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雨點頭的那個勁,不也認同他的話?雨看著他的眼楮彷佛在說——知我莫若你,你真的是最了解我的人,厲害,厲害。嘖,眼神還帶點崇拜哩!
「對了,你們養老養得好好的,突然全跑到日本來干嘛?」很不解的聲音,在他們聊了半天後散漫的問起。「心有靈犀,一起來賞櫻花嗎!」
醫療室里,突然變得好安靜……
有八對亮晶晶的黑眸,突然升起了想掐死人的光芒。
而門口也正有兩雙眼楮盯著他們瞧,表情全是詫異與不信。
***
將暗龍帶離醫療室外的走道,夢龍不免搖頭失笑。
「看,他沒事對吧?不要擔心了。」她對著臉色不佳的暗龍輕笑。
就知道雨哪有可能一昏好幾天,像植物人一樣毫無生命力。看他那副神采奕奕、消遣其他上任龍主的樣子,根本比健康時還有元氣。醒著裝睡,能熬那麼多天,不只上任龍主們佩服,她又何嘗不佩服。
不知雨是否串通了醫療小組,一起瞞著他們倒是真的。
「又被耍了。」暗龍是真的在嘆息。
多少年過去,他永遠模不透雨的個性。
夢龍漂亮的眸子溜溜地轉,有意無意地看向某個方向,像隨口提起般問道︰「既然知道而是故意的,你還要和她嘔氣下去嗎?」
那個方向,自然是西野香子被安置的房間。
「我沒有在和誰嘔氣。」暗龍僵硬地否認,他當然知道夢龍在說誰。「就算雨是故意被她所傷,但她有意傷雨的事實仍在。」
扁是有企圖,暗龍就無法原諒西野香子,自然不管雨是否故意被傷。
「她是因為誤會而壞事,你明知道的。」
「就是因為知道才更不能原諒。」她竟然想都沒想過要相信他,向他求證實情。暗龍難以接受這點,他感到不被信任。
「你是在意她的。」夢龍突然笑了,語氣十分篤定。
「我知道。」
他早就很清楚自己的感覺,是西野香子不懂,還讓他失望。
夢龍似乎頗訝異他的坦白,旋即收起驚訝,柔柔笑道︰「既然清楚自己的感覺,你還是不能對她仁慈些?」
獗肯承認對西野香子的感覺,讓她連懷疑他對西野香子是否有感情的猜測都省了。
想也是,若獗對她沒有「感覺」,她早被丟進太平洋里喂鯊魚了。
邊走邊聊,她有意將他往西野香子所在的方向帶。
「那是兩碼子事。」
面對夢龍時,總讓外人感覺冷酷的暗龍,是比較沒那麼惜言如金;雖然他回答的話可能不多,但仍有問有答。
「我覺得可以‘混為一談’呢!」她語帶玄機地笑著。
要讓暗龍動心的女人,世界上可能就只有西野香子一個了,錯過不再有。那麼稀奇的異數,混為一談又何妨。
似在考慮什麼,暗龍淡淡地問︰「你這是建議嗎?」
「如果你願意听進心里,就當這是我的建議,如何?」她不太堅持。
暗龍沉默下來。
雖說其他八龍個性獨特,向來有他們自己的主見立場;且他們未必個個尊重女人,但對于夢龍的話,他們卻會毫不猶豫的接受;連暗龍都不例外。
夢龍知道她有她的影響力,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認為自己對他們有「義務」存在。
不知何時,他們已經走到西野香子養傷的房門口,夢龍停住腳步,建議道︰「她睡沉了,不會醒的,進去看看她吧。」
暗龍看看夢龍,頓了頓,便推開門走進屋內。
夢龍的嘴角掛起一抹笑,搖搖頭,帶著愉悅的心情離去。
她的責任已了。
暗龍的個性雖然又冷又硬,常讓人吃不消;然而,他做事絕不會猶豫不決。他想做的事就會去做。不想做時誰也逼不了他。
現在嘛——他想進房看西野香子。像這種時刻,就不用她多費唇舌,倒也挺好的。
第九章
不帶足音地走到床邊,暗龍審視著躺在床上休憩、處于沉睡狀態中的西野香子。
