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被元貝芳摔了?」
「喔!no!這回可是雷帥哥的杰作。」邊說邊傻笑出聲,一想到元貝芳也被雷風華摔得四腳朝天,就讓人爽得想仰天長嘯。
呵!呵!那高傲的女人也有這麼一天,實在爽斃了!
哎唷!痛!
因為笑得太用力,又牽動摔疼的腰,讓她哀號了一聲。
「值得嗎?這樣作賤自己?」
「值得!值得!那雷風華俊美得像仙人又強壯得迷死人,只要能每天看到他,受這麼一點苦算什麼?」
江美欣搖了搖頭,真受不了這等花痴。「既然知道他俊美又強壯得迷死人,又何必去跟一堆女人擠破頭?」
「耶!你講這樣好像我一點勝算都沒有!拜托!憑我的美色難道吸引不了他?」
側頭瞧了瞧她,必須承認水芸長得很美、很靈秀,但這不表示雷風華得拜倒裙下,否則何以都人社三個月了,還天天被人摔著玩?
「為何你對追求你的人不理不睬,反倒直踫釘子地想接近雷學長?何況听說雷學長的私生活不太檢點。」
新生入學三個月來,迷戀著水芸美貌的男生不計其數,可偏偏她全視若無睹,反而只一勁地巴望著雷風華。雖說雷風華確實帥得沒話說,那一張俊挺又傲然的五官迷煞不少女孩,但他的名聲可是出了名的風流呀!難道水芸真的只為一張皮相而不在乎他的人格?
那不是太愚蠢了?
「我也多多少少听過一些傳言,說他毫不在乎地流連女人堆里,卻從不放下任何感情,玩了一個又甩了一個,不知傷透了多少女人的心。」可奇怪偏偏有許多人甘願飛蛾撲火,弄得身心受創。
「既然你也听說了,怎麼還……」
「我也不知道。每當看著他,就覺得他的眼里有著深沉的孤寂落寞,那莫名地教我心疼,莫名地教我牽念著……」
是了!她不是迷戀上他的外貌,而是那仿佛失了心的靈魂無來由地讓她牽掛、讓她揪心呀!
說不上原因,反正就是陷溺了。
江美欣揚了揚眉,斜睨了她一眼。「我倒不知道你這麼善感。」一向活蹦亂跳的女人會有這樣細膩善感的心,倒教她吃驚了!
「怎麼?難道我瞧起來不像感情豐富的人?」
「是不像,要我來說,你比較像男人婆。」
男人婆?!
嚇!竟然說她這天字第一號美女是男人婆!簡直……簡直……算了!她承認是有點給她說中重點啦,但也不必戳得太白嘛!嘖!哪個女人希望被說成是男人婆呀!
「哼!最佳損友!」水芸暗自咕噥著,索性將整個身子的重量全移放到江美欣的肩上。
嘖!腰可真痛,看來得跟元貝芳休戰幾天才行。話說回來,那雷風華還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唉!丙然是個沒感情的男人!
*****
「雷。」
柔道社自僻的更衣室里,元貝芳的叫喚聲音傳揚著,帶著一絲嬌氣與抱怨,完全跟與水芸舌戰時截然不同。
他沉默不語也沒轉身看她,只是自顧自地月兌去汗濕的柔道服,然後抓起櫃子里的毛巾擦拭著上身的汗漬。
「你摔得我好疼呢!」她撒嬌地抗議,靠近他毫無顧忌地撫上那結實的背。
練習結束,柔道社早已空無一人,現下只有他們兩人待在更衣室里。因此她大膽地放縱自己的渴求。
「那麼抱怨的話何不退出社團。」他的言語間總是那麼冷,冷到讓人盡失尊嚴,但他就是有種魅力讓人趨之若騖。
「雷,別生氣。」她急了,繞到他面前緊緊地摟住他。
她一向深知他的脾氣的,只是在她已跨越社員的界線,成了他的女人後,她以為自己可以有權利嬌縱、可以得到一些偏私。但,事實證明一點都沒有!他依然對她冷淡得如同其他人一般。
「我才不要退社,我要跟你在一起。」攀上他的肩,她挑逗著吻著他,希冀著再一次的接觸,也企圖讓他的怒火瓦解在她的煽誘中。
他低頭看著她的魅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然後猛然將她推向鐵衣櫃,毫不溫柔地拉扯開她的衣物……
「啊!」
他的強悍讓她受不住的叫出聲,但又立即陷入享樂中,畢竟她愛極了他的蠻霸強勢。
她的尖叫讓他厭煩,他的眼里永遠望不進任何人,女人充其量只是他泄欲的工具,而她既然來惹他,他也無庸太客氣!
