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華會!她知道那是什麼,她听繼父提過。
她好累,為什麼繞了個圈,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又陷入她一心想逃避的環境?她痛恨那種環境,表面粉飾良好,內在卻充滿著污穢不堪的勾當,她曾經被欺騙了整整十五年。
淨依視而不見地看著他,臉上那種哀傷的表情讓沈昊有種感覺,她離他越來越遠,甚至是厭惡他了。這樣的覺悟,像細針刺入心坎的酸疼滋味。
「淨依--」沈昊的聲音再也維持不住表面的平穩,他極力想安撫下她。
她面對他,柔如秋水的眸中浮動著淚光,「你是文華會的龍頭對不對?」她聲音更輕地說,」文華會,美國最大華人幫派。」
沈昊無言地面對她,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她突然激烈地朝沈昊逼問?:」文華會,努力想漂白的黑道組織。你們不是宣布不再介入黑道活動,要完全合法的經營事業體?那怎麼會有人拿槍追殺你?騙子!只要踏入黑道,永遠都不可能漂得白,永遠都不可能離外的……」
「你听我說。」沈昊握住淨依的肩膀,試圖解釋著,「文華會確實已經退出黑道,只是……」
「你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你曾經下令冷血謀殺或間接害死過多少人?」黑道分子的那一套,她知道得太清楚了。
「對,我是文華會的龍頭。我身上有?這樣的血統,這是我的責任。」沈昊陰沉地點頭咬牙承認著,明知道淨依對黑社會分子有?異樣的痛惡。
「我恨死黑社會的人。恨死那些拿槍任意決定旁人生死的屠夫。」她甩開沈昊的掌握,紅了眼眶,連語調都是氣息不穩地指責,「知道我繼父怎麼死的嗎?他是被謀殺的。某個手上握?槍的男人,自以為擁有無上的權力,可以決定旁人的生死,所以他扣下扳機。我母親受不了這個打擊而過世,而我……」
淨依想起那段不停忍耐、驚懼、恐慌、無助的歲月,淚珠緩媛地流下她蒼白的兩頰。曾經她那麼努力地想逃開這一切,而今……胸腔蓄滿的忿恨不平情緒,使她失聲地喊著:「你是個冷血劊子手。」
她無情的指責狠狠地打擊著沈昊的心,他從來不曾懷疑過自己的作為,他從小就被文老太爺訓練出對組織負責的態度,他身為龍頭的責任之一,就是保護自己人不受傷害。
沈昊逼靠近淨依,扣緊她的肩膀,掙扎著辯解:「我們和那些人不一樣……」
「野狼能披著羊皮說我和綿羊一樣溫馴嗎?」她扭動著想掙開他的鉗制。
「我接任文哥的位置後,已經發誓要和弟兄生死與共。我的責任就是保護所有的弟兄不受欺侮。」
「對!溫飽自己;卻不去管這些溫飽由何而來,不擇手段,甚至不在乎踩過別人的尸體。因為在你眼中,別人都只是利用的工具,重要的只是你自己、你們的組織。」她發狂地吼著。為什麼上天安排她遇上他?她又為什麼要付出她的心?