因為背部負傷,所以她側躺著,睡夢中的表情,感覺上似乎不太舒服。
他在床邊坐下,以手背輕撫著她的臉,卻突然被她抓住了。
「對不起……」西野香子並沒有醒,在夢中囈語,眼角甚至泛著淚光。
本來想回手,就此離開;僵持許久後,他終究沒有這麼做。再怎麼痛恨她做出的愚蠢行為,他還是放不下她。
沒道理的在乎,半點不由他,縱使他是闕龍門獨高的龍首也一樣。
誰教她是他唯一認定過的女人。
「獗……對不起……」她睡得有些不安穩。
胸口隱隱有些觸動,許久以後,暗龍不自覺嘆了口氣。
「要我原諒你,也不該用這種方式吧……」害他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她醒著,暗龍恐怕就說不出這種話。確定她沉睡夢中,因而凝視著她的側臉,向來嚴肅的臉孔也放柔許多。
由她握著他的手,其實他還滿喜歡這種被她「掌握」的感覺。
若不是她出了差錯,他們現在也不會處于跟前的僵局,想原諒她,暗龍找不到夠好的理由,偏偏看她這模樣讓他難過又心疼。
愛上女人,果然是麻煩的事。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招惹上她這個麻煩,和愛情那玩意扯上邊……不管如何回想,暗龍都不確定是何時開始對她產生感覺。
「獗……對不起……」不知他心中的掙扎,她只是不停重復著這句話。
「算我輸給你了。」暗龍認子,頗無奈地低喃。何時愛上她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愛上她,想不愛也難了。
夢龍說得對——有些事可以「混為一談」,他可以對她「仁慈」一點,畢竟他已經要了她。她難過,他只會跟著難過而已,這麼折騰彼此沒有必要。
既然,雨所做的一切故意的行徑不過是要他有所改變……
那麼,他就改變給他看。
***
「老爸!起來了,別裝死!」
特地飛來日本的唐希璇,一走進醫療室便朝病床上的人大聲吆喝。
「死丫頭,你老爸可是個不折不的傷患,說話客氣點。」慢慢地張開眼,從病床上坐起身,唐傲雨望著來「探望」他的一家三口。
看見女兒一家三口,他倒沒有太意外的感覺。
「爸,希璇是太擔心你了。你不知道她知道你受傷時,哭得得兩雙眼楮紅通通的,有多生氣大家瞞著她。」小嬌妻哭成那樣,讓他看工好心疼。
得知消息,雷煜便義不容辭陪著妻子飛來日本。
「會擔心就好,否則我生她干嘛?」唐傲雨朝女婿笑一笑,也知道女兒是在擔心他,收回眼神後,他模模希璇的頭問︰「小丫頭,你怎麼知道我是醒的?」
他覺得他躺在那里裝昏迷傷患裝得還滿像的耶!
「哼,你沒听過知父莫若女嗎!」唐希璇很地嗤了一聲。
是,但當唐傲雨一把手放下來,她就緊抓著他的手不放,緊緊地握了數秒。
她生怕有一天這雙手再也不能模她的頭了。
「丫頭,你說顛倒了吧?是知女莫若父。」唐傲雨以懷疑的語氣問著。呵,受傷也有許多好處的,像寶貝女兒就不知有多久沒這樣賴著他了。
「難道我有說錯?」她不太高興地反問,瞪著像大小孩的父親。
「沒錯沒錯,你說的都對可以了吧。」他不和女兒爭論,眼神轉向站在病床旁、扶著床沿站立,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的小孫女。
「爺——痛痛?」受到注目,牙牙抬高粉女敕女敕的小臉,望著床上的外祖父。
「爺不痛,牙牙來,爺抱抱。」唐傲雨伸出手將小牙牙抱上床。
「老爸……」唐希璇擔心地大叫,很怕小牙牙踫到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