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端視著她全然放松的模樣,她沒有特別的美麗,卻奇特的吸引他,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仿佛她是為了等候他的掠奪而出現。
眉宇間渲染的愁意讓人不由得猜測著她煩憂的原因,石景光狐疑著,到底是什麼力量讓他被吸引而來?
他踫過太多女人,她沒有她們任何一人的冶艷風情,也沒有她們的柔媚風姿,照理說他不該多看她一眼,但為何自己卻對她莫名的在意?
無法解釋的怪誕!
他又往前挪了一步,停在她眼前。
休憩中的江玫詫異的感覺有人掬起她的一綹發絲把玩,她的第一個念頭是吉爾,于是她露出淺笑,欣喜的睜開星眸,卻意外的迎上一雙冷銳的黑眼。
剎那間她感到自己的心跳狂烈到她所無法負荷的範圍,讓她無力喘息,因為眼前的人影是夢魘的代名詞!
原是一抹春意在望見他時竟瞬間變化成冰霜,她的神情驟變令他感到驚訝也感到憤怒。她的神態是不屑他?
他又逼近,與她的臉已是近在方寸之間。
江玫可以明顯的感到自己的四肢已僵冷,她想逃卻全身無力,只能嚇傻的呆在原地,任由急遽的喘氣聲回蕩在兩人之間。
「你在怕我?」他終于會意,邪氣的又拉著她的發玩弄。
好奇怪的女孩,竟然那麼怕他,這實在太好玩了!如果可以馴服她,一定是個有趣而新鮮的經歷。他對自己拐騙女人的能耐可是自信滿滿!
「別……別踫我!」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了!江玫猛地拍開他的手,狼狽的想逃,卻絆到樹根一個不穩摔向泥地,跌破了膝蓋。
「小心點!我可不是吃人老虎,何必怕我怕成這副樣子?」他在江玫還來不及躲開時已抓住她的小腿,毫不避諱的吻舌忝著她膝蓋上的傷口。
「啊!住手!住手!」江玫的推拒激發了他的怒氣,他使勁的捏緊她尖俏的下巴。
「怎麼?難道只有吉爾的懷抱值得你依戀?」
「不錯!從以前到現在我依戀的只有他一人!永遠不會是你!」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石景光滿臉的不解,卻也沒有忽略她的輕蔑。這女孩竟如此不知好歹!
冷笑的站起身,他若有所思的望向屋子。「我想要的女人似乎都將心思放在吉爾身上,哼!既無聊又具挑戰性的游戲,我怎能錯過?」他回頭銳利的盯了江玫一眼,便轉身離開。
她打了個冷顫,不由得將雙腳彎曲,整個人縮成一團。
他冷凜如昔,卻更添城府。
天啊!如此糾葛纏繞的命運會將她帶往什麼樣的未來?
她簡直不敢想……
☆☆☆
「你沒事了吧!」
看著江玫走進來,吉爾暫停指導珍妮佛,拍了拍手將眾人集合起來,正式介紹江玫給每一個團員認識。
「景光,我要讓她進舞團,你沒異議吧?」吉爾望向立在牆邊的石景光說,雖像在征詢他的同意,事實上卻是不容反駁。
「你的眼光我沒話說,既然是你親自看上的人,自然是個上上之選,只不過……依照團規還是該測試一下,即使是形式上。」
「那沒問題!玫,去換衣服,跳一段給景光瞧。」
要跳給那男人看?!
江玫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消退了,她低垂下頭囁嚅的說︰「我……我沒辦法跳。」
「為什麼?!」吉爾低吼出聲,搞不懂今天江玫為何總是行為失常?