「告訴我,你要我怎麼樣?拋棄文華會文哥的位置嗎?你以為我曾有過選擇的機會?」他陰森的低吼像動物的咆哮。
當年他是被老太爺選上的,為了替母親爭口氣,他咬牙忍耐地熬過艱苦的訓練。他想起外公到今天仍要母親叫他老太爺,也不願意听她叫他一聲「父親」。這幾年,他看多了惡心的事情,連心都開朗不起來,他一直是沉郁寡歡地拒絕旁人的親近的。
他低頭看著淨依,眼底閃著濃烈的感情。直到這一刻他突然領悟到,她的出現改變了多少事情。她像冬日的陽光,溫柔地照亮他的心底。他不想放開她,也不能,他摟住淨依不停扭動的身子,不知道該如何讓她冷靜下來听他解釋。
「放開我,我恨你!」她憤怒地掙扎著,心里的念頭只剩下:逃開。
淨依恨他。當沈昊清晰地接收到這樣的意念,他的心艋烈地抽緊,就像有人直接抓緊他的心髒般。
他不能讓淨依恨他,他不要她恨他--他腦中反復地轉著這樣的想法。
他收緊兩人的距離,鐵箍般的鉗制存心困住她讓她無法掙扎,所有的反應就隨著身體上做支配。
「不-一」她退縮地推拒?他寬厚的胸膛,驚慌地聲音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剩下的氣息就全數破他所擄獲。
他弧形優雅的唇辦緊緊地貼靠上她柔女敕的菱形小嘴,汲取她的溫柔和香軟。
好久了……似乎他追求的就是這-刻,這種兩人緊密貼合,感受兩人心跳的激情潮涌的滋味。
淨依敏感地感受到他狂熱索求的舉動,他的唇是冰冷不帶溫度的,毫不留情地揉弄她細女敕如玉的唇瓣。他不可以這樣!她吃力地想掙月兌,明知沒有任何逃月兌的勝算,可是她絕不甘心乖乖接受。
靶受到她的抗拒,他體內升起想馴服她的挑戰。緩慢地放柔力道,靈巧地挑開她香滑的唇瓣,收斂下他給人的強勢壓力,讓她學著習慣他,讓她慢慢地忘卻了她的掙扎和不甘心的堅持。
沈昊放縱自己放松心情,領受著這-刻,他好像從來不曾如這一刻般,這樣渴求女性的親近。
他的大手用力地撫?她的背,強迫她柔軟、女性化的嬌軀更加貼近他,嵌合著他的曲線,流竄的熱力轉化成炙人的烈火,灼燒?兩人所有的知覺系統。
淨依慢慢地忘了一切,忘了爭執。她的手緊攀著他,只知道他在她身上點燃了一把火苗,燃起熊熊烈火……貓咪似的輕吟逸出她的口中,更助長他的熱情。
半晌……沈昊略微退開幾許距離,深黑的瞳眸中布滿激烈未退的情潮,盯?雙頰飛紅的淨依。
這樣近的距離,讓他的氣息噴撫著她的鼻尖、嘴唇,讓她幾乎軟了腿。
「放……放開我。」淨依咬養唇瓣,低低地抗議著。
他的眼光流連在她粉女敕濕潤的小嘴上,經他徹底的肆虐後,充滿紅潤飽滿的光澤
「我說放……放開我。」她不甘心地扭動著雙肩。
沈昊控制力道,緊密地圈住淨依。她弱小無用的掙扎,迅速勾起他體內野蠻的渴望。他努力想平撫下內心的翻攪,明知是徒勞無功的動作,他太了解內心的火焰有多猛烈了。
放棄控制自己,他有一絲的放縱心情。他懶懶地勾起唇,性感地彎,男性煽情的音浪撲向她,「我--要一一你-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話,直接宣告意圖。
「你--」淨依呆愣地傻住,方才怒目相向的畫面,卻選擇在這一刻自動在腦中回放。她絕對不會臣服在他臂彎里,不可能的,她咬著唇堅決地拒絕著,她垂下眼嚅囁著:「我不要你。」
「是嗎?」他自信滿滿地哼著,擺明不相信淨依的話。他邪氣地勾起她的下巴,眼楮直勾勾地瞪著她紅艷的雙頰和眼中的閃躲,懶懶地拋下斷語,「違--心--之--論-一」他彎腰,快速縮緊兩人臉部的距離,更沙啞地暗示著,「你拒絕不了我的。」他邪壞地舌忝著她的唇線。
「我可以。」她倔氣地抬頭,「只要你放開我。」
沈昊抵頭看著懷中不安的嬌軀,看見她眼中迷亂的掙扎。「很可惜,我不想放開你。」他把聲音拉長,眼底有著陰狠的影子。無限遐想的暗啞嗓腔,堅定地傳送出來,「你是屬于我的。」他的眼光閃著諱莫如深的神情。
「我恨--」淨依的音浪根本來不及發出,他滾燙的唇早已經成功地堵住下面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