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吃壞肚子,她想不出其它可能性。
在花美薇的眼中,紅梅就像不死金剛一樣,整天在外面東奔西跑都不累,生命力幾乎要比蟑螂還旺盛,不可能被任何事打倒的。
所以!就只有不能控制的病痛可以讓她失常了。
花紅梅被搖得回了神,沒好氣的道︰「一回來就詛咒我,妳是看我不順眼嗎?我心情已經夠差了,妳也不會說些好听的話來听!」
她的心情正惡劣,花美薇自然成了現成的出氣筒。
「呼,原來妳沒事啊,太好了!」或許是被數落慣了,花美薇一點也不以為意,見花紅梅如此「正常」反而安心許多,還夸張的吐了一大口氣。
自己膽子小,又不知道怎麼處理病人嘛!她當然寧願紅梅健康就好!
本來她還真以為紅梅生病了呢!
「誰說我沒事?」花紅梅丟下電話,從椅子上跳起來,咬牙切齒的道︰「我現在一肚子火,想去宰人!」
想來想去,她都覺得自己不該落選。
一定是那個該死的邢天農存心報復而讓她落選的。
假惺惺答應盡釋前嫌讓她試鏡再讓她接受落選的打擊,的確是最殘酷的報復方式。一股被要的火氣沖上心頭,她決定跟他沒完沒了。
有膽斷了她的財路,他最好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接招。
「宰……宰誰啊?」被嚇了一跳,花美薇還是忍不住問道。
紅梅不是總說--「人」是用來賺錢和引領她找到更多財路的,絕對不能隨便得罪嗎?在紅梅眼中,無論身分地位高低,每個人都可能存在隱性的利用價值,縱使那份價值可能十年後才會出現,也絕不能疏忽漠視。
像是沒听見她的問題,花紅梅在若有所思之後便氣沖沖往外走。
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小堂姊甩門而出,花美薇忍不住想替那位不知名人士祈禱一下,也希望小堂姊不會真的犯下謀殺案,毀了光明的未來。
真不知道小堂姊想宰的那個人是對她做了什麼事。
懊不會是擋了她的財路吧?
要是如此,花美薇就一點也不奇怪她為什麼會想宰了對方。紅梅這個人什麼都好商量,唯有「錢事」商量不得。擋財路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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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仇家住處,就是有這一點好處--要報仇不怕找沒路!
夾帶一股無處可發的怨氣,花紅梅直接沖到了邢天農的家門口。只是她來的時間似乎太早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他下班回家。轉眼間過了五個多小時,被氣昏頭的她一副尋仇的姿態站在人家家門口,倒是沒太注意到時間流逝。
最後,是腿酸提醒了她。
一發現自己浪費了五個多小時像傻瓜一樣在別人家門口站衛兵,她胸中那股悶氣就更無法紓解了,當下便決定把這筆帳也算在邢天農的頭上。
杵了五個小時才慢慢回過神來,可見她原本有多火大。
揉了揉發酸的小腿,她開始在門口東晃西晃,有些焦躁起來。
她瞥了一眼手表,已經七點多了。
應該再等下去,還是先打道回府?就這麼回去她不甘心,可是已經等了五個多小時,要是他今天剛好不回家,她繼續等下去也沒意思。
「小姐,妳要找天農嗎?」
在花紅梅煩惱的時候,隔壁剛回家的年輕男子看見了她,稍猶豫了一下便走過來,展露友善迷人的笑臉朝她問道。
對美人,他向來都很親切,而且主動。
因為常有美女來找邢天農,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只不過,他很少看到女人在人家門口擺張臭臉,一副準備尋釁的模樣--似乎有好戲可以看,他怎麼可能錯過呢?
