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對,你那個男友,根本不懂你的美好,可是,我懂,我知道你是個多麼特殊的珍寶。」
他的話深深刺中她心中最傷痛的地方,提醒了她,昱翔……不要她,早些時候,昱翔和辛莉綺站在一起的模樣,再度浮現在她眼前,令她目光朦朧了起來。
這次,當拓宇低下頭吻她時,她不再抗拒,一察覺至此,他立刻大膽進攻,緊緊抱住她,讓兩人的身軀緊緊相觸,使出渾身解數誘惑她。
他的吻還是很誘人,可是……老天!她的鼻子又癢了起來,他那惱人的麝香味,她連忙推開他。
他沒有料到她竟會再度反抗,一時猝不及防,竟被她推得往後退了好大一步,隨著他的倒退,一個好大的噴嚏聲也道之響起。他瞪著她,不知該如何處理這突發狀況,該死的!他今天不該再抹那個牌子的古龍水,盡避他刻意的,只有抹一點以掩住體味,不料她還是那麼敏感,他發誓,絕對要將那瓶古龍水倒進馬桶沖掉。
隨著噴嚏的打出,她的腦袋也清明了起來。唉!味道不對的男人,就是不對!她從包包中拿出紙巾擦拭,將鼻涕擤掉後,她仰起頭望向他。
「老實說,我真的很高興听到你這樣說,而且我也真的心動了,正如你說的‘恨不與君相逢未嫁時’,倘若你沒結婚,情況或許會不同,可是你知道嗎?若是我們早一點認識,甚至結了婚,我們今天可能就會變成你和你妻子現在這個樣子。」她靜靜地說道。
他聞言臉色一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不悅並沒有讓地害怕,她淡然的笑笑。「因為你們男人都是這個樣子,不!應該說這是人的本性,喜新厭舊,我想你的妻子,在最初的時候,吸引你願意與之踏上紅毯,應該有一些財富、權勢以外的東西牽引著吧!只是……你選擇了忽略和遺忘。」
他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她。
「我們兩個並不適合,短期內或許會有火花,可是久了,相信我,我一定會開始猜忌你,老想著你是不是背著我亂來。」
「為什麼?我就那麼無法讓人信任?」
她微扯嘴角,一切答案盡在無言中。
「我可以證明給你看,我立刻跟我的妻子離婚。」他急切地說道。
她搖搖頭。「即使你離了婚,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為什麼?」他憤怒地說道,他都己經為她做到這種程度,她怎麼還是拒絕?為了得到她,他刻意讓她去智晶,目的就是要讓她對她前男友徹底死心,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賭注,弄不好,說不定會讓他倆死灰復燃,不過就算這樣,也算是做件功德,若不是的話,他有把握,將她弄進自己的懷中,就像今天。
才第一天,她就被擊得淚眼汪汪,對他的殷勤毫無抗拒,正是他進攻的大好時機,哪知她的壁壘還是那麼的強硬。
「你還是沒弄懂,真的關鍵點不在于你做了什麼,而是你一點都不了解我,我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感情,你的婚姻因我而結束,對不起,我真的無法承擔這樣的罪名,我要的愛情,是要有尊嚴的。」她嚴肅地說道。
他想開口告訴她,這根本不關她的事,他的婚姻本來就已經名存實亡,而她的出現,加速了他想結束的時機,可是一看到她的表情,驀地領悟到,這個女人是個標準情感、道德的潔癖者,固執得令人抓狂;因為完全撼動不了,不禁令他啞然無語。
愛要愛得有尊嚴,真虧她講得出口,可偏偏她是那麼堅信,仿佛那就是她的人生準則。他嘆口氣,這種一輩子只愛一次的超保守的稀有動物,認栽了。
伸手打開鎖。「走吧!我送你回去。」他的誘惑徹底失敗。
「嗯!」
第六章
稍晚,妍羽整個人縮在裕缸里,讓溫水放松她全身的神經。回想起今天所發生的種種一切,不斷襲來的情感沖擊,已讓她招架不住,她覺得好疲倦,煩死了,人為什麼要有七情六欲?她快被情與欲給折騰死了。
從蘇拓宇今晚送她回家的態度上看來,他對她並沒有完全放棄,他會不斷的逼迫她。直到她越過那道防線,無所忌的愛上他,與他一同沉陷在地獄中。真是個惡魔。
不過世上就是有這樣的人,目空一切,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只貪一時的享樂。她欽佩他所選擇的生活方式,但可沒打算仿效,因為不合體質的水喝了只會傷身,可不會延年益壽。
她扭干毛巾,將之覆在眼上。
不過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卻讓她徹底明白了兩件事。一是,墮落是作多容易的事,稍一不小心,就會被誘惑了……二是,除了昱翔外,她根本無法忍受其他男人的踫觸!唉!算什麼?上輩子,她到底是怎樣欠著他,今生得讓他這樣吃定她?
*****
第二天,妍羽再度去智晶,幾乎是一進去,就埋首于工作,她得忘,得忘掉所有的事情,讓自己變成機器人,唯有如此,才有辦法笑,才有辦法做事。
她的感情已經太脆弱了,不容許再受到任何的波動,若非天生的責任感使然,她早撇下一切,逃到天涯海角去,可是……不能。她現在想逃開的人,不只是昱翔,如今還多了個蘇拓宇,雖然嘴巴說得那麼好听,可是她好怕自己終有一天真的會再也防不住,尤其在她如此脆弱的時候。所以現在只能盡速將手邊的事弄到一個段落,這樣她離開的話,心理負擔也不會那麼大。
當她中午走出臨時辦公室時,已經兩眼發昏——工作得太賣力了,除非是上洗手間,要不她絕不走出門,連午餐都是叫便當解決。
她用水潑了潑臉,讓自己的臉龐冷卻下來,重新戴上面具——小夏機器人一號,開動嘍!自我解嘲地這樣想著。
當她走出去時,赫然發現昱翔正站在外面。
一看到他,這回懶得客套了,連理都不想理就想越過他,不料他一把抓住她。
「小羽,我有話對你說。」
听到他用熟悉的昵稱喚她,引燃了她的怒氣。「我無話對你說。」
「不行!」他以難得一見的霸道,硬是將她拉進電梯。
「你干麼,要帶我去哪?」她用力地掙開他的手,只見他按下最頂樓的掣鈕。
她沉默了,是不解也是疲倦,因為累了。
到了頂樓,打開安全門,一陣強風吹來,幾乎讓她站不穩。她越過他走到圍欄處,往下俯看,所有的車子都變成了小火柴盒,人變得好渺小。
頂樓的風強,沒一會兒,她的頭發全被吹亂了。深吸口氣,轉身凝進他那深不可測的眼神中。「到底有什麼事?」
「你跟你那個上司已經到了什麼程度?」
她楞了楞,隨即涌起一股極荒謬的感覺。「你問這個干麼?」
「我關心——」
「不用!」她不客氣打斷他的話。「你已經與我無關,所以無權過問。」
他聞言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妍羽……」他挫敗地想狂吼。過了片刻。「我知道我已經無權置喙,但你的上司是個有婦之夫,你跟他在一起,不好的!」自他打听到蘇拓字的底細後,他簡直寢食難安。
她楞了楞,原來他知道了,可是不知怎地,她不想對他說出責話。「不干你的事!」她還是只有五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