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恐懼中,不禁在心底求救。
青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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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
卓靡月被駱威拖至島上的懸崖邊,她隱隱約約知道駱威想做什麼,可她幾乎已經放棄生路,只能在腦海里無助的呼喊青鳥的名字。
「放開她!」
在她絕望時,青鳥一臉森冷的出現了。
他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如鬼魅般無聲無息的一樣現身。
身為影子領導人之一,他自然擁有影子能順利潛入各組織的最大本事──來無影,去無蹤。
駱威霍然轉身,用臂彎勾住卓靡月縴細的頸子,將她抓得更緊。
他怎麼可能放開得跟他同歸于盡,做他黃泉伴的女人。
「青鳥……」
就算逃不過這一劫,但能在死前見到青鳥最後一面,眼眶微紅的卓靡月還是很高興,她十分感謝上蒼讓他們不至于無法道別。
包重要的是,他似乎是听見她心底的呼喊了。
青鳥逐步地靠近他們,原本因瞪視駱威的陰森表情,在目光轉移到卓靡月臉上之後稍稍緩和,他對她安撫︰「別怕,沒事的。」
自己的一個疏忽讓她落入駱威的手中,他為此懊惱不已。
方才因氣她也不是,恨她也不是,所以他才想暫時一個人靜一靜,一切等他的情緒冷靜下來之後再說,原以為她會待在那個安全的領域里,沒想到她會在他後頭跟隨而來。
要不是有屬下看見她被駱威拖著往這里走,察覺不對勁立即去向他報告,他恐怕再也見不到她了。
扁是想到會失去她,在誤會還沒解開之前他們就天人永隔,他就幾乎憤怒得快要崩潰,滿心都是殺人的沖動。
要是駱威敢動她一根寒毛,他絕對會讓駱威體悟何謂生不如死。
他用生命保證,絕,對,會,做,到!
「少在我面前談情說愛,小心我現在就把她推下去!」
駱威對他們默默相望,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目光感到憤怒,更用力掐緊卓靡月的脖子。
他們就站在懸崖邊,腳下幾百公尺處正是波濤洶涌的海面。
「你以為她死了,你還能活嗎?」青鳥粗聲地警告。
只要駱威一個不小心,他們兩人立刻就會墜身汪洋大海;若不是賭不起任何失去她的風險,否則他絕對會上前和他交手,從他手中奪回心上人。
「哈哈哈──」
駱威有些歇斯底里地大笑,仿佛听見了多好笑的笑話一樣。
笑完後,他才冷冷地諷刺道︰「你當我三歲小孩,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就算她活我也活不了,我就要她陪葬,陪我去走黃泉路!」
一想到青鳥將眼看著心愛的人死在面前,他死也覺得稍感痛快,最終,卓靡月是他的女人,而不屬于青鳥了。
「你──」
青島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氣,眼看壓抑的憤怒就要失控。
正當青島想冒險地從駱威手中救下卓靡月之前,慢一步到來且帶著幾個人的唐傲雨,從身後出現拉住他的手臂。
「別那麼急,談判還沒結束呢。」唐傲雨笑笑地說。
在此危急時分,唐傲雨依舊一臉輕松地小聲朝青鳥說︰「你不會寧可冒著海底澇‘月’的危險,當個有勇無謀的莽夫吧?」
影子的心思個個縝密,不該讓一個女人毀了紀錄。
這青鳥啊,一踫上卓靡月的事就什麼都不對了,他還真有點懷念那個頭腦清晰的青鳥呢。
「沒有什麼好談判,我就是要她跟我一塊死!」
只听見前一句,听不見唐傲雨後頭放低音量的話,駱威不由得在不遠處嚷嚷。
看到唐傲雨這只賊狐狸,讓他更為憤怒。
反正已經沒有生路,他早就抱著跟卓靡月玉石俱焚的決心,為此他自然不會將眼前擋住懸崖去路的人馬放在心上。
他們要卓靡月活,他偏要卓靡月跟他一起死!
「火氣別這麼大,有話好說嘛……」
唐傲雨拖延時間的話還沒說完,駱威突然整個人變得僵硬,目光空洞地直視前方。
連卓靡月都感覺到他的手松開了。
轉眼間,唐傲雨身後的幾個屬下跑上前,將駱威手中的卓靡月救下,推了另一個人在他的懷里,而駱威始終動也不動地杵在原地。
當卓靡月一重獲自由,青鳥便將她緊緊擁入懷里。
他不管主子對駱威做了什麼,他也不想知道,只要靡月沒事就好。
他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那種心髒被人緊緊揪緊的感受,他實在是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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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我沒事……」卓靡月幾乎被青鳥抱得喘不過氣來,小聲地抗議。
青鳥放開她的身子,仿佛怕她突然消失在空氣里似的,他凝望著她的目光好專注。
卓靡月被他看得臉都紅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你們小倆口,談判游戲可還沒結束呢。」
唐傲雨一旁笑笑地提醒,他們要談情說愛現在還不是時候。
听見唐傲雨的話,卓靡月這才想起什麼,她不解地望著被塞入駱威懷里的卓靡華,不知道駱威為什麼會突然整個人動也不動,也不明白唐傲雨將卓靡華和她交換的用意。
她試圖地問唐傲雨道︰「你們把靡華她……」
「你不覺得他們很相配嗎?」一對惡女毒男。
唐傲雨打斷她的話,那口氣仿佛在夸耀自己很會配對。
「可是──」
「百合,牡丹,把靡月帶下去,將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卓靡月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可收到主子眼神指示的青鳥,直接命令女性屬下先護送她離開。
他的用意自然是要百合,牡丹守住卓靡月的人,不要讓她回到這里目睹會讓她心痛的畫面。
靡月畢竟太善良,也太不懂得仇恨了。
善良的另一面──叫作懦弱。
他心疼她善良懦弱的性子,因此對她更加憐愛,可他不能因為她的善良,而放過兩個總對她心懷不軌,對她有威脅性的人。
對她有威脅的人,他都將除之而後快。
「不,不可以,你們放過靡華……別這麼做,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意識到稍後將要發生的事,恐慌起來的卓靡月開始掙扎,開始哭泣。
她覺得幾乎快透不過氣來,像是有個爪子在心底狠抓,靡華再壞,也是她的親姊姊啊!
然而,無論她怎麼掙扎,怎麼請求,百合和牡丹還是將她帶離現場,唯有留下她哭泣的聲音在因咸濕的空氣里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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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靡月瑟縮在房間的角落,不斷地哭泣。
青鳥輕聲地走進房里,以目光指示百合和牡丹先退下,才走到她的面前蹲下,對著她瑟縮在角落哭泣的小小身影嘆息。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孔,卻生出截然不同的性格,讓他真有些懷疑這是不是上帝的惡作劇。
一個太惡毒,一個卻過度善良。
「別哭了。」
青鳥伸手模模她的頭,柔聲地安撫。
卓靡月沒抬起臉來,只是用手將他放在她頭上的手撥開,繼續哭泣;雖然只是這麼一個小動作而已,但她已經表達了對青鳥的不諒解和排斥。
曾經,母親和父親的死她都無能為力,如今靡華的死她也一樣無能為力,這讓她打從心底覺得自己沒有用。
她想和靡華保持距離,不願靡華死去。
只要靡華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算靡華從來沒給她好臉色看過,但仍多少會讓她覺得自己不是完全地孤苦伶仃,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個親人在。
如今,她真的只有一個人了……
青鳥不能否認,她那小小的動作,刺痛了一下他的心。
瞪著她哭泣的模樣,他既生氣又無奈。
終于,他被心疼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