情?
像是失落。
可笑!他自嘲的撇嘴,想放下她,不想當他人的替身,卻感受到她緊緊的依偎與索求一份安心,于是心有不忍。
他沒有離去,就這麼讓她依靠到天明。
第六章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幸福的倚躺在他的懷里,重溫旖旎的時光。
他的臉我仍然看不清,但心頭的甜蜜依舊。
這種快樂的感覺讓人想贊嘆出聲,那種沉醉的舒適教人備感興奮。
好想這麼一直沉醉著,不要夢醒。
為什麼這麼喜歡依戀他的感覺?
我的心想飛了嗎?飛往他的所在……
我的查理王……
※※※※※※※※※
一股暖意在身上蔓延開來,像是BABY躺在搖籃里般的恬靜舒暢。
這種感覺真的好令人迷醉。
方綾淺淺的笑著,動了動頭又舒服的枕靠著。
是夢吧?否則怎麼會讓她有種錯覺,仿佛她正佣懶的躺在男人的胸前?
她又笑,帶了點自嘲,然後級級的睜開了雙眼。
碎花綢緞的落地窗簾遮掩了外頭的暖暖冬陽,一室粉紫的壁紙營造出浪漫的溫意。她眨了眨眼,呆了半晌才想起昨天下午到達了日本東京。
原來真的只是一場夢,還以為自己真的又回到查理王的懷抱。
嘆了一口氣,方綾困倦的想再闔眼睡覺,這才發覺自己枕靠的並不是枕頭。那麼是什麼?
狐疑的抬起頭來,她驚愕得險些叫出聲;沒想到她竟是枕著程伯淵的胸膛。
他怎麼會在這兒?!
天殺的,他賴在她房里、她的床上做什麼?!難不成……他侵犯了她?!
怒氣一來,正想來個女高音將他轟起床時卻發現一件更離譜的事。她身上的衣物完好無缺,可他……
上衣被扯了開來,露出一大片赤果的胸膛,而她那細長的手臂正安安穩穩的擱在他那的胸前,下意識的觸模著……他!
喔!媽媽咪!
方綾像觸電般迅速收回不規矩的手,整張臉已紅得不像樣了。
沒想到吃人豆腐的是她自己!
她怎麼會這樣?!在睡夢中她做了什麼事別該不會……輕薄了他吧?!
天啊!她怎麼像個呀!
如果他要她負責任怎麼辦?!
程伯淵被身旁的騷動吵醒,他懶懶的打了個呵欠,聲音有著濃濃的睡意,「你醒了?」
「我……我什麼都沒做!」猛然退開身,方綾心虛得語帶顫抖。
「誰說你什麼都沒做?我被你折騰了一晚,好累呀!看來你沒事了,那我要回房睡了。」他又打了個呵欠,站起身晃回隔壁的套房。一整晚為了照料她,他幾乎到天亮才睡,現在她看起來似乎已經退燒,所以他得在中午前好好的補個眠。
房間里只剩下方綾,她嚇呆了,好久才漸漸收回飄散的魂魄。
她到底干了什麼好事?!程伯淵說他被她折騰了一晚,這話意再明顯不過了,她真的吃了他一整晚的豆腐?!
好丟臉!好丟臉!教她怎麼面對他嘛,萬一他說了出去,以後她都別做人了!
嗚……為什麼她會這樣胡涂?!
又羞又惱的捶打著枕頭,方綾懊惱不已的申吟著,然後倒頭又埋入棉被里。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能一直躲起來不要見程伯淵了!
※※※※※※※※※
「方綾,你怎麼還在睡?!」
一聲吼叫傳來,她還沒會意出發生什麼事,就感到被子被扯了開來,一陣涼意隨之侵襲而來。
「嗯……」
睜開睡眼,她瞧見程伯淵西裝筆挺的站在床前,正神情不悅的瞪著她。
吧嗎呀?又擺個臭臉給人看!這個拽拽的程伯淵實在很欠揍!
喝!一想起「程伯淵」三個字,所有的渾沌霎時消散得無影無蹤,方綾連忙爬起床。「你……你怎麼又來了?」該不會是來叫她對他負責吧?!
「沒忘了我們來日本的目的吧?巳經十一點了,你竟還沒起床!」
啊,對喔!中午要去見鈴木社長!
方綾拿起手表一看,不禁嘟囔杭議著︰「騙人!現在才十點!」
程伯淵翻了翻白眼,忍下想掐她脖子的沖動。「東京時間比台灣早一個鐘頭,請調整一下你的手表!」
「喔!」原來是這樣!
方綾正低頭調整時間,程伯淵卻將一件和服丟上床。
「別蘑菇了,將這件和服換上,我們該出發了!」
「和服?」方綾好奇的拿起衣服看,那是件粉紅中帶著花卉的高雅衣裳。
「對!和服!鈴木社長只招待穿著和服的女性客人。」
敝癖真多,「可是我不會穿呀!」
程伯淵早料到她會這麼說,轉身走向房門請了一個女服務生進來。「她會幫你穿,請你在二十分鐘內打扮完畢,我在樓下大廳等。」
說完,他紳士般的退了出去。
二十五分鐘後,方綾慌慌張張的出現在大廳。
穿上和服的她像朵初綻的蓮花,有著一股高雅端莊的迷人韻味,程伯淵眸里映入那靜雅的身影時不禁看得入迷,一時忘了該說什麼,只是盯著她瞧。
「總經理!」
「喔?」他回了回神,尷尬的輕咳了一聲。「遲到了五分鐘。」
「你沒看我趕得滿頭大汗嗎!你就不知這衣服有多麻煩!」方綾氣惱的抗議著,一面跨出腳步跟上程伯淵,卻被狹長的衣裙給絆了下,一個踉蹌就往前跌去。
「小心點!穿和服時腳步必須放小一點才不會跌倒。」他連忙扶住她,避免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跌個狗吃屎。
「我不習慣嘛!好難走!」
程伯淵低頭看了她一眼,突然扶住她的腰,領著她走向車子。這貼心的動作讓方綾一震,雙耳一下子就燒紅了。
她不禁又想起今早她賴在他懷中撫模他胸膛的情景。
「我……昨晚……發生什麼事?」
昨晚?程伯淵僵了一下,想起他情不自禁的偷吻了她,難道她想起來了?
開了車門,他先讓方綾坐上車,然後自己也坐上去。「什麼事也沒有。你發燒了,我留在你房里照顧你就這樣。」程伯淵看著窗外假裝漫不經心的回答。
是嗎?什麼事都沒發生?
方綾松了一口氣,慶幸著自己並沒有亂來。
「那就好。」她朝程伯淵綻放出一朵燦爛的笑顏,那笑容很美,讓人猛然一醉。
程伯淵胸口起了悸動,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他突然發覺,自己好像不太對勁了。對于方綾,他似乎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像是……被吸引。
不,怎麼可能?
他怎麼會被這麼一個懶散的女人所吸引?自從他知道公司里有這個女人的存在時,她就一直出差錯,她有哪一點能勾住他的心思?
但,不爭的事實,昨晚他確實忍不住偷吻了她,而且還沉醉其中。甚至他讓她抱著自己睡了一整晚。
真是邪門!
擰了擰眉,程伯淵將這些雜思驅逐出腦海,不敢再多想,因為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