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人不斷送食物給她,他們也總是放下東西就匆匆離去。
看著眼前的男人對她微微一笑,並沒有主動開口說話,讓她有些尷尬的將視線往下移,余光也在無意中瞥見他手腕上的美麗刺青。雖是圖形不同,但黃雀的手腕上也有類似的刺青。
被她追問黃雀真實身份的醫生,告訴過她這些刺青所代表的階級。
影子組織里有七個影子領導人,七人的手背上都有著專屬于他們的鳥類刺青,就像是手鏈一樣,而手腕中間另刺有屬于他們的代號。
「青鳥?」她失了神,不經意月兌口而出。
青鳥挑了挑眉,更張大原本只是展現于社交用途的笑容,而後真心對她笑道︰「黃雀那小子的運氣還不錯,你不是很笨。」
頂替黃雀的職務受苦受難那麼久,他還真希望黃雀能不幸些,好能平衡他的不甘心。
可惜藍凰老大偏心,對黃雀太好了,不但指派他一個輕松逍遙的工作,讓他能保護這個清純可人的小東西保護不說,這女人居然一點也不笨、一點也不蠢,存心讓人嘔死了。若非藍凰老推說那是主子的指示,他恐怕花上三年的時間也不能讓心理平衡;因為主子的一句話,可以要影子一條命,無話可說。
「這算是在夸我聰明嗎?」朱亭蘭听了不禁失笑。
她還以為影子組織的領導人,應該每個都像黃雀那樣吝于言笑,並因身份特殊而紿人一種不可親近的距離感;但眼前的青鳥不但親切溫和,而且笑得非常自在,一點排拒外人的威嚴都沒有,反而像個鄰家的大哥哥。
「你說是就是咯。」青鳥聳肩一笑,不置可否。
從她進入影子組織起,許多人都在暗自觀察她和黃雀的互動,借以評估他們的關系。而觀察他們最甚的莫過于醫生。
他親自跟藍凰報告,那個整天可以說不到三句話、天塌下來也不會有任何表情的黃雀,不但要求他將她從里到外全身檢查一遍,連在整個檢查的過程中還主動問了不少向題,而且跟她更是沒幾分鐘就開口說出一句話。
從認識那個缺乏表情的家伙以來,青鳥就私下認為黃雀八成是個機器人,更從沒想過小木偶變成人的童話故事,會有那麼一丁點發生在黃雀身上的可能性。
但現在听醫生這麼一說,嗯……世界上果然還是存在著奇跡。
「你有話跟我說嗎?」她不由自主地朝他一笑。
或許看久了黃雀酷酷的臉,又在被綁架時,被迫面對谷道那冷嘲熱諷她的老臉三天,剛從那撫混亂噩夢中解月兌沒多久的朱亭蘭,突然眼前像老朋友般親切的青鳥,讓她覺得好溫暖,頓時完全卸除了她對陌生人的心防。
他太不像影子組織里的一分子,只像一個普通又和善的人。
「你真的不笨。」青鳥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的張大眸子一亮,然後見她微微揚起眉才清清喉嚨笑道︰「咳,我剛好路過,只是想問問你,怎麼你一個人孤單的待在這里發呆,而黃雀卻沒在這兒陪你看風景?」
依照替她看病的醫生陳述,黃雀沒道理不陪在她身邊。
依黃雀反常的態度來看,他應該不會離開她身邊才是。
「我的背影看起來很孤單嗎?」她尷尬的苦笑。
青鳥側眼看她,隱約從她的苦笑里看出她跟黃雀發展不順遂的端倪,于是忍不住問︰「你喜歡黃雀那家伙,而他也喜歡你對吧?」
彼此喜歡應該是一件值得歡喜的事才對。
延續未競的苦笑,朱亭蘭似有感概地坦承︰「我是喜歡他,但他被我告白的話嚇跑,現在他人躲到哪里去了我都不知道。」心上人躲避著自己是件多麼悲慘的事。
「嚇跑了?不會吧!」黃雀那個沒種的笨蛋。
男人讓女人主動告白已經很不應該了,而那家伙明明喜歡人家還跑掉?
