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得費盡力氣,他才能拒絕她那種求助的眼神,雖然不放心,但是他相信主子的保證。
「可是──」
「你信任我嗎?」青鳥正起臉色,伸手捂住她的口。
「嗯。」她毫不遲疑地點頭。
「我信任主子。」刻意將每個字部說得很慢,青鳥的神情很認真。
言下之意是,如果她信任他的話,就也該信任他的主子。
咬了咬下唇,卓靡月猶豫了幾秒,終于還是點頭。
「我知道了。」
「這樣才是我的乖女孩。」青鳥笑了,寵愛地捏捏她的臉頰。
原想說什麼,仍是忍下了……卓靡月轉而凝視青鳥手腕上艷麗且引人注目的刺青,她忽地伸手去撫模,神情有些迷蒙。
「青鳥,是為人帶來幸福的鳥,對吧?」
在遇見青鳥之前,她從來沒感受過幸福的滋味。
遇見青鳥之後,她才發現原來幸福,就停留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她總覺得這份幸福來得太突然,很有可能稍縱即逝,自己總是隱隱約約地覺得忐忑不安。
她十分想要捉住這份幸福,或許,她是太渴望幸福了也說不一定,因為在手中了,就不願舍去……
「你希望我為你帶來幸福嗎?」青鳥握住她的小手,深深地看進她的眸底。
他們七個影子領導人的手背上都有刺青,就像是手煉一樣,手腕上刺著屬于他們的代號。
不過,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手腕上所刺的青鳥能替人帶來幸福。
如果在她眼中,青鳥能為她帶來她想要的幸福,那他倒願意成為那只能替她餃來幸福的青鳥。
她幸福了,或許……他也會覺得幸福。
「我可以希望嗎?」
他說她是他的女人,那他的女人──可以要求他付出多少真心?卓靡月戰戰兢兢地看著他的臉,想確定自己是否有希冀的權利。
「你說呢?」青鳥湊近她的臉,笑吟吟地問道。
但是,卓靡月仍很小心地問道︰「我真的……可以說出自己的感覺,說出我想要的東西嗎?」
她很怕自己要求太多,會惹他討厭,不耐煩。
沒有他的保證,她怕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哪肯輕易說出實話。
現在她手中擁有的幸福太不真實,就像一顆隨時都能輕易被捏破的雞蛋,說她膽小也好,她就是怕得不敢去賭。
美人三日厭,自己雖然長得還算清秀,漂亮,可比她美的女人比比皆是,在她跟青鳥的感情尚未穩定之前,她決定對他還是小心伺候為上;反正她本來就不是勇氣十足的人,沒有必要在賭不起的事情上逞強。
青鳥微微皺眉卻十分溫柔地捧起她的臉。
「有什麼感覺或想要什麼就說,我是要你當我的女人,不是要你沒有自我,不然你跟替我掃地,做事的女佣人有什麼不同?」
他都已經親口說她是他的女人,她還問這種問題?發現她沒有該有的自信,讓青鳥懷疑起自己對待她的態度是否不當。
卓靡月才剛張開嘴巴,青鳥就在她發出聲音之前,像是能預知她要說什麼似的,先命令︰「不準道歉!」因為,她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你別生氣,我不道歉就是了。」她覺得既好笑又無奈。
卓靡月想了又想,過了好一會兒後她才鼓起勇氣地說︰「我是希望你能給我幸福,是希望你當只能為我帶來幸福的青鳥沒有錯;可是我也知道,當青鳥給盡幸福便會飛離的道理。」
愛情是不能強求的,幸福也同樣不能。
若問她活了這麼多年,從人生中體悟出什麼道理,那便是──屬于你的東西就跑不掉,不屬于你的東西永遠也強求不來。
沒有人可以強迫另一個人去愛你,疼你,縱使曾經海誓山盟,甜言蜜語听不完,當對方不愛了,就是不愛了,再多的不舍,再多的掙扎都是多余。
一顆決定要離開你的心,怎麼留?