但這也只是性罷了!沒有任何的感情,激不起他心湖里任何一絲漣漪,激不起呀……
他的心是怎麼了?沒有任何溫度,沒有任何的悸動,從來不會為任何人興起波瀾,即使他的女人來來去去,卻始終讓他感到孤寂。
他的心到底是怎麼了?沉寂得讓自己都害怕呀!
*****
重重地將自己摔上床,水芸累得抱住軟綿綿的被子依著,雖然現在是初夏,但她總喜歡抱著冬天的棉被,那讓她覺得很滿足。
「我讓你抱著不是更好?」
突然飄出的聲音讓水芸懶懶地睜開眼,又倏地閉起。如果是其他人肯定被這飄揚在空氣中的聲音嚇到,但水芸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的身子一點溫度都沒,難抱死了!還是棉被舒服。」
「可現在是夏天,沒有溫度不是比較涼爽。」
「別跟我爭論,我好累腰又好痛。」
「又被欺負了?」一抹淡淡的影子在床邊漸漸成形,終于幻化成一個具體的形象,而且是個男人。
「阿睿,我好痛唷!」她撒嬌地申吟,輕易地博取他的憐惜。
「腰嗎?我幫你揉揉。」
正合她意!
他坐上床,水芸便側躺著身大刺剌地將雙腿擱向他的腳,讓他為她揉撫著腰身。
習慣了阿睿的呵護疼惜,寵得她有時直將他當佣人般的指使。
他是鬼魅,但她不怕,因為早從三歲開始,阿睿便守著她長大了。說什麼他們曾是三世夫妻,如今緣已盡。
屁話!既然緣已盡,為何不滾遠點?還粘在她身邊伴隨她長大?害她跟他說話時,常被當成傻子對空氣自言自語,該慶幸自己沒被送到龍發堂。
曾問過他原因,也曾趕過他,但他卻說舍不得去投胎轉世,因為這一走他們將永無相見之日,所以他要陪著她直到她找到能守護她的人。
是該感動于他的真情真意,但畢竟人鬼殊途,應該還是早日分道揚鑣吧!話雖這麼說,但多了一個死心塌地的僕人還是不錯的啦!
「嗯!好舒服。」
阿睿蒼白但秀氣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力道輕柔地在她腰身按摩著。只要她開心,他就覺得快樂。
三世夫妻的恩愛呀!怎教他舍得就這麼離去,永生永世不再相遇?
「阿睿……」
「嗯?」
「既然我們曾是三世夫妻,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對你的愛,卻輕易地在乎起別的男人?」
他的手一僵,笑臉也頓時散盡。「我……不過是你輪回里的過客,你有你的情債要還。」
「情債?」
水芸坐了起來,好奇地盯著阿睿,但明顯的他不想再談下去。看出了他的意思,水芸也不強人所難,天機不可泄露的道理她還懂。阿睿不願講就表示他有所顧忌,既然如此又何必逼他。
「阿睿,我喜歡上一個人,可是他連正眼也懶得瞧我一下,怎麼辦?」她窩向他的胸懷,雖然沒有心跳、沒有溫度,但起碼還算是一個胸懷啦!勉強湊合一下!
阿睿只是揉了揉她的發,沒有搭腔。
都說是來還情債了,當然不會太順利。這麼簡單的道理她竟不開竅。
唉!只怕這情債重得讓她扛不動呀!
她已遇上了風,那麼火是不是也快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