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表兄弟個個不例外,一堆笨男人!
在她眼中,永井惠只是一個既做作又虛偽的女人。
無視永井菜繪子那排斥、鄙夷的態度,永井惠還是漾著甜美的笑容,親熱地拉起永井菜繪子的手道︰「繪子姊,你別這麼說嘛!大家都說親戚中我們兩個長得最像了,感情應該也要好一點啊!」幾乎是立即甩開了她黏上來的手,永井菜繪子帶著嫌惡的表情皺眉。
「別拿你唬別人的笑容對著我,我只會覺得惡心!」就因為她們是如此相像,擁有不相上下的美貌,所有的人卻只將注意力和光環獨獨放在永井惠身上,才更教她氣郁不平哪!
既生瑜——何生亮?永井菜繪子不得不有此憎恨、感慨。
「菜繪子,你直不隆咚的個性,怎麼還是這麼硬邦邦的呀?真不可愛。」玩夠了,永井惠終于不再逗永井菜繪子,笑容也收歛了些。
每回來到日本,對她絲毫不掩厭惡之感的永井菜繪子,一直都是她「愛不釋手」的樂趣之一。嘻!可愛的菜繪子從來沒讓她失望過。
「哼,要你管!」恢復本性了吧!虛假的女人。
瞥見後頭出現的人影,永井惠快速閃過壞壞的賊笑,明媚的眼眸突然黯淡下來,以可憐兮兮的眸光瞅著永井菜繪子道︰「繪子姊……你不能接受我嗎?我一直想和你好好相處,希望可以和你當對知心的好姊妹,為什麼你就是那麼討厭我呢?」起了雞皮疙瘩、死了一堆惡心的細胞,永井菜繪子听得皺起眉頭,正想問她又在發什麼神經時,立即大感不妙地回頭。糟了!
「菜繪子,你怎麼又欺負惠了?」听佣人說永井惠終于到了,卻遲遲不見她進屋,永井老夫人等不住地迎出來,便「剛好」听見寶貝孫女的哀訴。除了永井惠,沒人能讓她老人家如此「急切」.永井菜繪子知道自己又被陷害了。
「女乃女乃……」永井惠撒嬌地迎到女乃女乃的身邊,親熱地挽上女乃女乃的手臂,立即以柔順的嗓音解釋︰「繪子姊沒有欺負我,都是我不好……」永井惠這一解釋,分明是故意讓女乃女乃加深誤會。永井菜繪子氣得瞪眼。
從小,永井惠這三個字所代表的,就是她無止境的惡夢!
「菜繪子!」果不其然,心疼寶貝孫女的永井老夫人立即板起平日威嚴的臉孔,不悅地道︰「惠難得來日本一趟,你怎麼老是要找她麻煩?」永井老夫人全心責難著永井菜繪子,自然不會注意到永井惠正在後頭,趁無聊的空檔對著永井菜繪子吐舌頭,氣得永井菜繪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不是要嫁到日本來了,以後就不會『難得』才來一趟啦!」面對女乃女乃偏寵、從不懷疑實情的態度,永井菜繪子沒好氣地諷刺。想到永井惠即將嫁到日本,她的心情就極為惡劣,恨不得離開日本算了。與惡魔為鄰,日子肯定難過。
「菜繪子,你到底是怎麼了?」永井老夫人很不能理解她的叛逆。
「我正常得很,不正常的是她!」拉下臉,永井菜繪子指著永井惠的鼻頭,多希望能讓女乃女乃發現永井惠的真面目、有人能拆穿那惡魔的假面具。
「繪子姊……」永井惠又發出無辜的聲音,像是有些難過。
「菜繪子,你有分寸些,別老針對惠發脾氣!沒看到惠是那麼想和你好好相處嗎?」永井老夫人不高興了,就是見不得最寶貝的孫女受委屈。
女乃女乃偏心偏得徹底,多說也無用,她何必浪費唇舌?氣到無話可說,瞪了永井惠一眼後,永井菜繪子索性拂袖而去。
望著永井菜繪子氣呼呼走遠的背影,站在永井老夫人身後的永井惠,美麗的嘴角掛起了惡魔似愉快的微笑。果然,心底有悶氣,轉移到別人身上就會好許多。
本來有些不舒暢的永井惠,心情頓時變得輕松多了。
呵呵,這「獨門秘方」似乎百試不爽哪!
