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用你管!」這個小不點實在有夠吵。也有夠煩人。
「你很奇怪耶,亂莫名其妙一把的,要發作也不等我和王子跳完剛剛那支舞……」沒有外人在場,她立即把那些煩人的禮貌全丟到腦後去。
才和王子共舞到一半,他就硬拖走她,現在王子一定滿頭霧水。
「你喜歡王子?」在阿拉伯皇宮的花園中,風龍突然停住腳步,讓反應不及的阿氐蠻撞上他的背。頓時,一把火躥上他的心頭。
模模撞疼的小鼻頭,阿氐舉為他突來的問題愣了會兒,才悶悶地道︰「有什麼理由不喜歡?王子帥成那副德行,哪個女人會不喜歡他。」
無關自個兒的喜好,她是就事論事。
唉,沒空調的外頭明明應該很熱,怎麼總覺得今晚好像異常的冷呢?在風龍突然放大的黑色瞳孔中,阿氐蠻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還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顫。
「怎……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他不說話的表情讓她害怕。
風龍不語,只是以阿氐蠻覺得奇怪的表情盯著她看。
「喂,你別嚇我……」他干嗎這樣盯著她看,好恐怖喔。她努力回想,到底她在王子面前,有什麼地方表現得不得體。不然他怎麼會有這種反應。
等等,莫非他認為她喜歡王子,對王子也是一種褻瀆……還是怕王子知道她出身卑微後,會牽累于他呢?不管怎麼想,都令她難過起來。
連他的感情,她都不敢多妄想,豈會去奢望高攀王子。
突地,風龍抓住她的雙臂俯。在充滿花香的花園中吻住她的唇。與第一次吻她不同,這次他似乎溫柔許多,像刻意在挑逗她的感覺,多了些不同的感覺。
如同第一次吻她。他是有感覺的。
確定自己的感受之後,風龍氣憤地放開阿氐蠻,簡直不敢相信會這樣。他不蠢也不呆,豈會不知道「有感覺」代表什麼。努力地排斥,他還是中了雨的圈套。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奮力朝樹一踢,他仍無法泄憤。
「你為什麼懲罰我?我又沒有做錯事。」她還記得他說過,吻她是一種懲罰。瞪視著發標的風龍,阿氐蠻在回神後據理力爭。「那棵樹也沒得罪你,干嗎拿它出氣。」
「你最好給我閉嘴……」風龍痛恨自己笨得跳入雨的陷阱,以及被女人套牢的感覺,無處發泄的他禁不住朝她怒吼,吼聲卻又突然頓住,「等等,你剛說什麼?」要是他的耳朵跟以往一樣靈敏,沒听錯的話,她說他在「懲罰」她?
多少女人渴望他的吻,她竟說他吻她是懲罰?!
「我……」瑟縮了下,她不敢再惹發狂的獅子。只好怯怯地道︰「我是說……雖然只是一棵樹,可是也是有生命的,無緣無故被你踹了一腳,它一定也覺得很痛。既然它沒做錯事。我想你不應該……」
「你夠了,給我閉嘴!」笨女人,他又不是在問樹的事。
「喔,好。」被他的吼聲嚇了一跳,她卻仿佛松了一口氣。
「一點也不好!」煩躁地將黑發往後一耙,風龍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好。
他痛恨這種感覺,絕對痛恨!
