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做的順手嗎?」她打破沉默問道。
「已經接手了,秘書的位置還是空著,等著你回來。」
她低下頭。「老實說,我已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為你做事了。」她坦白說道。
「為什麼?」其實他知道原因,但要她親口說出來,他想確認她對他的感情。
「兩個月前我已經說過了。」
他無法再忍下去,他手一伸,將她帶進懷中。「為什麼你就不老實說,你是愛我的,我已經想起所有的事情……」
她靠在他胸膛上,動也不動,似乎無法反應。
「所以你不用再逃了。」他溫柔地道。
「你確定你已經準備好接受這份感情?」她緩緩開口問道。
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問。「我……」想到這些日子的思念。「當然!」他抬起她的臉。「我已經準備好。」他柔柔在她額上印下輕吻,再來是她緊閉的雙眼,然後是她微顫的紅唇,先是輕柔的淺啄,接下來這兩個月來所郁積的相思及所有情感一瞬間爆發,他狂炙的親吻她。
韓湄沒有反抗,緊閉著雙眼,霎時淹沒在這洶涌的情感中,他溫柔地誘哄她的唇開啟,啜飲其中甘甜。兩個月以前,他的親吻有如青春期少男般的笨拙,如今,像是要補償一般,竭盡所能,將他所有的技巧,混著他最真的情戚悉數傳給她。
他吻得忘神,全然不覺懷中的人兒已停止反應。
隨著他的熱烈親吻,它的身體愈來愈難以控制,全身有股亂流到處奔走,但他的意識卻愈來愈清晰,老天!她有種背叛人的罪惡感!「她的」齊維不會這樣吻她!如此充滿侵略性,以及如此奪人心魂,他的吻一直是怡人,還有溫柔的。
她掙開他的唇,別過臉,用慬余的理智喘息地說︰「……可是,我沒有。」
「什麼?」他猶迷惑不解。
她吸了好大一口氣,才能開口。「我沒有準備好接受這份感情。」
餅了好一會兒,她的話才鑽進意識中,他猛地推開她。「為什麼?」他臉上的表情混合著震驚、不可置信,以及……打擊。
她緩緩抬起頭看進他的眼。「因為你已不是我愛的‘你’。」
他往後退好幾步。「可惡!到底要我跟你說幾遍,我還是‘我’!差別是在于記憶的有無!」他大吼道。
她搖搖頭。「這個差別對我來說就非常大,你好像被分裂成兩個人,而我愛的是那個沒有過去的你!」她眼中蓄滿淚水。「你知道當時為了不想愛上那個你,我費了多少心力掙扎?是那個你打動了我!如今對我來說,當你恢復記憶的同時,那個我愛的人已不存在。」
他無言地看著她,然後他轉過身背對著她,從他握緊的拳頭,看得出他相當憤怒,韓湄忍著向前踫觸他的沖動,她低下頭拭淚。
「你對原來的我,真的那樣深惡痛絕嗎?厭惡到不願接受我嗎?」齊維輕輕開口問道。
韓湄沒有說話,她不曉得該怎麼說。
齊維則認定它的沉默便是承認的回答,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頓時襲向他,他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而且當自己喜歡的人完全否定他的存在時,他……「不管你覺得我是我,或者不是那個你愛的男人,我對你的感覺和愛情,卻沒有變,既然已經付出,就不會再收回,倘若你是那樣堅定拒絕,我也沒話可說。」
他低低說完這幾句後,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韓湄慢慢抬起手輕撫著仍有他的味道的唇,然後她垂下手,輕輕將臉埋在膝中,她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
齊維則像瘋了似的,開著快車回到公司,挫折和心痛燃盡他所有的理智,去他的愛情!他沒有愛情,還不是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為什麼要單戀一枝拒絕他棲息的花?
他就是他自己,他要回去過他以往的生活,他要找回自己,他拒絕讓過去一年那個白痴來侵擾他的未來!他在心中這樣堅定的發誓道。
第十章
孟氏企業的少主,在經過一年的沉寂後,再度活躍于台灣商業社交圈中。
他利落的財經投資手腕,為整個孟氏企業再創另一層高峰,引起同業的欣羨,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私生活。
休養一年後的他,在女人圈中更加吃得開,先是盛傳他正熱追某台的八點檔女台柱,一會兒又傳出他和有XX小姐頭餃的女往甚密、或是某大企業集團正積極和他進行聯姻合並的計劃,總之,在他傲人的商場背後,他的花邊也拖得一長串,令所有人對其「復出」成績表示可觀。
振君急匆匆跑去找韓湄,想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韓湄只是對他慘然一笑,然後用懇求的語氣對他說道︰「請別再問下去,若你把我當朋友的話。」
「若你拿我當朋友的話,就不應該瞞著我,本來事情應該會好轉,他既已想起過去一年的事,你們兩個為什麼還不在一起?」這兩人真會折騰他們周遭的人。
韓湄沉默一下。「我拒絕他了。」
「老天!為什麼?」看見它的表情。「你還在堅持他不是「你的他」這個理由「他不是!」她固執地說道,然後她拿起一切有關孟齊維的報導。「「我的他」不會這麼做!」她痛苦地說道,真的,她沒料到,當自己看到他又開始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嬉鬧游玩的時候,她整個人像被撕裂似,即使拚命告訴自己,他不是「他」口他不是「他」!但依然沒用,她嫉妒得快發狂。
「你簡直在自虐。」振君閉上眼楮。「齊維在你回來後,有和你先踫面,對不?」
她點點頭,自從那一次,齊維就完全恢復以往的熱鬧生活。
「你們是怎麼說的?」振君不放棄地問道。
遲疑了一下,她便將當時的事,除了親吻以外,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听完後,振君整個人跳起來。「老天!他都已經對你說愛你,你居然還把他推開?」
「說‘愛’對他從來不是難事!」她知道,以前的齊維將「愛」看得很廉價,他可以輕易地對每個女人講出這個字。
振君明白她的意思。「那是以前,現在不同了。」他急急地說道。
韓湄听了沒馬上說話,只是將視線落在報上有孟齊維和其最新女伴約合照上。
「我和齊維認識那麼多年,所以我很清楚,他對你和對其他的女人不同,他尊敬你、信任你,讓你為他打點一切。」
「那是因為他從不把我當女人看。」在共事時,齊維不只一次這樣對她說過。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他對你沒有特別情感,他不會拚命救你──」
「別說了!」她心情紊亂地搖著頭。
「他不會在喪失記憶後,唯獨只信任你一個人,會有那樣的反應──」
「夠了!不要再講下去!」她幾乎要捂住耳朵。
「必定是出于最深一層潛意識中的情感!」講完後,振君也累了,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這樣,若是當事人不努力走出這個繭,旁人也沒辦法。
最深一層的潛意識?齊維真的對她……在失去記憶前?她無法相信,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
振君搖搖頭,他站起身。「我言止于此,對了,我來此還為了另外一件事!我要結婚了。」
「什麼?」她不可置信,驚訝地跳起來面對他。「真的,怎麼從來都沒听你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