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失蹤的這段日子。他發現了她對他的重要性。沒有她的生活是如此空洞,空洞到幾乎讓他無法忍受,風門人更因此受了不少牽連。
不僅僅是喜歡,他實在難以想象,對他而言,她早已是「必需品」。
風龍本來百分之百地認為,他可以保持單身的信念一輩子,誰知還是失陷了。基本上,他還是討厭女人,覺得女人很麻煩,只是不能否認自己愛上了阿氐蠻而已。
連從不正眼看女人的老大,都早已承認愛上女人,其他七龍也無一幸免,再加他一個有什麼好丟臉的?失去她的日子里,風龍終究還是說服了自己,承認自己對阿氐蠻的感情,不再拒絕接受而無視心底的感覺。
再也撐不住張開的眼皮,疲憊不堪讓阿氐蠻再度合上眼,也看不見他眼中此刻的認真。不過,她本來就什麼也看不清楚。
「唔……」下意識地申吟,她的意識仍是模糊。
隱約中,傳進她腦海里的聲音,仿佛是熟悉、具有安定力量的。她好想知道是誰在對她說話,偏偏意識不受控制,導致她極度不安地扭動起身體來。
「噓,安心睡吧,有我陪你。」風龍輕柔地安撫,也以溫柔的踫觸讓她安靜下來。
要是其他人看見現在的畫面,鐵定會呆個幾秒然後全笑翻了。他何嘗不想嘆氣呢?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竟會栽在女人手里。
是他的聲音?阿氐蠻確定她是真的在做夢了。除非天塌下來,否則那個粗魯蠻橫的男人,不可能會用那麼溫柔的語氣對她說話。
當阿氐蠻再度醒來,感覺已比前一次好了許多。
好一會兒後,她才試著從床上坐起身,然而……天哪。她睡了多久?頭痛成這樣。思緒還是混沌的她,難以理解眼下是什麼情況。
猛然想起之前的記憶,她慌亂地往四周張望,疑惑房間怎麼完全不一樣。她應該在米拉公爵的臥室里,不是嗎?難道他把她換了房間囚禁?
目光往四周一掃,教她訝異的是,風龍竟然坐在不遠處看書。
揉了揉眼楮,她以為自己眼花了。
「你……」仍是幻覺嗎?為何如此真實。
「怎麼了,感覺有沒有好一點?」風龍抬起頭,放下書走到床邊。
覺得她不太對勁,他伸出手想去踫她的額頭。
「別踫我!」拍開他的手,阿氐蠻嚇得往牆角退。若不是幻覺,就是風龍再次從米拉公爵手中帶走她。只是,她不懂他救她的理由。
為了……給她懲罰嗎?
風龍皺起了眉,瞪視著如驚弓之鳥縮在床角的她。好一會兒後,他走回原來的位置,坐下翻著原來的書看,不再理會她的一舉一動。
他生氣了,氣她竟然怕他!
阿氐蠻就這樣瞪著他看了數分鐘,直到腦海里的昏眩感不再讓她發暈,她才像做賊似的一步步移下床,慢慢沿著離他最遠的牆壁往外移動。
風龍翻閱著書本,對她的動作視若無睹,就像房間內沒有第二個人。
忍著頭痛模到房門口,她回頭望了風龍一眼。
他不打算阻止她逃跑?猶豫了會兒,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避他的,先跑再說!
當腳步蹣跚的阿氐蠻逃到外頭時,映入眼底的景象竟是——一望無際的大沙漠。
無邊無際的視野,讓她整個人愣住。
那個該千刀萬剮的死人!原來這就是風龍不阻止她跑的原因。面對無邊無際的金色沙漠,根本搞不清楚所在的方位,她能跑到哪里去?漫無目的逃跑,不用兩天她就可以為酷熱的沙漠增添一副白骨當點綴。
可恨,就知道他是個心眼差的大壞人!