無論如何,助人為快樂之本,更別說是幫助一個賞心悅目的小美女了。
雖然邢天農總是對他的雞婆不以為然,他還是樂此不疲。
反正這種找上門的麻煩,也不是他的麻煩。
「呃……是啊!」對于陌生人的關心,花紅梅不是很自在。一肚子火沒消,她怕自己擺不出太好的臉色,讓人有所誤會。
基本上,她不輕易得罪人的原則並未改變。
「妳是天農的朋友嗎?」剛下班,閑著也是閑著,對方又是個小美女,路靖橋自然跟她哈拉了起來。
「不是!」花紅梅皺眉,想都沒想就搖頭否認。
誰是那個小人的朋友?又不是倒了八輩子的楣!
看她那麼嫌惡的表情,想也不是。路靖橋在心底偷笑,還是若無其事地繼續問道︰「那妳是他的員工還是親戚嗎?」
「都不是。」她依然搖頭。
等待的時間里,有個人陪她隨便說說話也好,所以她並未拒絕回答問題,也盡量對人家保持冷靜平和的臉色。
老天爺送一個人來讓她解悶,她應該感激的。
路靖橋猶豫了一下,又突然問道︰「妳該不會是來應征管家的吧?」
他想起邢天農用了五年的管家最近因為身體狀況不佳而請辭,正為沒有人整理家務而煩惱,所以曾跟他提起過想找一個新管家的事。
「管家?」她愣了一下。
看見她錯愕的表情,路靖橋隨即為自己閃過的念頭失笑,「抱歉,我一定是猜錯了,像妳這樣的美女怎麼會來應征當管家呢?」
邢天農原本請的阿嫂,起碼就有五十歲了。
一般來說,沒稍微有點年紀的人,恐怕也做不好管家工作。
認為「家」是休息的地方,所以邢天農對管家的能力很挑剔,沒興趣請一個做事不俐落、整天只會打扮花枝招展在他家晃來晃去的女人當管家。
在阿嫂之前,他就看過邢天農對好幾個年輕管家發過脾氣。
那些來應征管家的年輕女孩,往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些根本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連吸塵器和洗衣機都不知道怎麼用的大有人在,而且常常被邢天農一念就哭,氣得他最後根本不面試四十歲以下的管家。
要不是阿嫂身體違和,邢天農想都沒想過要換管家。
「不不不,工作不分貴賤,有沒有工作可以做才是最重要的。」一瞬間,尋仇的事完全被花紅梅拋到了腦後,只見她兩只黑眼楮像寶石般發亮。
有錢可以賺啊!
「妳真是來應征管家的?」路靖橋訝然道。
「是啊、是啊,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他家管家差事的薪水是多少?」她拼命點頭,迫不及待想探探邢天農請管家的行情價。
有錢賺,什麼深仇大恨都可以擺個幾年再算沒關系。
如果邢天農請人的價碼合理,她甚至可以考慮將仇恨一筆勾銷,連他害她在他家門口罰站五個多小時的事都不計較。
「據我知道,大該是六萬多吧!」
「六萬多?」她倏地撫住胸口,差點要停止呼吸。
以服務業來說一個月有三萬元報酬就了不起了,邢天農竟然花六萬多請管家?她從來沒听過這種天價,打死也不能錯失這份工作。她當場決定,只要能得到這份工作,她便跟邢天農盡釋前嫌,忘了他害她試鏡落選釣小人行徑。
總之,那家伙有錢無處花,讓她賺也沒什麼不對。
「薪水不錯,不過我想依妳的年紀,恐怕無法得到這份工作。」
瞧見她興奮的樣子,路靖橋雖然有些不忍心,還是不得不讓她有些心理準備。邢天農之所以用高薪聘請管家,就是想過無後顧之憂、不必為生活瑣事煩惱的生活,因此對管家的要求不在話下,而且幾次經驗讓他深信,管家的能力跟年紀成正比。
他不太可能錄用過于年輕的管家。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克服的。」花紅梅對他粲然一笑,心情大好的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如果我真的錄取,一定會好好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