別說她不懂感恩,她心底可是十分感謝永井菜繪子替她「解悶」呢!
精神又來了。
凌晨六點,永井家的和式木門被悄聲地開啟,一道人影悄悄地自門後探了出來。像賊兮兮的小偷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確定外頭沒有閑雜人等,那道人影才放心而出。
不管是說她不敢面對現實、或說她解決事情的方法過于消極也好;昨晚偷听到女乃女乃和澤渡家通電話,確定了對方今天要來接她之後,永井惠便決定一大早偷溜。管它的呢!拖一天是一天,反正女乃女乃昨天也沒交代她今天得留在家里。
當她不知情,一早出門逛就好了。
「Ke……vin?」再度經過公園時,永井惠沒想到會再遇見那道似曾相識的身影。悄聲地走到昨晚坐的長椅前頭,她在長椅前頭蹲體,平視起他側睡的臉孔。
那頭燦如金陽的蓬松短發,在初露的晨光中閃耀光輝,看起來是那般柔順迷人;長長的眼睫,也覆在他白皙俊美的臉孔上,像彎彎的月扇一般可愛;加上這副委屈在長椅上側躺、怎麼看都完美的修長身段;不禁教人懷疑——這家伙怎麼沒在睡夢中被渴望男人的女人搬回家侵犯?
永井惠抱著雙膝想,以認真的眼神評估中。
像他這樣出色清俊的外國人,在日本可是很受歡迎的,一堆女人願意花錢當小白臉養不說,當牛郎要撈寂寞女郎的錢更沒問題。她幾乎能想像,一堆女人眉頭不皺半下,拿著大把鈔票往他身上猛砸的畫面。呵呵,好過癮的畫面!
要是能簽下他、當他的經紀人,不管他是被人包養、還是去當小牛郎,想來若她因離家出走而被斷絕經濟來源,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嘖,就怕他不肯分她一杯羹而已。
完全不知她的月兌軌想法,凱文依舊沉于酣睡的夢鄉中,任憑惡魔做著邪惡的打量。
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黑眸中閃過壞心眼,永井惠又起了惡作劇的心。
嘿嘿,看在不熟的份上,小小欺負他一下就好。
決定動手之後,她抓了幾根自己的頭發,用發尖搔了搔他的鼻子。
「唔……」揮了揮手,凱文咕噥了聲卻仍未醒來。
見他不住地模鼻子,就是揮不去鼻頭發癢的元凶,她在心底可樂翻了,好玩、好玩!
「哈啾——」糟糕……得寸進尺,把人弄醒了!討厭耶,她還沒玩夠哩!
第2章(2)
打了個哈啾,凱文不禁張開眼眸,直直對上永井惠擺在正前方閃爍、充滿無辜神情的大眼楮。
「嗨,醒啦?我看你睡得熟,還想著該不該叫你呢!」
「是你呀……呵……」打了個呵欠,沒意識到被人捉弄的凱文,伸完懶腰後揉了揉眼楮、又模模鼻子,總覺得鼻頭不知為何癢癢的。
「真巧……又見面了。」
「什麼叫是你、又見面了呀?」睨著他睡眼惺忪卻依然可愛的俊臉,永井惠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眨眼,好笑地問道︰「你昨晚該不會就睡這兒,沒回去吧?」看樣子,他才是那個無家可歸的人。
還好天不冷,否則在公園露宿,他沒凍死也非凍出病不可。
「嘿,被你發現了。」挪出位置給她坐,凱文做了個頑皮的表情。
昨天在永井家的大門前落跑,身上半點現金和信用卡都沒帶,和她在公園分手後晃了一小時;等他認命後才發現,幽並那家伙早無情地連車帶人回去了。
害他不得不在公園窩了一晚,體會生平第一次露宿野外的滋味。
死幽並,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沒有回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