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個女人都排斥有人滿嘴超然的甜言蜜語。
炳,冰焰那種假清高、老對人擺冷面孔的女人,果真就吃這一套。們是不是很相配?」故意拉著雲龍走到可俯瞰雲海居西角院落的窗邊,愛瑪麗沒有泄露心底的得意,無意似地指向花園的一角。
她吩咐過麥克,得在這時間拐冰焰到那個位置,最好輔助點暖昧的動作。此刻冰焰就坐在院中的長椅上,背對他們仰視笑容滿面、正在對她獻殷勤的麥克。愛瑪麗就怕雲龍沒看見那由她精心設計所達成的畫面。
雖然看不到冰焰的表情,但瞧麥克那副開心的樣子,也讓人曉得冰焰沒有為難他,不然麥克不會是堆上一臉討好式的笑容。
「她是我的未婚妻,你忘了嗎?」雲龍配合地朝愛瑪麗所指的方向望去,心底明白她的企圖,不禁有些失笑。
「亞屺大哥不願意的話,那種婚約隨時可以取消;若是他們兩情相悅,我們總不能棒打鴛鴦,何不成全他們是不是?」她把話說得更明了。
愛瑪麗在說話的同時,故意把胸脯往雲龍身上貼,就不信他會毫無反應。說他是同性戀她也就認了,不過既然會對小籠包感興趣,那肯定他不是。說到底,她就是不相信她天生的「利器」會比不上兩個發育不全的小籠包。
我們?值得琢磨的字眼。雲龍不動聲色地打量跟前的小女人,懷疑她是否早就打定主意,千方百計地想要取代冰焰的位置。
「瑪麗,我不想取消婚約,也不認為我會棒打鴛鴦。」雲龍的話淡淡帶過,是第一次對她明示。
顯然,愛瑪麗受到不小的沖擊,用起少動的大腦深思起來。
不以為他會對冰焰有多深的感情,頂多喜歡而已;一直以為他是無所謂、也沒有理由才一直沒解除婚約的想法——是錯誤的。
極困難地吞下口水,她才面如死灰地問︰「你……你愛她?」
「為何不呢?」雲龍隨她猜測,話說得簡單,倒不像在作感情告白。
「不,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愛瑪麗搖頭,失控的喊著。
「難道你比我清楚我的感覺?」在溫柔的嗓音下,他是殘酷的。
「不!你喜歡我的對吧?亞屺大哥,你也喜歡我的對吧?你會答應和那個女人訂婚,只是不想違抗唐叔叔的命令,明明是這樣的!」她堅持著自己的想法,但慌亂的聲音卻不再那麼確定,反倒像種祈求。
祈求他認同她說的話……
否則一直以來,她的示愛那麼明顯,為何他不曾露出厭煩的臉色?她不相信雲龍對她沒好感,沒有半點感覺。
「瑪麗,我對你並沒有喜惡之分,這你應該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不然她早就會是他的女人。
依舊是溫柔的笑容,愛瑪麗感受不到暖意,體認到他在說︰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可有可無,談不上任何感覺。
「至于和焰兒訂婚之後,若是會因為她而改變心意,我不會等到現在才想解除婚約。」雲龍不疾不徐的繼續說著。
他要愛瑪麗明白,要麥克去纏著冰焰,不會讓他改變娶她的決定。他還不忘明示自己很清楚麥克接近冰焰的動機,希望愛瑪麗最好懂得適可而止。
雖未曾拒絕她的親近和追求,然而雲龍難得對她多話至此。今天他的心情或許不錯,好到願意和她多聊幾句,然而她的心愈听愈沉,俏臉一片死寂。
此刻的雲龍,帶著溫和無害的語氣、笑臉,若無其事說著狠心絕情的話,讓她感覺陌生又遙遠,像天邊引人遐想卻模不著的可恨星星。想當初,她就是愛上雲龍深沉不可測的東方味,然而這份神秘的不可測,在她揭開後傷人好痛。
咬著牙,愛瑪麗盯著雲龍一貫的溫和笑臉,沉默許久後思考產生偏差,漸漸將心底滋生的恨意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一定,一定是「她」的存在害的!
