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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公主狀元郎 第12頁

作者︰貓子

說誰知道皇帝老爺要想什麼?只是皇帝要向雲攸站在那兒,他不站行嗎?

獨向雲攸一向是懂得自處的人,雖奇怪皇上今日的不對勁,卻也沒多發一語,心思逕自轉到若顏和顏若的相似一事上。所以他沒有旁人的片刻難捱,這難得的寧靜反倒教他有了思索的空間。

家「無聊!」皇上總算開了口,卻教眾人愕然。

「臣無狀。」向雲攸淡然地接下那似責難的兩個字。人說伴君如伴虎,龍顏莫測,求取寶名時他便已有領悟。

皇上失笑,這向雲攸要是自覺無狀,臉上為何無一絲惶恐?要是換上其他大臣,早傻了眼,不知該如何是好吧!

莫怪他初次見這向雲攸時就覺得他奇特,駁回他欲發還本籍為官的意願,強留于京,果然值得!

他一揮手,小安子便領著松口氣的眾人退出御書房,只留下皇上和狀元爺獨處。若皇上真對狀元爺有所「意圖」,這……眼不見為淨,他們自是可以強說不知道,省得見著不該見的,一說漏嘴,活活別去自己的小命。

第4章(2)

「愛卿可有見著小安子的神情?」皇上挑眉問道。

雖然專注瞧這向雲攸,他也不是沒注意到太監和宮女們交換的古怪眼神,以自己的非常舉動來分析,他不難明白他們作何之想。

迸來擁三千佳麗卻有斷袖之癖的君主不少,他今日此舉,要他們想錯並不難。

「看見了。」向雲攸回答得直率。不過若皇上真另有「意圖」,他必然以自絕明志;皇上是明君,他不會覺得冤枉,只能惋惜皇上有那種癖好而已。

「愛卿你呢?作何感想?」皇上含笑探問。他喜歡這向雲攸坦率的性格,也能從他清朗的眼神明白,他不是篤信皇上不會殺他,而是已將生死看輕。

「臣不該想。」向雲攸坦然迎視皇上精銳的眼眸。

皇上笑了起來。「好個不該想。」

「皇上尚未說明召臣前來所為何事?」向雲攸見皇帝心情挺好,便直接問道。耗在這御書房罰站一天倒無妨,但總要有個道理,無道理也該讓他明白。

「無事不能傳召?」皇上有意為難地問。

「臣無此意。」向雲攸垂首。從皇上撤出所有公公、宮女看來,恐怕與公事無關,要自己伴他打發時間也不無可能。

「好啦!雲攸!朕只是有事要和你商量,別那麼拘束。」皇上笑嘻嘻地走出桌外,來到向雲攸面前。他撤下旁人,就是想要輕松的和向雲攸相處。

而待幾句「寒暄」之後,皇上會免除禮儀,降九五之尊以友待他已是慣常之事,所以向雲攸才會明白非公事。

不過,這可是向雲攸才有的榮寵。卻也是因他不逢迎拍馬屁、恃寵而驕,即使所有人都認為他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他也沒覺得自己該有不同,才讓皇上更欣賞他。

「皇上覺得無聊?」除了稱呼,向雲攸也遂皇上所願,在他想暫時卸下當皇帝的重擔時,以友相待。他明白,即使是皇帝,也有不想當皇帝的時候吧!畢竟皇上雖非常人,卻也是血肉之軀。

撇開身分不談,向雲攸對這個九五之尊也是極欣賞景仰的,其氣度涵養,若是常人,他也會樂于結交。

「對!所以想和你打個商量。」皇上望著向雲攸。

「什麼商量?」向雲攸覺得皇上眼中閃著與尋常不同的光芒,恐怕是對什麼事有莫大的興趣。

「過兩日,想要你陪朕微服出宮。」皇上的神情哪里是商量,擺明了是勢在必行。

他不是個游手好閑、只知享樂的皇帝,但三年來他已將事事帶上軌道,無太大瑣憂,開始覺得無聊是難免,偶爾縱情所欲也無不該。

那後宮佳麗有三千,足使他迷醉在溫柔鄉偶爾荒唐度日,本該不會無聊,但近來那後宮盡是爭寵的是非,宮妃間勾心斗角惹得他心煩,所以根本無心逗留。

自然他的主意打到了宮外,畢竟年輕,身為皇帝的他也不甘只是困守在這富麗堂皇的宮廷之中。

「皇上想去哪兒?」向雲攸也沒有拒絕,皇上顯然已被某事挑起興趣,他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干脆省了唇舌。

