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的青龍,在日本傳真給他一紙汛息,讓他看著傳真上簡單、充滿玄妙的暗示思忖許久,亦發現他對藍紫的認識少得可憐。
楚子藍。
伴隨著不知早丟在哪個角落的記憶,這個名字清楚地躍現在玉龍的腦海里。這是他第一次派人去打探她的底細,誰知會查出這個教他意外的結果。
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竟派人去查一個自己供養十多年,比誰都了解其來歷的女人。她的底細,還有誰能比他更清楚?他萬萬想不到,藍紫和楚子藍會是同一個人。
落差未免太大了。
她到底在搞什麼鬼,玩什麼把戲?從頭想到尾,玉龍每想到一個環節就會一陣火,那個女人將他耍得團團轉,還去招惹郡彥是何居心——為了報復他九年前的玩笑嗎!好,她要報復,他會讓她知道報復必須付出什麼代價。
他會讓她等著瞧耍他的唯一下場!
從浴室盥洗完走出來,楚子藍被他陰沉的臉色嚇到,小心地問︰「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臉色怎麼不太好……」她洗澡時出了什麼事嗎?
自從前幾天青龍來訪之後,他就一直心事重重、抑郁寡歡。
唉,是不是該當機立斷,和他說明一切比較好?可是她真的好怕哪,怕眼前幸福的一切一切,會隨著她的坦誠如泡沫般消逝,她好怕會這樣。
縱使郡彥和音都要她找機會說出實情,上官雪也說拖下去不是辦法,以瑾的個性,愈在乎的事被欺騙,愈難得到他的釋懷與諒解。但她怕會永遠失去他,實在鼓不起要命的勇氣向他說清楚,冀求他的原諒、
因為他表現得在乎、愛她,還對青龍承認她是他的女人,給她明確的定位,讓她更舍不得破壞眼下的幸福。
「沒什麼,我很好。」他緩緩調整情緒。
調查她原本是想對她多幾分了解,誰知會有這種結果;
「可是你的臉色真的不太對……」走到他跟前,她十分擔心的詢問︰「你有心事嗎?是不是玉門出了什麼問題?」
玉龍突地直視進她眼底,「我問你,你有沒有什麼事瞞我?」
無法抹煞對她的愛意,這是他唯一能給她的機會
「沒……沒有啊」她嚇得本能地否認。
不到幾秒,她便懊悔錯失可以向他坦白的機會。
天哪,她怎麼會這麼笨!乘機說出來,說不定他就會原諒她的。
「是嗎?」他的眼神肅冷下來。
「當然是呀,你為什麼這麼問呢?」她硬著頭皮笑。
此時,她總不能自打嘴巴。
「沒什麼,心血來潮問問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該死的女人,難道非要他把所有調查的資料全攤出來,她才肯說實話?可惡!
不行,進一步的調查結果還沒出爐,他要沉住氣。
「瑾,你是不是有事想問我?」猶豫一會後,她拉住他的手猜測。
她在浴袍下的雙峰,因為她向前傾身而若隱若現,惹得他的心猛然一悸。剛出浴的她猶如出水芙蓉,看起來嬌艷可口,引人垂涎欲滴。血液里的狂熱因子仍為她沸騰跳動,這是讓他最懊惱的事。他放不下對她的感情。
「我沒事想問你,倒是很想要你。」
正經地把話說完,在她的錯愕中,他將她一把拉上床。
癌身壓住她散發著沐浴後清香的嬌軀,他以燙熱的唇舌吻著她的每一處敏感帶,貪婪的手指也沒有閑下來。或許是在發泄心中無處可縱的怒氣,他以比往日粗魯的方式對她,動作極大且狂熱,卻讓她陷入更狂亂的快感里。
沒有機會再詢問不解的疑慮。很快,她便在他的刺激挑逗之下,陷入無法自拔的激情當中,並以相同的熱情回應著他的汲求,再度和他共赴巫山雲雨。
所有的不安,也再度被她暫時拋于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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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弄著玉龍落在額前的頭發,她愛極了他熟睡時毫無防備的模樣。
「別玩了。」扯住她的手,他突然睜開眼楮。
這女人是存心逗得他心癢難耐,好讓他再次撲到她身上嗎?看她的表情也不像,那……她就是在做很白痴的事。
挑起他的欲火,他可不會讓她笑笑就算了。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抱歉。」羞澀地笑了笑,她想抽回手,他卻緊抓著她的手不肯放開,她疑惑問︰「怎麼了?」
「沒什麼,我在想些事情。」他把玩著她的指頭。
「想什麼呢?」太幸福不知道算不算一種罪呢?