***
天上飄過一朵白雲,在朗朗的晴空下仰望,有人羨慕在心底呀!不平衡的心態,讓冰焰覺得它顯得過于優閑。
獨來獨往悠游自在,多美好的景象,可惜她蠢到陷自己于不義。
本來她可以過著像那朵白雲一樣逍遙自在的步調……
冰焰再也受不了耳邊叨絮不停的鬼話,懷疑跟前這個白目麥克怎能發明那麼多惡心巴拉的詞匯,何不干脆去出本心情話大全?
合上手中的書籍,她從原木長椅上站起身,丟下錯愕的麥克離去。
當然沒忘了命令他不準跟著她。這種白目的家伙,不把話說明,永遠不會懂別人的意思。不命令他留在原地,他鐵定繼續當他的跟屁蟲。
好歹也算順他的意跟著他在外頭美麗院落中,享受了數小時什麼鬼浪漫氣氛,雖然她一點也不覺得邊听他廢話連篇邊看書到底有何浪漫之處。
踏著重步,冰焰的情緒惡劣到極點。
想不通,她干嘛要應付麥克,做這種心不甘情不願的事?就為了和雲龍賭氣?孩子氣到她暗罵自己無聊。
無聊,她白痴到極點的無聊!
「地面和你沒仇吧?」
突然響起的調侃害冰焰低抽口氣,嚇落手中的書。為了避開麥克,她直接走進隔開中院的松林中,沒想到會冷不防出現個冒失鬼。
「你想嚇死我,直接省去休未婚妻的麻煩和程序嗎?」罪魁禍首出現,讓她不見得好的心情更差。
雲龍挑起眉淡笑,「奇了,沒听說過末婚妻可以休呢。」
訂婚充其量不過是個形式,並沒有法律效用。未婚妻,字面上也很清楚,是指末過門的妻子,既末過門,怎麼休呢?
「你管我怎麼說,太閑可以去陪你的小瑪麗,別來煩我。」明知道是愛瑪麗去纏他的,就像麥克纏她一樣,她就是感到不平衡。
「焰兒,我是不是嗅到了酸味?」他賊賊的笑著,笑窩清楚浮現。
「我還聞到了脂粉味呢!」發現自己所流露出的嫉妒味,她心慌地硬轉撇清,沒注意到他親昵的稱呼。
誰知雲龍當真拉起衣服聞了聞,擺明一副作賊心虛樣,不知剛和別人做了啥好事。
冰焰感到一陣窒悶,氣自己還是跳不開迷障。剛才不是下過決心,他愛和誰做啥好事,她都決心不管了嗎?一切竟只是空想,她根本沒有控制自我的能力。
「我今天還沒踫你呢,有脂粉味嗎?」雲龍忽然自言自語般低喃。
他是在聞有沒有她的味道?
一陣紅赧飛上她的雙頰,不知是什麼樣的悸動,她急著想走開。
轉身太快又心神不寧,她踩滑了地上的落葉。
「啊……」她驚呼閉上眼楮,數秒後,沒有疼痛感才緩緩張眼。及時拉住她手臂免去她摔跤命運的人,正笑容可掬地瞧著她尷尬的臉。
見她無事,雲龍才輕聲道︰「小心滑倒了。」
「哼,不要你管。」她都已經滑了一跤,何必要他多事提醒。
簡直是諷刺!
「不用我管,摔傷摔死是你的事,對吧?」好久不見的倔強語氣,有點懷念。近來,她很少要他不管她了。
冰焰愣住,感覺和他雷同,很久沒听見他這樣的調侃,有些懷念。
「別斗氣了,我沒和你生氣,你氣什麼呢?」見她扁著嘴,顯然因堵住話而不高興,雲龍好笑的勸撫。
「你要生什麼氣?」冷挑著眉,她倒好奇了。
「你整天沒理過我,一直和別的男人在外頭賞雲看花,我不該生氣嗎?」身為她的未婚夫,他顯然有生氣的權利。
醋意?在那極緩、極輕的語氣下,或許是有那麼一點……但若非心思細密的人,恐怕難以听得出來。平靜的態度下,如雲龍對愛瑪麗戲謔過的話;誰能比他清楚他的感覺?正是這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