愛你的心既然看不著也模不到,當然也不能拿條鐵鏈鎖住。
她可以相信此刻望著她的青鳥,說喜歡她是真心的,但他能喜歡多久?
當愛情了了,恩情不再,便是該唱曲終人散的時候。
她甚至不確定,他對自己的喜歡是否能算是「愛」。
「你還是不夠相信我。」青烏有些不悅地挑起她的下巴,這不是疑問句,而是罪證確鑿的指控。
雖然有些猶豫,但一想起他要她表達自己的感覺,她還是提起勇氣,說出真心話︰「是不敢確定一個人會愛另一個人多久……」
在她的記憶里,並沒有一對白頭到老的模範夫妻存在。
以她的父親為例,女人膩了就換,她母親縱使身為大老婆也沒立場抗議。
母親還是在父親不聞不問的狀況下撒手人寰,一想起來就令她心疼;而有些悲慘的是,她跟母親是同樣軟弱的人,並不會去爭取變心男人的關心。
青鳥若是對她膩了,那她的下場肯定跟母親差不了太遠。
「你這把話說在前頭,難不成是──」仿佛有一群烏鴉飛過頭頂,青鳥為這個可能性感到郁悶,盯著她不放的目光還有些凶惡,「你有可能變心?」想甩掉他?她這輩子別作夢了!
「不,只要你還要我,我永遠都不會走!」她著急地否認。
「相對的──只要你要我,我也永遠都不會走。」見她如此緊張,怕自己誤會,青鳥郁悶的心情才好些,口氣也和緩一點。
轉換了心情,青鳥還朝她調皮的眨眨眼,甚至打趣地道︰「雖然,你要是在吃了我之後膽敢不要我,我可能也不會走……不但不會走,還會把你捉起來打,懲罰你竟然拋棄你的男人。」
要是拐了他的感情,他絕對要她一輩子負起責任。
「我還沒吃了你啊?」她听傻了,只能楞楞地反駁。
「還沒?就從現在開始吧。」
眸光一閃,青鳥立即朝她撲了上去,二話不說地嘗起她的櫻桃小口,惹得她面泛桃紅,更為可愛。
呵呵,討論到此告一段落,該是努力給她幸福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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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混蛋,放開我!別用你們的髒手踫我!」
在泳池邊,享受日光浴的唐傲雨,遠遠地就听見一道吼叫個不停的女聲,由遠至近地被揪到他面前還叫個不停。
他掏掏耳朵之後,才從躺椅上起來。
「怎麼差這麼多啊……」唐傲雨雖嘆了口氣,嘴角卻揚起愉悅的弧度。
本來嘛,就是要差很多才有趣,不然有兩個就沒啥意思了。
如果長得一模一樣,連個性都差不了太多,那他又何必特地命人把另一個人給「請」到島上來?
在唐傲雨起身打量時,原本掙扎個不停的卓靡華突然沒了聲音,猛盯著眼前明明有點年紀,卻清俊不老的臉孔看。
這張男性的臉孔,對了她向來挑剔的胃口。
一瞬間,她忘了自己被強迫帶到這個小島上的恐懼。
「怎麼突然沒聲音了?」
唐傲雨在她面前揮揮手,繞著她走了一圈,啼笑皆非地看著她的腦袋也跟著自己轉了一圈。
她的目光跟獵狗看見獵物沒啥兩樣,自己恐怕成了一塊上等肉;若不是她還被人架著手臂,恐怕早撲上來把他一口吞了也不一定。
所幸,這兩個手下還夠強壯,哈!
「去把靡月帶來吧。」
見她仍動也不動,唐傲雨只能徑自朝屬下吩咐。
「靡月?」靡月也被抓到這里來了?
听見熟悉的名字,總算讓卓靡華猛然回神,表情突然變得極為古怪。
「卓靡月現在在我島上作客,我怕她一個人待在島上無聊,所以才讓人帶你過來,打算讓你們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