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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過去,雷翼實踐承諾,和從前的女友都斷得一干二淨,不再接受名門淑媛的邀約,除了工作就是陪在江庭的身旁;雖然難改愛說話逗她的本性,卻對她溫柔體貼、呵護備至,對她的愛意表露無遺,變成一個百分之白「專情」的男人。
別說雷家的人不敢相信,連雷翼的朋友也不敢相信。
雷家二老是樂得開心興奮不已,很高興這個不安分的兒子終于收斂起花心,專情地去愛一個女人,當下竟開始討論起雷家的第二場婚禮。
雷翼的朋友則是半信半疑,雖然雷翼不再花心,他們卻大感興趣地猜測,看雷翼這個「專情男子」能當多久,他們不認為—向高唱不婚主義、視婚姻為毒蠍猛獸的他,會因此考慮踏入婚姻的墳墓。
大部分熟識他的朋友,都認為他只是改變戀愛政策而已。
至于雷翼那一群多得嚇人的仰慕者,在鬧得風雨交加卻不能讓雷翼回頭之後,多半抱持詛咒江庭的心態,冀望雷翼能早點恢復正常,好還她們一個風流倜儻、帶出門體面有加的男友。
也有少部分的女人已認命,轉移目標至其他未婚的雷家兄弟身上。
在這其間,江庭和連雅萱卻開始進行她們的計劃。
在秘書的通報後,江庭堂而皇之進入雷翼的辦公室。
—看到她,雷翼停下手中的工作朝她迎過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很高興在下班前就能見到她,而且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來公司找他,但這也令他不禁為她的突然到訪而擔心。
「我不能來公司找你嗎?」她隨意地瀏覽著他寬敞的辦公室,不答反問。
看樣子是沒事……雷翼在觀察過她輕松的模樣後想。
「不管能不能,你都已經來了不是嗎?」他雙手插入西裝褲口袋靠在辦公桌上,又故意逗著她。
「既然這里不歡迎我,那我走了。」她二話不說就轉身。
雷翼—伸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在她耳朵旁溫柔地低喃︰「誰說這里不歡迎你?我還怕你只有今天肯來,我以後卻會每天期待。」
「放開我啦!這里是你的辦公室耶!要是有人進來怎麼辦?」她紅著臉想從他的胸膛中掙月兌,雖然只是個擁抱,但她連他輕拂在她臉龐的呼吸都招架不住,又怎能抵擋在他懷中的親密接觸。
不管曾因酒醉和他有過多纏綿的一夜,她畢竟還是沒什麼印象呀!自從那一次以後,她就在心底咒誓——再也不踫半滴酒。
「如果不是在我的辦公室,我就可以抱你嗎?」他的聲音甜得膩人,像是在蠱惑她的心—樣。
天知道他多想永遠將她留在懷中,而且每過一天,他的渴望就更加深切,壓抑住情感對他來說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偏偏,他從未有過這麼深刻的眷戀,即使辛苦也甘之如飴。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正大光明地蹺班,卻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萬—你大哥知道這件事,找我去‘審問’怎麼辦?」她急急地把話說清楚——想也知道如果她說可以,他一定會拉著她蹺班去抱她抱個夠。
雷驥指責下來的話,翼這家伙一定會說是她害的。打死她,江庭也不想去面對雷驥那張嚇人的酷臉,看多了,難保她不會心髒衰竭早夭。那種死法未免也太痛苦了!
雷翼錯愕地望著她緊張兮兮的小臉,忍不住笑了起來。
始終無法知道原因,小庭就是很怕雷驥,面對雷驥時乖得像只小貓,讓他實在很想知道理由。不過……雷驥不笑不說話時,一張像雕像般俊酷的臉,冷得讓人不太想也害怕親近是事實,也難怪她會對雷驥異常「尊敬」。
「我想吻你。」他忽然要求。
「不行!」她在心慌意亂下本能地拒絕。
江庭開始覺得,她是一個笨到把自己送到狼口的小紅冒。
「為什麼不行?我這一個月來表現得不夠好嗎?」他孩子氣地撒嬌,一張誘人的俊顏靠她的臉愈來愈近,顯然非吻她不可。
「翼,我們又不是在交換條件。」她覺得自己快昏了。
那麼近的肌肉、那麼迫切地擁抱,在彼此呼吸的融合中她已經不知所措,他還要害她的心髒忘記跳動,當場因他而休克?直到這—刻,江庭才體認到萱的建議中有「盲點」,要她去對付—個情場老將,卻忘了掂掂生澀的她是否有那個能力。
本來她以為雷翼會因為已經突破最後一道防線,所以認為某些親密的舉動理所當然,但是他沒有,好不容易才讓她懸在半空中的心放下。不得不承認,他這一個月來夠體貼溫柔、夠紳士,不曾對她有逾矩的行為,也因此卸除了她的心防。
可是依眼前的情況看來,她顯然放心得太早。
她有說過他表現得好,就讓他吻她嗎?絕對沒有!
「你可以選擇推開我。」雷翼無視于她的話,只是對她低聲地呢喃,緊擁著她的大手松了些,仿佛在給她選擇逃離的機會。
僅僅幾寸的距離,讓江庭毫無抵抗地迷失在他攝人心魄的眸中,她像是被施了咒,根本無法動彈。她以為他的眼眸是偏于琥珀色帶些藍的,此刻卻閃爍著奇異的綠,深深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讓她無法移轉目光,更別說推開他。
「你的眼楮是……綠色的?」她喃喃地道。
雷翼沒想到自己的眸子也會轉綠,但是他沒心思想這個,他想的是——既然她沒有推開他,就是同意他可以吻她。
所以他低—下頭,熾熱地鎖住她輕巧柔軟的唇瓣,像宣泄感情般地狂熱起來……
想抗拒的她卻無法違背全身最本能的依戀,情不自禁地跟著他投入起來,依著身體的渴望迎合他的吻,熱烈地沉醉其中。
她不想承認也不行——她喜歡他所有的一切,包括這樣擄獲人心的深吻,只是她害怕這種喜歡卻無法抗拒的感覺呀!
「你張著眼楮接吻,一個勁兒地盯著我也就算了,還掉眼淚,是無聲的指控嗎?」他嘆息似的吻去她的淚,柔聲問她。
他以為她也喜歡這個吻的——直到她朦朧的大眼泛起霧氣,淚水滑入他們相吻的唇中。
江庭有些愕然,不為什麼,只因為她沒發現自己哭了。
她不敢去想原因,似乎是有預感,那會是個讓她心痛的答案,所以她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
「對不起……」她情不自禁地又流下眼淚。
「該道歉的是我,是我太急躁了。」他伸手拭去她的淚,自責地輕嘆︰「可是我又很難抵抗心底想吻你的渴望。」
簡單的表白卻說明了他一直都在忍耐著怕嚇壞她的沖動。
江庭忽然推開他,別開眼,懇求似的道︰「不要對我太好!」不然她會受不了他再次的背叛,也狠不下心實行報復的計劃。
「為什麼不肯讓我對你好?我好想愛你、想要對你好的強烈已經壓抑不了,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抗拒自己最本能的渴望呢?」他拉起她的手,將她的小手埋在他寬大的掌心中,眼神輕輕柔柔地控訴。
江庭欲言又止,連自己的心也矛盾起來,惟一清楚的一點——如果她現在前功盡棄,萱會宰了她。
她要讓他愛她,想盡辦法讓他愛上她,不管最初他是否真心,現在的他的確為她所牽系、眷戀。江庭看得出來,卻怕自己連心也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