一小時之後,她費盡力氣地拖著疲累無力的身體,終于回到原來的房間,瞪著還在看書的風龍問︰「這里是什麼地方?」
「一座度假小屋,人住的地方,很適合度假。」抬起頭瞥她一眼,風龍又繼續看他的書。
習慣忙碌的他難得這麼有耐性接受這種散漫的生活。
「度假小屋?」縱使腦袋昏沉,她的思路還算正常,能看清楚所在的建築物構造。這麼巨大的建築物,絕不能稱它為小屋。「你該說是度假城堡吧?」一座沙漠里的城堡,誰能稱它為度假小屋?見鬼了才是。
「你怎麼說都好,反正我們是來度假的,好好享受吧!」聳聳肩,他不打算浪費精神討論這個問題.仍舊看他的書。
「不要,不管是小屋還是城堡,我不要在這里度假!」她立即抗議,誰知一大叫又頭疼欲裂,痛得她直皺眉。
懊死,他肯定是想在這里折磨她,不讓任何人知道。
好一會兒後,風龍合上了書,冷冷地道︰「這由不得你。」
她就那麼討厭和他獨處?
「我沒有別的選擇嗎?」為何她非要留在這里受苦受難?
盯著她哭喪著的臉,風龍只有一個答案。
「沒錯,你沒有,學著認命如何?」他決心讓她也認命地愛他。
「你的幽默感很差……」一點也不好笑。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風龍嗤之以鼻,可不認為自己說了笑話。想起青龍也說過這句話,他的感覺可不太好。
因為頭痛,阿氐蠻連說話都倍覺費力;反正無處可去,她干脆爬回了床上,賭氣地拉上棉被蒙住頭.在被中低喃︰「你不需要我需要。」
沒有足夠的幽默感,教她如何面對所有荒謬的情況。
☆☆☆www.4yt.net☆☆☆www.4yt.net☆☆☆
身在沙漠中的古堡,能找到什麼消遣?
整個星期下來,惟一令阿氐蠻意外的事是——風龍沒有折磨她,也沒有對她做出非常壞的事。
他老大只是無視她的存在。
被酷是吧?堡中只有他們兩個人,加上一個兼打雜而忙得不可開交的廚師,他竟能整天不和她說話。老實說,這比什麼折磨都慘。
在消極的情緒中,她不得不認定他肯定是想讓她因無聊而死。
閑得發慌不就是這感覺?閑到她對「聲音」特別敏感起來。
倏地听見鈴聲,她不由自主地朝聲源悄悄移動腳步。不久,她就看見風龍龐大的身形立在眼前的院落里,背對著她在講行動電話。
她憎恨地詛咒,原來他並沒有和外界斷了通訊,難怪從來不覺得悶。
沖動之下,她從背後沖上前,突兀地搶走他的手機。
風龍愣了下,沒有生氣只是輕聲道︰「你和那家伙心有靈犀嗎?」
「和誰?」換她愣住了。
望向她手中尚未斷訊的手機,風龍沒有說話。
遲疑地將手機放到耳旁,阿氐蠻听見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喂,快手,是你嗎?)
巨大的震驚,使得阿氐蠻不只手抖,連聲音都顫抖起來︰「路……路克?!」怎麼可能是路克的聲音?他已經死了,是她親眼看見他們向他開槍的呀。
(快手,是我呀,你在那邊還好嗎?度假很快樂吧?)確定是她以後,一改對風龍的恭敬用詞,路克興奮地問候。
「路克……你不是……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沒有呀,老大沒告訴你嗎?當時阿儋只是被打了一槍麻醉針,是我太激動,沒發現地上根本沒血。我也沒有被打中要害,老大救回了我的命,所以我和阿儋都還活得好好的,現在都進了風門做事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完全听呆了。
路克和阿儋都沒死,還都進了風門做事?
(喂,快手?你怎麼了?听到我們沒死不高興啊!)沒听到她的回應,路克在電話那頭大聲地問著。
「不是的,我很高興你們沒事……」她說著又呆住了,不知該如何調整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