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為什麼?我已經這麼努力了,我還是忘不了他。我甚至希望他會來,在最後這刻里。」軒萱抬起頭對著高徹說。她皺著眉、幽幽地說︰「他當然不可能來,他又不知道我何時走,我是個傻瓜,對不對?」軒萱自嘲地笑一笑,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我其實還是盼望他會原諒我的,笨軒萱……」
「我記得,那一天晚上你離開他家時,你不是告訴過我︰‘既然他不愛你,那你也不要愛他了。’那個灑月兌的小女人,才像我最引以為傲的小妹喔!」高徹心疼地看著軒萱經過這幾天的掙扎,那痕跡深深地留在她的眼底深處。
「說的容易,做來好難。我現在才想起來,他從來不曾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他會說︰‘你對我很重要’,他說︰‘我也是’……就是不說愛我。」
斑徹心疼地摟緊自己的小妹,給她無言的安慰。
「走吧!」高徹低聲地提醒她。
「嗯……」軒萱被動地被高徹扶著手臂往內走。
她邊走邊回頭,她知道這一走,一切就真的結束了。和修文的所有回憶,真的只能留在過去,她帶不走、而且一定要忘記。忘了這一切吧!遺忘了,也許心就不會再痛了……她搖搖頭,希望把記憶一並抖落。
到人關口了,她眷戀地再回頭看最後一眼,她知道自己不會再有勇氣來東京了。
「軒……萱……」一個倉促的腳步聲跑來,在大理石的地板造成一陣大回響。
軒萱遲疑地回過頭一看,她呆住了。一大把鮮紅的玫瑰、嬌艷欲滴的紅玫瑰……而抱著大把玫瑰花的人,居然是修文。
他捧著花,一步一步地走來。他還是一如記憶中那樣俊逸優雅,風吹亂了他一向梳理整齊的黑發,他沒耐心地用手撥過,有幾綹發絲還是不听話地垂在前額,看來有點稚氣。他靦腆地笑著,像個不成熟的小男孩,他大步地跨到軒萱面前,有絲困窘地大聲說︰「軒萱,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的固執。」他有點臉紅,因為來往的旅客,全都因為這一幕而停下腳步。
「這幾天我仔細想過了,你說得對,時光不能倒轉、事情不能重來,我如果只是一味地記住你當初接近我的動機,而忽略了你為我所作的一切,忽略我們之間的真感情,那我真是個笨蛋了。」
軒萱呆愣地听著修文這一席話。
「重要的是,我真的不想再過沒有你的日子。我喜歡你在我身邊,家里有人等我、有人陪我畫設計圖、听我說我的理想……我……」修文的兩鬢慢慢地冒出汗水了。
修文緊張地看著軒萱還是沒表示,他有點不自在地繼續說︰「我……我不希望你離開……我……真的……」他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大聲地說︰「我愛你……」
軒萱低低地呢喃著說︰「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這三個字……」
「笨蛋!求婚要跪下,把花送給她呀……」人群中傳出一個小小的聲音提醒著他。
好吧!為求佳人一笑,只好做了。修文單膝點地、把花舉起,再一次清晰地說︰「軒萱小姐,請答應我的求婚,我會一輩子愛你、保護你……」
「好啦……好啦……」人群開始鼓動起來。
「修文……」軒萱覺得自己快要哭了,她連考慮也沒有便大聲地說︰「我答應、我答應……」話還沒說完,她已經激動地沖過去抱著修文。
修文無限溫柔地低頭,輕輕吻上軒萱的紅唇,就在眾人的眼光下……
人群發出一陣掌聲……
軒萱窘得縮在修文懷中不敢抬頭,天呀!機場耶。圍觀的人,沒有一百人少說也有五十人了……
「咳……我實在不想打擾你們的,可是我登機時間到了。」高徹帶笑的聲音加入。
「這是你的護照和機票,機票是飛往海島的。」高徹笑著補充。
「三哥你……」軒萱疑惑地看著高徹帶笑的眼楮。
「我根本沒替你辦回美國的手續。我走了!」話一說完,高徹就急急忙忙地入關去,像逃難一般。不對,很奇怪……軒萱懷疑地抬頭,瞪著眼前緊緊握住她雙手的修文,腦子開始機靈地運轉著。
「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回美國?」
「我……」修文不好如意思地搔搔頭。
「我來說吧。」是井口莎月的聲音。
「我和你三哥故意不告訴你這個呆子的去處,給他一點教訓,讓他到處去亂找。我本來還不想理他,要讓他多吃一點苦的,可是這家伙居然敢威脅我!」莎月氣呼呼地指責著。
「威脅?你?」軒萱好笑地看著修文的不自在。
「是呀!這個黑心肝的小人,居然威脅我。」莎月惡狠狠地瞪著,而修文不好意思地笑著。
「威脅……」軒萱懷疑地看著修文,不知道他如何威脅莎門,因為她也是很標準吃軟不吃硬的人物。
「我先去劃位。」修文看著軒萱一臉好奇的表情。他急忙借故離開,
看著修文急忙離開的背影,軒萱推測地問莎月︰「喔——難怪,這個紅玫瑰、下跪……不用說,一定是出自你的策劃了,嗯?」
「嘿……嘿……這是當然,不是我還有誰?就憑你這個呆老公?你省省吧!」井口莎月大言不慚地夸口著。
一直到飛機已經飛上天空,軒萱還是想不起來,有什麼事可以令莎月妥協的。她把頭湊到修文的眼前,打探地問︰「喂……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威脅莎月的?我很好奇。」
修文無奈地看著軒萱興趣盎然的表情,他嘆了一口氣,溫和地說︰「也沒什麼啦……我告訴井口小姐。如果她不告訴我你的去處,不幫我把你追回來……」
「怎樣?」她眉毛俏皮地揚起。
「我會去跟井門老先生求婚,請他將孫女嫁給我……」修文在軒萱的眼光下,開始有點不自在地挪挪身子,低低地說。
「求婚?」軒萱的嘴角愉快地揚起,這招真絕,每個認識井口莎月的人,都知道她有多痛恨婚姻了,那就難怪了……難怪莎月會這麼生氣。
哇!真了不起,修文居然能想到這麼好的主意,嘿……這是不是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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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海島……
軒萱一臉古怪地放下電話,她懷疑地看著眼前的未婚夫林修文,那眼神既逗弄又古怪,修文被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他討好地問︰「大哥和三哥說什麼?」
「大哥說我被莫里基金會開除了。」
「為什麼?」
「因為莫里基金會所有人員,一律不能露臉,我破壞規矩了。」
「那……還有呢?」修文心中自然竊喜若,那表示他未來的老婆,不會東跑西跑了。他勸誘地說︰「你不是想去歐洲玩,我們可以借機四處去走一走嘛!」
「哼!你想得美?死三哥,他誆我,可惡!」
「怎麼了?」修文緊張地看著寶貝未婚妻氣呼呼的一張俏臉。
「該死!他告訴我,莫氏機構在北部的辦公大樓本月會落成。」
「那我們要送什麼賀禮去?」不對……有問題……他隱隱有些警覺。
「上次咱們回去見我爸媽時,三哥告訴我,如果我答應盡快舉行婚禮,我會有段長假的。但是剛剛大哥說,井遨在抱怨遠東區人力不足,需要人員支援。那表示……那表示我的休假泡湯了!討厭,大哥要我負責遠東區的業務,天呀!那我多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