玉龍望她一眼後坐起身,放開她的手。「我在想,時間也差不多了,許多事好壞似乎都該做個了斷。」
「什麼意思?」他是指她和上官郡彥的事嗎?
上官家族所訂的婚期一天天逼近,是不是他決定和郡彥攤牌,將他們的關系公諸于世,好取消那場婚禮?如她所想的話,他就是在乎她的。
玉龍躊躇著,看著她的臉好一會,沒多說什麼就下床穿起衣服。
「瑾,你為什麼不說話?把話說清楚,我才能明白啊!」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她的思緒翻攪得七上八下,開始產生不好的預感。
難道不是她所想的,他另有決定……
看她一眼,他仍繼續穿衣的動作,開始扣上襯衫的鈕扣。
「瑾!你別不說話。」用雪白的被單裹住身體,她跟著跳下床追著他問。
「郡彥還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對吧?」他忽然看著她直問。
「當……當然。」他的態度讓她好擔心。
「喔,那就好。」
「好什麼,拜托你,別再和我打迷糊仗了。」不安在她心底急速擴散,再不弄清楚他的意思,她肯定會把自己急瘋。
「藍紫,你該不會對我們的關系有所期待吧?」瞥向她,他似乎十分訝異,
她整個人在瞬間凍結。
在這段甜蜜的時光里,沒有外人時他一直喊她紫兒的。
慢慢地,她在恍惚間明白,他所謂的「了斷」是指何意。
他要了斷的,是和她之間的關系。
「你不打算……對我……負責?」她一字一句問得好辛苦,聲音像是快哭出來。
現在的瑾,與不久前那個和她相愛的男人,幾乎判若兩人、他的表情好冷淡,就像在看一個與他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一個將與他再沒有任何瓜葛的陌生人……誰來告訴她這不是真的,他怎麼能這樣看她,怎麼可以……
她一直以為他對她是認真的,才會背著郡彥和她交往哪!
「負責?」他冷笑,讓她看得絕望。「難道你真以為,我會為了你和郡彥扯破臉,破壞我們多年的兄弟之情?」看著她臉上最後的期待,他顯得更冷淡,聲音充滿嘲謔。「別忘了,這次是你自己投懷送抱,說你愛我、要我。就算我沒拒絕,但我也沒對你說過啥海誓山盟和給過你承諾吧,你憑什麼期待我有感情上的回報?」
玉龍無情輕嘲、狠毒的話如炮火集中火力地擊中她的心。
听著他絕情冷意的話,她面如死灰。
這回,她徹底崩潰了。
他不愛她、他不愛她……哈……他一點都不愛她……不愛她。
老天,她有多蠢呢?一直以為他就算不愛她,至少也在乎她、他在乎她嗎?當然也不,再遲鈍的人也能明白——如果如果他還有那麼一點點在乎她,就不會說出如此殘忍的話傷害她,是不……是不?如果他在乎。
望著她心碎的神情,玉龍感到心被狠狠地揪緊,卻始終沒有再說話。
這是她應得的報應!
可惡!他應該更確定這一點,別再為她的難過而心疼。
第十章
寬敞的玉笙居,聚集了幾個人。
「你們幾個,從什麼時候開始設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