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兩人的目光炯炯互凝著。
「為什麼?」
「現在引發我無限想象力的不是月亮,是妳……」
聞言,她的眼神突地變得蒙難解,當他再一次往前傾時,這回不是無預警,而她亦沒躲開,正面迎向他。
已經忘記上回親吻的感覺是什麼了,畢竟那是七年前的事,但她相信,絕對比不上此刻的這一次,令她腦袋一片空白,全身像觸電般,每個細胞都因此而復蘇了,一切的知覺都消失在被他燃起的渴望中。
慢慢地,她被他壓躺在地上,地板冰涼刺骨,卻冷卻不了體內已被點燃的熱情。
懊拒絕的!懊叫他停手的!她昏沉沉地想道,可是--
說不出話來……感覺他的唇和手在她身上四處游走著,心跳聲隆隆響著。
她睜開眼,看到窗外的彎月,雖然有些朦朧,但月上的危難海卻似乎變得更顯眼,倏地放大數十倍,清晰可見,似正在呼喚她,過來吧!餅來吧!丟探索那未知的未來……
他在她上方停下,溫暖潮濕的氣息噴在她臉上。
視線緩緩移回他的臉,這是張年輕、俊美,帶著強烈吸引力的臉,卻又透著超齡難以捉模的神情。
伸出手,仿效他做過的,開始觸模,從他的臉,慢慢地滑下他的脖子,感覺到他的鎖骨、雙肩、胸膛,那年輕又帶著彈性的肌膚,引人不可自拔地、不斷地觸模。
他輕喘著,她的手像是有火焰般,每觸踫他一處,就會燃燒起來,令人更加口干舌燥,全身似乎要爆炸了!他扯開衣物,讓自己完全從文明的束縛中解放,當然也沒放過她的,迫不及待想要毫無阻礙的貼近她,想要將他身上的火焰傳回給她,讓她同他一起燃燒。
捧著她瑩白嬌小的,無法自抑的吸啃、揉捏,他試著想溫柔對待,試著想施予曾經接受過的教導,但--她不允許,當她以不輸給他的熱情回吻、觸模他時,原本年輕、澎湃的熱情,更像月兌韁的野馬,再也無拘束的奔放出來。
黑暗中,原始、火熱、性的麝香,從體內深處發出高低不一、忘情的申吟,像繭般的包裹住他們,他們在繭中緊緊相疊、蠕動起伏著,共同追尋那完全蛻變、尖嘯破繭而出的剎那--
癘窣聲響起。
「不要開燈!」當他起身時,她柔聲阻止了他。
「為什麼?」凝著在黑暗中看不清的臉。
「這樣就好。」兩人躺在她安置在工作室當沙發的氣墊床上,裹在她平常放置在工作室蓋腿的布毯里,盡避現在是初夏,但開了冷氣,還是涼了些。
他依言躺回她的身邊。盡避兩人方才曾熱烈纏綿不休,現在卻誰也沒踫到誰的並躺在一起,黑暗中,只響著兩人平緩的呼吸聲。
好……驚人的感覺。
她驚嘆地想道,全身肌肉像是要癱掉一般,全都使不上力,可即使很疲憊,腦子卻很清醒,思緒不停地起伏。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狂野、放蕩、毫無節制的拋下禮教的包袱,完全的迷失,令她無法不感到恐慌,但……卻也不得不承認那得到的強烈感官刺激,如鴉片一般的會讓人上癮,想要再試一次又一次。
她吞了口唾液,濕潤了干渴的喉嚨。「為什麼……在沒有我的『欽點』下,你就、就行動了呢?」
欽點!他揚眉,這個女人真的很懂得殺風景。
「……沒想那麼多,想做就做了。」他酷酷地說道。可惡!懊買煙的。「怎樣?看妳剛剛的表現,並不討厭我的主動呀!I
她瑟縮了一下,他真是直接得令人討厭!可叫他下次不要再這樣做的話卻也梗在喉嚨里,怎樣都說不出口。
但是--這樣一來主控權就不在她手中了,若她任憑他這樣玩弄,那、那……
只是……事情從一開始,不就已經完全失控了,早就無法踩煞車,如今就只能等這一個月的約定到了--
餅了一會兒,黑暗中逸出只有她才明白意思的嘆息。
「你……你的技巧很好。」一說完,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雖然她的語氣听起來……該死的平靜。
他一開始沒吭聲。「--妳滿意就好。」
「你以前練習的機會很多?」天!他是多大年紀就已經有性經驗了?
他輕笑。「妳很好奇我跟其它女人的事情?」
……「對!我很好奇。」很奇怪,在他面前,她不太想掩飾自己真正的心情,幾乎是毫無防備地將想法說出來,只是他沒有立刻響應--
短暫的靜窒足以扼殺不少期待。
就在她打算放棄,啟齒叫他別講時,他卻又自動開口了。
「我第一次發生性經驗是在十三歲國一時--」
什麼?她差點嗆到,不會吧!這麼小就……?!
「對象是國三的學姊,她是一個太妹頭子,在一次放學時,她和幾個太妹學姊把我攔住,然後帶我到廁所去,把我的童貞奪走。」
黑暗中她睜大眼楮。
「這個情況在我國一時一直發生,直到那個學姊畢業了,而我也因為愈來愈高,愈來愈有力氣,才沒有再被找麻煩,不過,雖然沒有學姊騷擾我,但是同學跟學妹卻會主動來找我,向我告白,而我也一向來者不拒,每天都跟不同的對象做的事。」
她眨眨眼楮。
「國三時,有個新來的數學老師很喜歡我,為了讓我的數學成績更好,所以就自願當我的家庭老師,而我要付出的學費,就是每天要努力『滿足』我這位老師的性需求,到了國三下學期,新來的理化老師也加入關愛我的行列,由于每個星期的一、三、五都要『報答』老師,二、四、六則關愛我的同學和學妹,星期日只好在家里看A片研究新花樣,以便討好我的情人們。」
她默不吭聲。
「這個情況一直到高中,我們班上所有的女生都跟我有一腿,每節下課,我都要依著座號--」
听到這,她已經忍不住打呵欠,他停下。
「累了嗎?還要我再說下去嗎?」
「好呀!請繼續。」
「真的嗎?我可以繼續說下去?」他的咧嘴隱藏在黑暗里。
「當然,我相信你沒有精盡人亡,或是沒有染上亂七八糟的性病,必定有過人之處跟妙招,我願意洗耳恭听。」她彬彬有禮地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繼續說了,之所以依座號,是為了避免引起暴動,後來高二時,全校女生都希望跟我上床,所以我就依年級、班級開始辨--」
「還是來者不拒?」
「當然!若拒絕了才真的會讓那女生成為全校笑柄。」
「嗯!的確,你真是善良呀!」她用力給他贊美。
「助人為快樂之本嘛!妳還要不要再听我說?」
「讓我猜猜看--高中畢業前,全校女學生跟新來的女老師都已跟你發生過關系……」
「喔!有個國文老師沒有,她說什麼都不願意跟我那個……」
「哦?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存在著如此堅貞、純潔、不為你所惑的女人?」
「不,她不是!另有其它原因。」
「因為她是同性戀?」
「咦?妳怎麼知道?妳認識她嗎?」
「可能吧!世界那麼小,什麼人都可能遇上。」
「說的也是,後來我高中畢業後,因為沒考上大學,所以我就去補習班,然後--」
「然後整條補習街的補習班女生跟女老師,只要不是同性戀的,也都跟你有了一腿--」
「哇!妳真聰明,全都讓妳說對了!」他輕輕鼓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