或許黃雀是沒做好迎接愛情的淮備,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她攻陷;不過連人都帶回影子組織里了,居然還被女孩子的告白嚇跑,這不是沒種是啥?
真是欠人罵!
「事實如此。」朱亭蘭聳聳肩,又干笑地自我解嘲︰「我傻乎乎地告白,到最後連他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都不知道就讓他跑了,你說好不好笑?」
能把黃雀嚇跑的人不多,青鳥似乎挺佩 她的。
眸子一亮、賊光一閃,青鳥突然搭上她的肩,湊近她耳邊低聲細語︰「那你想不想知道他是喜歡你還是討厭你?」
呵呵,讓他心理平衡的機會似乎來了。
沒注意到他眸底的賊光,朱亭蘭立即用力地點點頭,眸底也跟著亮了起來;她最不喜歡不清不楚的狀況了,所以能早點知道黃雀對她的想法當然最好。
青鳥的話讓她心生希望,甚至沒注意到兩人的距離已過于親密。
「給你我的寶貴建議!如果他喜歡你,見你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樣子時,包準他三天現出原形。」青鳥勾起賊兮兮的目光,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輕聲補充︰「不過你可別真的上吊,讓我背負害你成為一縷冤魂的怨恨喔。」
別開玩笑,要是她不小心有了意外,黃雀肯定不會放過他。
他可不想讓黃雀往後每天都冷冷地瞪著自己。
但這麼古董的方式會有效嗎?
朱亭蘭懷疑地看著大方提供良策的青鳥,這才注意到彼此的臉都快貼在一起了,因而不由在一瞬間羞紅了臉龐。呃,也許會有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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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就決定試個三天,反正朱亭蘭認為她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再壞的狀況,也壞不過黃雀在她告白的時候扭頭就走。
心想青鳥跟黃雀好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對黃雀的了解絕對比她來得深,所以就算玩起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非她固有的風範,但朱亭蘭還是決定拿死馬當活馬醫,這輩子就這麼豁出去一次了。
畢覺能因此知道黃雀心底在想些什麼就值得了。
雖然她沒料到青鳥這一走!黃雀就會在後頭冒了出來,臉色似乎不怎麼好看地盯著自己瞧,但朱亭蘭仍決定立刻施行青鳥給的建議。
咳,該開始考驗她的演技了。
「你不是想躲我躲得遠遠嗎,干嗎又在我眼前出現?」瞥了他一眼就移開眼神,她狀似委屆地扇著唇,直盯著眼前的地板咕噥。
事實上,她真的是覺得頗為委屈,所以埋怨化的無情倒是毋需用到演技。
癌視眼前垂得低低的頭顱,黃雀好一會兒都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靜靜地佇立著。
「不想跟我說話就走開啊,別在後共瞪我。」半天都沒听見他回句話,終于讓她先按捺不住怒氣而抬眼一瞪。
明知有個人站在身旁,但那人卻像鬼魅般悶不吭聲,那種感覺多恐怖啊。
其實是她怕自己不看他一下,他何時又靜悄悄地溜走了都不知道;他這男人沉默寡言還不打緊,行事作風更非她的智力所能探知。
哎,要是人都不見了,她還唱著獨腳戲,那將是件多蠢的事。
般不好連路過的小貓小狽都會嘲笑她哩。
迎上她怨意的目光,黃雀冷不防地問︰「你跟青鳥聊些什麼?」
雖然他偶時會從她眼前消失,但他可不曾讓她離開過自已的視線,所以他當然知道青鳥主動親近她之事。
想也知道,那只賊鳥知道他在暗處守著坐在走廓下的她,所以故意用音量最小的聲音跟她說話,刻意不讓他听見他們之間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