「听說京城的歌樓妓院近日選出了花國狀元,傳言那柳若顏才高貌美,足以比擬月下嫦娥,朕有興趣一訪這奇女子。」

皇上欲訪花國狀元?一抹不安閃過向雲攸心頭。

「皇上!傳言總是夸大不實,您後宮的佳麗並不比那柳若顏遜色,何須為她出宮?」他不動聲色地道。

向雲攸並沒有扯謊,除了心性,皇上後宮的確不乏國色天香的美女。

「你見過那柳若顏?」皇帝聞言,卻因他的語氣而有點好奇。

「我們……是朋友。」向雲攸無法說謊,只得據實以告。

皇帝眸光一亮,更堅定了這念頭,為妻守情的雲攸有「紅粉知己」!?他更非要會上一會不可,什麼樣的女子,會讓這桀驁的雲攸願稱之為友?哈!他非知道不可。

「雲攸!朕要會會那柳若顏!」

***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告訴我你的住處?」向雲攸百思不解的望著眼前俊美的容顏,再也禁不住心底的疑惑。

雖說兩人是朋友,卻只有顏若自己出現他才見得著他,要不就是得靠長孫義傳達,實在沒道理,哪來這般神秘的朋友?

「我不是說了嗎?舍下寒傖,不願讓你見了使我自慚形穢,你又何必苦苦追問。」

「顏若!在你眼底,我就是那麼俗不可耐?你我相交,與貧富何關?」他沉下臉,直覺顏若只是有心回避。

「既然無關,你就別讓我為難,硬是要我正視我們身分的懸殊。」她以祈求的目光望向他。

要是告訴他顏若的住處,不就等于告訴他顏若和柳若顏是同一人?如今瞞了這麼久,若是拆穿,他一定會氣她瞞騙,教她怎麼能告訴他實情?

本來是無心,但在他見過醉君樓的柳若顏之後,繼續欺瞞就是她的不對,尤其他是真心當她是朋友,恐怕更不能忍受這樣的羞辱。

她還沒有心理準備被他鄙棄,也害怕會因此再見不著他。若他發現自己一直被蒙在鼓底,她勢必不能再當顏若,他也不會再去見柳若顏吧!見不到他的日子,她還過得下去嗎?她實在沒有把握。

「那長孫義為何能知道你的住處?」向雲攸覺得不公平。

長孫府也是豪門世家,要是顏若拘泥那無稽的理由,為何長孫義就可例外?而偏偏那長孫義凡事灑月兌,就是對顏若的事守口如瓶,說除非顏若願意,否則他不能出賣朋友。

版訴他顏若的住處就是出賣朋友?向雲攸實在懷疑他們倆到底有沒有當自己是朋友。

柳若顏旋然起身。「你若是執意要問,從今以後就當沒了我這個朋友。」要是老天爺不許她再扮顏若,她至少想保住還能和他是朋友的若顏。

向雲攸驀然拉住他的手,嘆道︰「你這人怎麼這麼絕情?朋友是可以說絕就絕的嗎?你不想說,從今後我不問就是了,你別走呀!」

他發現自己不想失去顏若這個朋友,那心情有些莫名,卻是絕對的執著。而這顏若的固執,他是真見識到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走。你……你放開我的手吧!」柳若顏抽不開被他握住的手,也發現引來茶樓內旁人的怪異目光,開始覺得不自在。

向雲攸卻突然發現,顏若是男子,但為何手卻如此的縴細?那柔女敕的觸感教他心一悸,女子也未必能有這般膚觸吧!

「雲攸……」見他怔然不語,她只好又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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