「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吃壞肚子,所以心情不好啊?」望著他鐵青的臉色,她猶豫地猜測,想想又不對,「可是剛才又沒見你吃什麼東西,連拿了半天的香檳也沒見你沾半口,應該不會是吃壞肚子,還是你中午吃了不干淨的東西……」
「你可不可以少說兩句?」風龍閉上眼,幾乎想哀號出聲。
再不打斷她的話,他肯定會直接被判定——吃壞肚子。天曉得,他竟然會喜歡這個煩人的小不點。
「可以的。」看在他不知哪里出問題的分上,她立即閉上嘴。
眼楮緊閉成那樣,他鐵定是哪里痛得不得了。
她難得听話,並沒讓風龍感到比較好過。他只想知道哪里出錯,為什麼會喜歡上這個一無是處的小不點?他向來討厭女人的啊。
想到不久之後,其他八龍肯定會拿今天的事來調侃他,風龍的情緒就極差。
原來他之前會有那種反應,真的是因為吃醋。該死!再也沒有比這更尷尬的事了,他後悔極了剛才竟當著其他八龍的面沖動行事。
這一生他從沒想過,會有一件讓他做了以後感到如此極度後悔的事。
即將成為笑柄,誰來補他一槍算了!
不再是賭注,她還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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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高大的梁柱下,阿氐蠻望著似乎熟悉又陌生的景色。不知不覺中,她竟然在風門住上三個月之久,甚至習慣到難以回想從前的生活。她對于風龍而言,已經毫無存在價值,他還會讓她留在風門多久?她實在沒有把握。
「小不點,過來!」
听見聲音,阿氐蠻倏地抬起頭往聲源望去。
風龍正駐足在另一頭遠遠地叫她。毫不考慮地跳起身,她朝他所在的位置跑去,難掩開心的感覺。甚至可以不計較他喊她小不點。
不知忙什麼,他已經好久沒出現在她眼前了。
「什麼事?」跑到他身前,氣喘吁吁的她還是笑著問。
「你心情那麼好干嗎?」因為不甘心落入雨的計謀,他開始刻意疏遠她,誰知道卻想她想得更勤,這讓他很不開心。
當他不開心時,她的心情更不應該好成這樣。風龍霸道地認定。
「沒有呀……」好心情因為他難看的臉色而消退,她訥訥地道,「今天天氣不太熱,心情好不是很正常的嗎?」
「哪里正常了,今天和昨天一樣熱得很。」她的感覺神經故障了嗎?
「呃,不是啦……是天氣太熱讓我熱暈頭了。」
「語無倫次,搞不懂你在扯些什麼鬼東西。」風龍低哼了聲,又覺得她呆呆銼挫的反應,看起來還挺可愛的。
既然知道熱,不會躲到屋里吹冷氣去,還坐在外頭曬太陽。
「哈哈,是嗎?」干笑兩聲,她自己也不懂。
「算了,有正事和你說,不和你廢話。」頗覺怪異地看著她,風龍想起找她何事,直截了當地問︰「你曾是盜幫扒竊集團里,綽號快手的扒手對吧?」
據資料顯示,她在那場地盤爭斗之前不久,已在盜幫扒竊集團中銷聲匿跡;也難怪她沒有列入那場大斗爭的罹難名單里。
怎麼會……他怎麼會知道她的「過去」?!受到不小的震驚,阿氐蠻本能地往後一退,水樣的棕眸底立即充滿防備。
「我不是今天才知道的。」看出她眼底震驚的疑惑,他冷淡地道。
「你……什麼時候……」抿了抿干澀的唇辦,她仍無法擠出完整的句子。路克不可能會出賣她,她原以為快手這字眼,將是她可以永遠埋在心底的秘密。
「很久之前。」風龍以眼神批判著她過去的欺騙,殘忍直接的話教她震驚不已,「你真以為你偷溜出去玩,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事嗎?」
「那你……你想怎麼樣?」原來他什麼都知道,阿氐蠻不禁直往後退。
反應多鈍哪,那天的她竟然連被跟蹤了都不知道。
既然他什麼都知道了,為什麼遲遲到今天才拆穿她?想不通道理,她感到異常害怕,心底更有種毛毛的感覺。恐懼立即躥滿了她全身的細胞。
忍了那麼久沒發作。她相信他絕對不安好心眼。
「我沒想怎麼樣,只是要你做一件事。」
沒問他何事,她便理直氣壯地道︰「我沒欠你什麼,不需要為你做任何事!」笨呀,想也知道他不會有啥好事要她去做,無論如何都得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