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過分的是,隨著他的蘇醒,仍埋在她體內的分身也再度硬挺了,他沉醉地閉著眼楮,試探地動了一下,看能不能借著激情消除她的火氣。
昨夜是他有生以來感覺最美好、最狂野的體驗,她那生澀、毫無保留的熱情反應,令他頭一回赤果果、完全不保留地付出,並同時得到一切!那讓他感覺到自己就像風一般的暢意、自由,翱翔在宇宙群星之間……
只是,一聲倒抽氣後——
「雲丞風!你不要太過分了!」身下的人哭喊道。
一听到這聲音,他如遭電亟,瞬間僵硬,立刻睜開眼,當他看清身下人的臉龐時,他震驚得完全無法動彈。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柳茱敏會在……在這?而且是在他的身下!
心髒幾乎在那一刻停止跳動了——
「月華呢?」他愣愣地問道。
茱敏睜大已哭紅的眼楮,除了不敢置信外,意會後,立刻多了屈辱和不堪。「我是柳茱敏,你給我搞清楚!」她再一次奮力地伸手推開他。
這是作夢嗎?
可當她成功地將他推開時,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分身從她體內滑出,上面還帶有紅與白的殘余……
他愣愣地看著彷佛已耗盡全身力氣一般的茱敏,動彈不得地躺在床上放聲哭泣。
他完全無法作任何反應、說出任何一個字!
然後他听到了如宣判死刑般的開鎖聲,像慢動作一般緩緩地轉過頭去,當他和站在門口一臉震驚的月華相視時——
他有感覺了,一股作嘔的感覺狂猛涌上。
老天爺!他做了什麼?!
他跳了起來,沖到浴室去大吐特吐!
所有人都認定這是意外。
禍首也被罵得臭頭,甚至被揍了好幾拳,但又如何?
會造成這樣的事件,說穿了,可以責怪的名單還能列出一長串——
雲丞風不該喝醉酒,連走錯房間、上錯人都還迷糊得分不清楚。
但羅大威等五人也不該找他拚酒,讓他喝醉了。
而且千不該萬不該,干麼突然電線燒掉,造成全區大停電,讓他無法模對門?!
柳茱敏不該喝醉酒,連被人吃干抹淨了都不知道,枉費一世精明。
但誰叫主辦者要發給每人一杯酒,不喝都不行!所以主辦者也要記上一筆。
丁月華不該選擇那一天答應跟雲丞風進行愛的第一次,更不該選了一間讓人不容易找到(尤其是在黑暗中看不見)的「最後一間小木屋」。
最不應該的是,她離開房間時,忘了鎖門,使熟睡中的茱敏暴露在極大的危險中。
還有,為什麼盧秀綺和張淨文沒有早點回房間休息,反而滯留在海灘上談天玩耍,直到天明才回房?她們算什麼室友?
甚至那個舉辦這次畢業旅行的人也有錯!吧麼辦這個活動?干麼選在這個地方呢?主辦者更要加上兩筆!
總之,可以怪的人很多,但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再也無法挽回!
