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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絕不相信,他姜勝斌會倒霉一輩子?人總有時來運轉,咸魚大翻身的時候。
所以,他現在需要的只是本錢,只要有大把的本錢,他相信,只要再一把,就可以讓他贏回在牌桌上輸去的一切。
為了擺月兌毒氣,為了大把的本錢,他推開「獨家透視」周刊的大門。
「我是姜勝斌,找你們總編輯。」
「好的,請您先到會議室稍候。」總機小姐盡職的接待。
餅了一會兒,會議室的門推開,穿著西服的矮胖男人帶著笑容自我介紹,「姜先生是吧?我是總編輯邱曜光,您在電話中說,您有關于‘瑞耀集團’繼承人的感情消息要提供是嗎?」
「是,不過……有不少雜志也對這個消息感興趣,就不知道邱先生你們的酬佣如何?」他狡獪的想提高價錢。
「呵呵呵……您放心,只要是獨家精彩消息,錢的方面我保證讓你滿意。」
「那就好,祝我們合作愉快,哈哈哈……」看來,白花花的錢就要進入他的口袋了。姜勝斌開心的和邱 光握手,約定了他們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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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北部的冬季總是陰雨綿綿的下不停,濕寒逼人。
黃紙飛揚,水霧氤氳,位于山區的公墓,在陰冷的天氣中更襯得墓冢荒涼。
其中一座墓前,身穿黑色高領毛衣的男人放下帶來的鮮花,然後屈膝跪下,愣愣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懊喪不已的說︰「對不起,姜媽媽,我一直想親口跟您道歉……」他沒打傘,毛毛的細雨點點飄落,慢慢的濡濕了男人的黑發。
墓碑上照片里的女人有張溫和的笑臉。
「姜媽媽,我非常的愛心琪,可是,不管我怎麼小心、怎麼努力,我總會在無意間把傷害帶給她。您會相信我,我是真的很努力想讓她幸福嗎?」他嘲諷的撇撇嘴角,苦澀又狼狽的自問自答,「不怪你不相信我,心琪也不相信,所以她遠遠的逃開。」
「我相信你,我早就相信你了。」輕柔的嗓音出現在身後,一把大黑傘挪移過來替他遮住雨絲。
于鼎中驚喜的抬頭,看見穿著淺藍色外套的心琪。
「我相信你,我只是缺乏勇氣挑戰和你的現實差距。」她蹲身放下一大把白色百合花,側頭不舍的看著他布滿紅絲的眼楮,和下巴冒出來的青色胡渣,可想而知,這些天,他一定沒能好好的休息。
他不說話,只是傻傻的盯著她看,不相信他遍找不著的人,竟然會自動的出現在眼前。
「你穿得這麼少,又不打傘,會著涼的。」心琪溫柔的朝他伸出手,「起來吧!我媽一定已經原諒你了。」
于鼎中有些懷疑的看著朝他攤放開的雪柔小手,手一踫觸到熟悉的溫暖,立即激動的緊握拉住,把心琪按壓在胸懷緊擁不放,身體努力的和她緊貼,感受她在他懷中的充實感,悠悠晃晃許久的心,一點一滴的回到胸腔。
心琪柔順的貼著他,伸手模著他刺人的胡渣,關心的問︰「這些日子,你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又鬧胃痛?」他超會虐待自己的腸胃。
「你還知道要關心我有沒有胃痛?」人一安穩的在他的胸懷,火氣自然冒出,把她略微推開,憤怒的責備著,「你去哪里了?說好不逃避的,為什麼不守信用?我這麼的努力,你還感受不到嗎?」陰懾的雙眼惡狠狠的瞪著,手掌泄恨般的握住她的手臂。
好像被鐵鉗鎖住般,她覺得手又麻又痛,忍不住皺著眉呼痛。
一看到她的小臉痛得皺成一團,他馬上不舍的自動縮回手勁,嘴上還不甘心的低吼著,「你真是個可惡的女人。」
