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致落得如此下場,二王爺和紀將軍現在全都被關入天牢,等候發落,而他統一江湖的霸業,全教李聿白給破壞了,他不甘心呀!
疼痛是兒唯一的意識,兒迷迷糊糊的醒來,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是她敏感的感覺到危險的氣氛,這是多年接受訓練下來的敏感,她雖然清醒了,卻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態不動,努力在腦中細想發生了什麼事?
天氣很晴朗,她自己平靜的坐在庭院中,好不容易她騙走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的康仲,讓她可遠離「監視」的目光。然後……然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燕姑娘……接下來,腰間一陣刺痛,接下來……接下來……全是空白。
她慢慢的張開眼楮立即看見,站在窗邊背對著她的義父。她嚇出一身冷汗,卻仍要自己保持冷靜,反正該來的是逃不過的,義父的心思無人可懂。她翻身而起,盡力維持冷靜的表情來面對義父。她認命的看著自己身上綁著的繩子,很清楚自己將會面臨些什麼,但是不管如何,她都絕對不會跪地卑微的乞求……。
早在燕兒一醒來,冷克文便知道了,他按兵不動觀察她的反應,通常做了虧心事還能維持冷靜的人很少。他緩緩回過身,平淡的一如在討論天氣般的問︰
「燕兒,妳沒完成任務殺了寶靖王爺,反而在王府中錦衣玉食,好不痛快呀!」
突然听見「燕兒」這個名字,沈兒反而有一些不習慣,听到義父語帶諷刺冷冷的說這些話,她能說什麼呢?再說什麼也是枉然了,她垂下頭,不發一語。
「听說李聿白為了妳,特地要皇上召回已經辭官返鄉的御醫來替妳療毒,我可真小看了妳的影響力,沒想到妳對李聿白有這麼重要。」
「妳以為沒了「七死七生毒」,我就治不了妳了嗎?」冷克文捏著她精細的下巴,溫和的問著,兒被動的抬頭看他,眼中的神態依舊是冷淡平靜的。
「踫!」冷克文氣憤自己居然沒能令她嚇得跪地求饒,突來的怒氣令他毫不憐惜的重重擊出一掌,打得兒嘴角緩緩的流下血,他陰沉的說︰
「我要妳痛不欲生,還有李聿白,我要親眼看見他在我眼前哀號、求饒。」
宣兒終于抬頭看著義父,她平靜的哀求著︰
「義父!放棄您一統天下的計劃,回到「燕霸山」平靜的過日子,好嗎?」
冷克文一听,寒著一張臉,激動的一把抓住燕兒細小的手腕,對著她陰狠的說︰
「我原來可以是武林盟主的,都是妳,是妳這個賤丫頭壞了我的大事,當然還有李聿白。我不會放過妳的,我要妳一寸一寸的死。」
「義父你醒一醒吧!你不會成功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稱霸武林的野心讓您變得太多了。」
冷克文猙獰的怒吼︰
「住口,不準批評我,妳是什麼東西?敢批評我?我養了妳十五年,妳居然恩將仇報,只不過要妳替我除掉寶靖王爺,妳居然辦不到,那我養妳何用?」
冷克文冷冷的看了一眼冷燕,眼神是憎恨的,他回過身惡狠狠的說︰
「放心!我現在還不要弄死妳,我還要讓妳和李聿白做一對同命鴛鴦呢!」一說完,連看也不看一眼,立即轉身離開。
清晨皇上派人來通知,有人企圖劫牢救出二王爺,所幸禁軍防範森嚴,讓對方鍛羽而歸,李聿白很肯定對方不會就此罷休的。而他已經向皇上許下承諾,這事將由他全權負責。
他回到王府,直接到「宜芙園」,卻沒看見他熟悉的身影,他焦急的找來王府的護衛康仲,質問著︰「沈姑娘呢?」康仲一看見王爺鐵青的臉色,他心里直打顫,期期艾艾的說︰