意外發生後,丁月華沒有跟雲丞風和茱敏說過話,便獨佔一人坐車回台北。
而茱敏更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整個人都呆愣住,完全沒有反應,雲丞風則自責地不斷用頭去撞牆壁。
三個人都陷入極大的痛苦中。
此番難解的結,也令他們的好友難以著手協助。
唯一可確定的是,雲丞風對柳茱敏所造成的傷害,是無法用任何語言和行動彌補的……
寒假短暫,一下就過去。
開學了,整個外文系都彌漫在異樣的氣氛中,畢旅那件意外,在紙包不住火的狀況下,一傳十、十傳百,全系上下甚至包括師長都知道了,連外系也听到風聲。
只是流言愈傳愈不堪,最後竟傳出了,雲丞風負心,拋棄美麗的女朋友,和女朋友的好朋友在一起,或是女朋友的好朋友設計雲丞風,故意引誘他上床,借機破壞兩人的戀情,還有雲丞風腳踏兩條船,最後終于被抓包……
真正的事實沒人在意,流言卻如利箭般刺得當事者遍體鱗傷。
他們三人都回來學校上課,但都盡量避免踫到面。
大四下的課不多,三人選的課又不盡相同,直接踫到面的機會減少,再加上為了避開流言攻擊,幾乎都是上課時間到時才進教室,一下課便匆匆離開,不與任何人多作接觸。
雲丞風明知道歉沒用,但仍不死心地透過各種管道去了解茱敏的反應,結果答案都是令人絕望的,她不想見他,也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瓜葛。
而丁月華在時間的流逝下,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雖然還是與雲丞風同進同出,以實際行動打破她被雲丞風拋棄的流言,她落落大方的平靜態度,也令眾人納悶——事情究竟是真還是假?但她心知肚明,她與丞風之間已出現很嚴重的問題——他們完全不知該怎麼共同處理和面對這件事。
雖然造成此事,她也有責任,但她無法不怨恨茱敏,她怨茱敏跟自己最心愛的男人發生那種親密關系,這是她所無法容忍的,雖沒明說,但在行動上卻是與茱敏正式絕交了,連帶也與淨文和秀綺少有聯絡,即使她們主動跟她說話,也多冷淡以對,保持距離的企圖十分明顯。
至于茱敏——她只想忘了這件烏龍渾事,連想都不願去想!也不和任何人談論,她現在一心只想趕快畢業,趕快離開這里!
一個月、兩個月過去了,傳言隨著三個主角的按兵不動而漸漸消弭,好象一切根本不是真的,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
一上完英國文學課,茱敏快步地離開教室,一股酸水冒上,她搗住嘴巴沖到廁所旁邊的垃圾筒,沒過一會兒,胃里的食物全都吐出來,可吐完後,仍無法止息,干嘔聲刺得人雞皮疙瘩盡起。
淨文和秀綺各站立一旁,輕拍茱敏的背,兩人交換了擔憂的眼神,看來——她們最擔心、害怕的事終于發生了!
一會兒,兩人攙扶臉色慘白的茱敏坐下,淨文趕緊扭了一條濕手帕為她擦去額上的冷汗。
「妳還好吧?」秀綺輕輕問道。
茱敏搖頭不語,她的胃像是在造反一樣,幾乎快翻了過來,她不停地深呼吸,只盼胃內的騷動能快點平息。
「茱敏……妳有亂吃東西嗎?」淨文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她靜了一下,然後搖搖頭,露出苦笑。「我們都知道不是這個原因,而且也都想到了另一個可能,不是嗎?」她閉上眼楮,天!一意識到這個可能性,全身力氣像是被人用針刺了一下,完全泄光了,腦筋一片空白。
秀綺抓住她。「有可能是我們胡思亂想的,沒有那麼……那麼……」
茱敏睜開眼。「妳是想說沒那麼倒霉嗎?妳忘了自己不也……」她咬住下唇,不忍再說下去。
秀綺則蒼白著臉,不發一語,她記起了自己去年相同的癥狀。
淨文看了她倆一眼後忙開口打圓場。「先別這麼武斷,去做個檢查吧!說不定只是我們自己在胡思亂想。」
茱敏微扯嘴角,表情是「別自欺欺人」的無奈。「我月事已經快三個月沒來了……」她一直告訴自已,這就像她過去一樣,經期老是不準,所以這回也該是如此。
但——伴隨而來的害喜反應,令她再也無法當鴕鳥了。
「如果……真的有了,妳……打算怎麼辦?」淨文困難地開口問道。
茱敏咬緊下唇,不發一言。
秀綺低下頭,她手撫著扁平的肚子,心頭最深處的傷口正泊泊流出血來……
「小敏,妳一定要考慮清楚,無論妳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妳的。」她輕輕地說道。孩子!她無緣的孩子……她在心底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