「對不起。」心琪蹲跪在他面前,雙手捧著他的臉,認真的道歉,「對不起,我不該不守信用的,現在,換我補償你,請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好嗎?」兩人相互對調的台詞,心琪直到說出口,才知他當時的請求有多麼的心酸悔恨。
「那些記者有沒有去煩你?」他急切的問。
姜勝斌果然為了錢,把心琪和于鼎中的過往賣給某八卦周刊,于是,一個月來政治世家第三代的感情緋聞,就成為各媒體追逐的焦點。
包過分的是,姜勝斌還以大哥的身份接受采訪,捏造了許多關于心琪的事,硬把她說成是個忘恩負義、貪慕虛榮、自甘墮落的女人。
「我在台東山區,你都找不到我了,更何況是那些記者,不過……」她輕輕的捶著他抱怨,「我倒是看見你刊登的尋人啟事,還懸賞咧?你把我當成通緝犯嗎?」
這一個月來,關于于家的新聞,每天一變,熱鬧非凡,甚至比八點檔的連續劇更吸引人。
先是八卦周刊的緋聞報導,接下來是于鼎中委托律師公開發表聲明,放棄「瑞耀集團」的繼承權,並且宣布絕對不會跟著父親從政。
然後,他又在各大報每天滿版刊登尋找姜心琪的啟不,宣示著他說到做到,要野蠻翻找整座小島的決心。
一個月來,「姜心琪」三個字,儼然成為台灣地區知名度最高的女人。
「我這樣大張旗鼓的登報、出酬金找人,我看你要躲到哪里去?這就是金錢的好功用。」他的表情自負又狂妄,除非她出外,否則不信這樣還逼不出她。
「對,我現在不管到哪里都擔心會被認出來。」她真是拿任性妄為的他沒辦法。
「對不起.我沒能阻止姜勝斌……又讓你受了委屈。」如果他不是于家人就好了。
她听出他話中的愧疚,淡淡的說︰「姜勝斌的話,只要是認識我的朋友,都不會有人相信的,至于八卦雜志上刊出來的新聞,誰會當真呢?」她和他並肩而站,擔心的問︰「你放棄繼承權又不從政,你爸媽一定很傷心。」記者就以「愛美人不愛江山,現代溫莎公爵」來形容于鼎中。
「我爸媽早就心里有數,他們根本勉強不了我。」他無所謂的聳聳肩說;「我說過,我從來不曾掛記過誰,除了你;我不曾在乎過誰,除了你……不適合你的環境,當然也不會適合我。」
「固執的傻子。」心琪嗔嘆的搖頭,優渥的家世養成于鼎中任性妄為的個性,現在有了金錢和歲月的支撐,他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可是……只有她知道,在骨子里,他還是那個渴望被愛的小男孩,而她也還是那個期盼愛情的小女孩。
「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去台東看我媽的朋友碧姨,她在兩年前剃度出家,從此不出庵寺。」
「順便躲我,躲得遠遠的是嗎?」他最介意的還是她的逃避。
「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心琪嗔他一眼,「你看,這是她交給我的信,我媽臨終前寄給她的。」
于鼎中打開信紙閱讀。
琪琪︰
其實我早就原諒你了。
我狠下心腸,把小小年紀的你趕離姜家,絕情的說要和你斷絕母女關系,下這個決定,我掙扎許久,可是,我真的是不得己的。
我希望你能月兌離姜家父子,不必再被他們拖累。你能夠重新展開新人生,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向來體貼,應誼能體會我的苦心,因為,這也是身為母親的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我希望你能擁有幸福平安的生活。
母絕筆
「姜媽媽……」于鼎中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深深地感受到她愛女的心。
「我媽對我其是用心良苦,對不對?碧姨說,我媽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我幸福,假如我知道幸福在哪里,一定要勇敢接受,才不會辜負我媽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