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擔心浩威年紀還這麼年輕,就陷入這麼濃烈的情感中是不宜的,但這個不安在他看過雲湘君後煙消雲散。
看到雲湘君之後,他終于明白浩威為什麼不會再看其他女孩子一眼,她的美純淨雅麗動人,在和她交談後,更發現隱藏在她心中的美則像一道光一樣,將她襯得更加美麗月兌俗。
也難怪婪慕她的人雖多,但卻沒人有勇氣前去追求她,除非己身的條件和她一樣優秀,而浩威若非有這樣的自信,只怕他也不會跨出那一步。
真的是一對金童玉女呀!
雖談不上嫉妒,但他的眼光無法離開這對璧人,當他看到他們兩個人手牽著手,交換著只有彼此才知道含意的笑容時,他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刺痛。
他真的很羨慕,浩威居然這麼快就遇到了這一生的摯愛,而他尋尋覓覓,為何就是踫不到像雲湘君這般美好的女子?
也許是宿命吧……
但是好景不常。
一晚,浩威突然跑到學校宿舍來找他。
「浩威?你怎麼突然跑來?"他驚喜地迎接表弟的到訪,可是當他看到浩威的模樣時,嚇了一跳,臉色向來健康紅潤的浩威,此時卻看起來蒼白、消瘦。」你生病了嗎?臉色怎麼那樣難看?"當時他竟粗心沒有察覺出異樣。
浩威沒有笑容,只是淡淡地說道︰「可能是最近在準備參加比賽的原因,所以體力有些透支,沒關系的。
多睡一下就會恢復精神。「
「既然這樣,你干麼還跑來找我?有時間就應該多休息才是。」他忍不住皺眉責備道。
浩威低頭良久不語,不復以前那個明朗、陽光般的男孩,看起來心事重重。
突然,浩威跪在他面前,緊緊握住他的手。「天磊哥,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他嚇了一跳,從未見過這樣的浩威,他反抓住他的手,欲將他拉起︰「你這是干麼?有話好好說,干麼用跪
的?沒听過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句話嗎?"他被浩威弄得心神大亂,完全沒有平常的沉著冷靜。
浩威被他拉起,無力地坐在床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這個樣子,你有困難,我一定會幫忙,好好說就是了。"耿天磊沉著聲音說道。
浩威抬頭看他,表情充滿懇求。「天磊哥,請你幫我守護湘君,好不好?」
守護雲湘君?他再度嚇了一跳,他仔細看著浩威。
「你跟湘君怎麼了,兩個人吵架了嗎?」
浩威沒說話,只是低頭不語。
應該是感情問題在困擾他,天磊立刻做此推斷,感情再怎麼好,終究還是會有嫌隙,只不過他很訝異,因為他們交往兩年多了,很少听到他們之間傳過不睦,怎麼會突然……
「你們兩個吵架了?」見浩威依舊沉默,他只有繼續講下去。「意見不合是難免的,但是要去找到兩人都可以溝通解決的法呀!」
「不是這樣的,不是!"浩威突地跳起來,他直直望著天磊,表情充滿痛苦。」天磊哥,謝謝你的關心還有照顧,但是我只求你,幫我好好看顧著湘君,千萬不要讓她做傻事,我求你。「說完後,他沖向前去緊緊擁抱著天磊好一會兒,然後又向先前般的突然放開了他,掉頭拉門跑開,待天磊回過神追出去的時候,已不見浩威的身影,只留下滿月復的疑團和不安。
這個不安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他翹課跑去看浩威的籃球比賽,但作夢也沒想到,那竟是他最後一次看到浩威展現精湛的球技,以及活蹦亂跳的身影。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極度驕傲、喜悅以及極端心痛和難過的一天,他永遠都忘不了。
直到浩威葬禮完畢,他才記起以及明了那份托負的意義,當他去找尋雲湘君時,卻意外地發現她及她的家人已經離開這個城市,無人知道他們的蹤影,他曾擔心她是否會想不開,隨浩威離開,一份掛念和對浩威的歉疚始終懸在心上,直到今天,再度和已改名的雲湘君踫面。
雲湘君……Raychi——十年不見,她的美麗依舊耀眼逼人,褪去少女的青女敕,所擁有的則是會令所有男人發狂的成熟和嫵媚。
他該如何對待她?他表弟的情人……他該如何幫她、守護她?
突然有人闖入這個小天地中,人聲鼎沸、大呼小叫的,霎時間將這個早晨靜謐完全破壞無遺。
不用轉頭,他也知道來者是誰,他早該知道他們不可能忍到下午,只是沒想到會是一大早……
罷了!會招致此,還不都得怪自己,誰叫他未經過他們的同意,已經私下和Raychi……喔,不!是雲湘君達成協議,並在季翔面前將相關文件、約定事宜都完成了,一切都已有法律效力了,而他等到所有事情都確定了一個星期後,才將這項訊息于昨天深夜以傳真方式通知耿家親朋好友。
天磊將那杯已冷掉的咖啡隨意倒在草皮上,咖啡色的液體完美的和泥土融為一體後,他才起身,該準備應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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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和那女人達成協議,而且毫無異議接受?」
雹晶晶不可置信地瞪著天磊大吼道。
「我覺得她提出的條件並不苛刻,事實上我認為她還吃了虧。」天磊淡淡地說道,完全無視一室低氣壓,此次所有握有耿氏企業股票的股東們都到齊了,除了他爺爺耿雄威以外,父親、兩位姑姑、姑爹,可以稱得上是家族大團圓。
「什麼叫她吃虧,她本來就沒資格拿那些股票,有什麼虧好吃的?"耿晶晶啐道。
「就是呀!為什麼都不跟我們商量就擅自做了決定?"大姑爹陳揚向來是耿晶晶最忠實的擁護者。
天磊揚揚眉,眼楮來回瞟向兩位姑媽。「在我獲命前去談判時,我以為我可以‘全權處理了’?"在外甥的凌厲目光下,兩位做姑媽的全都心虛低下頭,看樣子所謂」全杈處理"的「權」是只有得至兩位姑媽的,其他人並未點頭,耿天磊對天花板翻白眼,反正事已至此,想反悔也來不及,何況他也不會讓他們有反悔的余地,因為此事已和拿回股票毫無關系了,他會一肩扛下所有的責任。
「好!就算我們全權交給你處理,但是要公司每年拿出盈余的百分之十維持一個對我們毫無意義的基金會做什麼?"耿晶晶依舊不平地說道。
雹晶悌皺著眉頭,語氣比較和緩。「天磊呀!泵媽也不是在怪你,只是這件事若是能一次擺平就算,那個
女人要成立基金會,給她一大筆錢就是,她高興成立幾個就幾個,我們為何還要幫她?給自己找麻煩呢?「
甚少在此事開口的耿晶透也說話了,他看著兒子︰「我贊同你姑媽說的話,要成立基金會不是說成立就成立的,尤其是這種‘推廣骨髓捐贈基金會’,目前國內除了慈濟成立之外,私人企業很少有人在搞這個,尤其我們公司業務完全和醫療無關,別人會以什麼眼光看我們呢?一旦成立了,必會引來其他人的注目,我承認這是做好事,對我們的企業形象有幫助,但若是真成立了,誰知那位‘雷’小姐會利用這個基金會對我們公司做何要求呢?說不定會像個無底洞一樣,填也填不滿呀。若我們不從的話,會不會被外界批評我們只是在做表面功夫呢?對公司形象產生更大負面作用?」不愧是耿家目前當家,馬上就把事情所有的利弊一針見血的指出,所有人無不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