「沈……姑娘……方才還在的,我守著她,可是……可是……沈姑娘要我退開幾步,她說……她要靜一靜,我……我……不知道……。」他越說越是心虛,聲音也越來越小聲,到最後一句聲音幾乎听不見。
就是因為兒的身體狀況讓他不放心,他才命護衛或僕佣寸步不離的陪著兒。哪知道他才出去一會兒,兒居然不見了,還是在守備森嚴的王府中。李聿白一听,真是憂心如焚、又氣又急,他怒不可抑、沉怒的說︰
「去找,就算要把整個京城都翻過來,也一定要找到沈姑娘。听見了沒有?」
在寶靖王府中,人人自危,連一向開朗的魏中都神色嚴正的陪著子白。自從兒失蹤起,李聿白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他一臉寒霜的坐在大廳中。王府中的護衛一班一班的回音,讓他的心情沉落谷底。
不可能,兒居然平空失去蹤影,整個京城方圓百里都快要被他翻遍了,卻還是找不到
她。自從兒失蹤後,他的一顆心就懸在半空中,他真是怕,怕再也見不到她了。他怕她出意外,萬一是教「燕霸山」的人抓回去,他很明白她現在的處境。她任務失敗,非但沒有殺了他,還愛上他,不知道那些人會如何處置她?這種深沉的恐懼讓他的胃緊縮著。他如同困獸般的將拳頭收緊又放松,一次又一次。
魏中被李聿白這般浮動的舉動給攪得心神浮動。奇怪,子白一向自豪的冷靜去了哪里呢?他輕聲的猜測著說︰
「子白,沈姑娘的武功不弱,她會不會是自己離開去走一走?否則怎麼會連一點線索也沒有?」
李聿白一听,鐵青著一張臉,神色是駭人的狂怒,不說一句話的端坐著。魏中恨死自己什麼不好提,居然會說出這種話,那真無疑是火上加油嘛!笨!他暗暗在心中罵自己。
「不是,我是說……我是說……」魏中期期艾艾的希望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有了!會不會是「燕霸山」的人混進王府抓走沈姑娘的。」
「出去!」李聿白森冷清晰的下命令。
「天呀!讓他們無聲無息的混進王府,我這個護衛真該去自殺了,可是……不可能呀……」
都什麼時候了,魏中居然還自願自的說著話,一點也沒發現李聿白的怒火。
「滾!听見沒有!」李聿白狂暴的大吼。
魏中根本來不及將話說完,就被子白的狂怒大吼給嚇了一跳。他恐懼的縮了縮頸子,輕輕的說︰
「子白你要冷靜呀。」「踫!」魏中機警的躲開李聿白擲來的杯子。他不說還好,這一說真是令李聿白怒火高熾,他陰森的瞪著魏中那張還不停口的大嘴,咬牙切齒的怒吼︰
「出去!」
臨出去前,魏中還不知死活的說︰
「我先下去了。你別亂想,也許我猜錯了。」「踫!」又是一個杯子追著魏中的背來。
就在快速闔上的門中,傳出魏中低低的聲音︰
「幸好!我退得快……」魏中才剛說完,由大廳中傳出一陣驚天動地器皿破裂的聲響,
「砰!」「乓!」不絕于耳……
「不會吧?子白在摔東西出氣?」魏中吃驚的低語,他快被這樣的子白給嚇掉下巴了,他?摔東西出氣?一個大男人耶?
事實上,李聿白不是摔東西出氣,他是一把將整個大櫃子全掃下。放在櫃中的器皿、玉器,全教這一掃成了碎片。他不乎、他不在乎他摔的是什麼,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還是什麼其它。
他擔心她目前的處境,但是最教他生氣的是︰他氣自己沒能好好的保護她。他不停猜想她是被人綁走或者真如魏中說的是她自己離開的;他不敢去細想……。他看著滿地的碎片,他重新命令自己要冷靜、深呼吸,他仔細的在腦中細細的思考眼前這一切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