「我……」
「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
看著她的怯場,圍觀的人不禁都笑了出來。
「什麼嘛!我以為她有多厲害才讓吉爾親自帶來這,沒想到竟然遜成這樣!」
「我看她八成是用什麼把戲騙了吉爾,否則我們的舞國王子哪會輕易提拔一個人!」
江玫聞言尷尬的紅了臉,歉然的低頭不敢看向吉爾。
「你想丟盡我的臉嗎?」吉爾語氣輕柔,卻已散發了不可忽視的怒火。
江玫不禁拉下他的頭,在他耳邊細語著︰「如果我跳了才是丟你的臉,誰教你今天早上那樣狂烈的要了我的身子,我現在還手腳發軟呢!」
厚著臉皮編了這個謊言,不僅因為無法面對石景光存在的壓力,更是不想讓吉爾發現她受傷的膝蓋。
他曾訓示過她,當一名舞者,雙腳是第一生命,絕不能有絲毫的毀傷,即使是個小傷口都足以影響成敗,所以他教她的第一件事就是保護雙腿。如果讓吉爾知道自己竟弄傷了膝蓋,肯定要挨罵,而且會嚴厲的追問原因。
但她扯這個借口卻讓吉爾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竟會跟他說著如此露骨的話,而且還不看場合,真是被她打敗了!
他尷尬的干咳一聲,清了清喉嚨,才轉向石景光。「如果你真相信我的眼光就讓她正式入團,我先帶她去認識這個新環境。」
不等石景光應允,也不管眾人不解的目光,吉爾自顧自的領著江玫離開練習場。
這個令他又憐又惱的女人!如果不是極力克制,他絕對會狠狠的吻咬她,竟然如此不經大腦的挑逗他!
呵!看來他是愈來愈放不開她了!
自嘲的笑了出來,吉爾的褐色眸子綻放璀璨釋懷的光亮,在遇見她後的頭一遭。
第七章
「我討厭那個女孩!」
「真有你的!現在跟我在床上竟滿腦子想著別的事!」石景光惱怒的加重力道,讓身下的女人注意力全移轉回來,在她滿足的尖喘聲中,他毫不留情的離開她的身,拉扯浴袍套上,順手撈起一根煙點燃,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一面欣賞著床上的胴體。
「不過,你是該討厭她,如果我沒猜錯,吉爾應該是想讓她取代你首席舞者的地位。」
他的話驚動了癱在床上的女人,她倏地坐起身,不悅的瞪著眼前的男人。「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別忘了吉爾為什麼會突然離開舞團去旅行。我們都清楚他的要求奇高,對你早就不滿意了,如今他帶回了一個女孩,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那怎麼成?!扁,你要幫我想法子!都是你啦!既然你知道吉爾的意圖,今天你就不該輕易同意讓那女的入團來。」
胸大無腦!
石景光嘲諷的瞥了珍妮佛一眼,對吉爾的性子一點都不了解還妄想勾搭他,不知是單純還是愚蠢!
「以吉爾的脾氣,如果我正面否決他的決定,你以為他會順從我嗎?」
珍妮佛側首想了想,肯定的回答︰「是不會!他認定的事是不容他人置喙的!」
「這不就得了!」
「哎呀!那怎麼辦!你快想法子呀!」
石景光壓熄煙頭,踱到床邊霸氣的將她壓回床上。「你不用煩惱那麼多,一切交給我。」
他的馴獸游戲才要開始呢!不僅要將他看上眼的小野貓馴服,還要拔去意氣風發的猛獅的鬃毛。
等著看吧!好戲正要上場!
☆☆☆
對于石景光的恐懼感,江玫強迫自己學習克服,雖然還無法完全釋懷,但起碼是進步一些。多半時候,她只能消極的避免與石景光共處一室。
來到紐約已經一個月了,每天她遵照著吉爾的命令認真的練舞,在舞團里他冷淡而嚴厲,在家里他也很少撤除面具,只不過他對她身子的需索變得頻繁,就好像過著夫妻生活。
她該感到心滿意足的,唯一可嘆的是吉爾依舊不肯對她承認他記得的事,也不曾對她說是否愛她。
或許他並不愛她吧!就如同他所說的,只當她是伴,因此在避孕的細節上他才格外注意吧!
他不讓她有機會生下他的孩子,是因為一旦玩膩了,她這個玩伴女郎就該二話不說的卸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