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對我很重要的。」她誠實地告訴他她心里的想法。
聞言,任遠冷硬的心瞬間融化。
她的眼神、她的語氣都是這麼堅定,彷佛宣誓一般地令人動容。
這樣的女人,他怎麼能不喜歡她呢?他又怎麼能不戰而退呢?
雖然她另有所屬,但只要在她心里有他的存在,他就一定會得到她的心,他不該還沒追求就先退讓的。
能被人放在心上,知道時時刻刻有個人關心自己,這種踏實的幸福感覺真的很難言喻,他不該再抗拒,抗拒只會讓他日子過得更辛苦。
想通後,他的世界似乎瞬間開闊。
他凝著她的眼,低聲說道︰「妳知不知道妳的話會讓一個男人誤會?」
「會嗎……」望著他深邃的眼,她已經無法思考。
「嗯。」任遠慢慢地靠近她,手指輕畫著她細女敕的臉頰,引起她細微的顫抖。
「這樣說……」他的視線忍不住膠著在她紅女敕的唇上。「我會以為妳愛上我了。」
「如果真的……這樣好嗎?」她心跳漏了一拍,她緊盯著他溫柔的眼,不敢直接承認,怕被拒絕。
「妳以為呢?」任遠輕笑,又把問題丟還給她。
「如果我說實話,你會生氣嗎?」他一生氣就好幾天不理人,好不容易現在有機會說話了,她可不能再搞砸。
是否定的話嗎?任遠不禁皺眉。
「你看!」蘇蒨立刻嚷道︰「我都還沒說,你就皺眉了。」
「……說吧。」
任遠壓抑住內心的緊張,盡量擺出和緩的臉色,可是在他期待的注視下,蘇蒨反而害羞得說不出口了。
「這……」
任遠等不及了,他直接問道︰「如果我說我喜歡妳,妳可以答應我少和劉奕翔來往嗎?」
「當然不行!」蘇蒨馬上拒絕。「這完全是兩回事,而且也不相抵觸呀!」
「妳的意思是──妳打算腳踏兩條船?」任遠生氣地繃起臉。氣氛一下子凝結了。
「才沒有呢!」
「還是,我對妳的重要性其實跟路人一樣?」
他沒忘記她是如何關心八里渡船上的歐巴桑們,在她眼中,也許他只是個出現比較多次的路人甲罷了!
「為什麼這樣說?」
「出去吧。」任遠不想再和她說話。
「可是你的傷──」怎麼他每次都話說一半就趕她出去?
「我的傷不需要妳多事,把妳本分的事情做好就好。」
「可是──」蘇蒨擔心地看著他。
「好吧,那妳留下!」說著,任遠就往辦公室外走。
他怎麼會個像三歲小孩般天真,竟以為她對他關心是因為心里有他?他氣極地離開辦公室,經過蘇蒨身邊時,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看著任遠離開,蘇蒨心里實在很不好受,而且還很擔心他的傷。
現在他這樣氣急敗壞地離開,還會記得要去看醫生嗎?
第七章
早上,公司的氣氛十分凝重,沒人敢問總裁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大家只好全都裝作沒看見,繼續工作,能不接近就不接近,只有蘇蒨不怕死地提著早餐敲了他的門──
「任遠,」她走進辦公室,關上門,有些討好地把早餐遞給他。「我听說你喜歡吃清淡的早餐,所以幫你買了一份……」
其實她找借口進來,是想看看他的傷,但任遠當她是隱形人,看都不看她,讓她無法觀察他的傷口。
「如果沒別的事,請出去。」他抬頭,冷漠地看著她。
這次,蘇蒨看清楚了,結果發炎紅腫的傷口嚇壞了她。
「你不是說你會去醫院的嗎?」她緊張地驚問道。
「請。」任遠完全不理會她。昨夜,他已經築好心牆,決定從此拒絕接受她的關心。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去醫院?」
「我去不去醫院關妳什麼事?」任遠覺得她實在小題大作,這不過只是小擦傷罷了。
「當然跟我有關呀!你受傷我會很難過的,你看我昨天都沒睡好。」她指著自己眼下的黑眼圈,可憐兮兮地說著,試圖博取他的注意。
「少濫用妳的同情心,我不需要!」任遠譏道。
聞言,蘇蒨雙眸一黯。任遠的話傷到她了。
她善良,但絕不是濫用同情心,她是那麼地關心他、在乎他,可是他總是抹殺她的真心。蘇蒨靜靜地看著他的怒容,忽然覺得很累。
她平靜地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你對我而言絕對不是路人,你是除了扶養我長大的阿姨外,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說完,她心情沉重地轉身離開,再也不敢奢望冷漠的任遠會有一點喜歡她。
一直以來,她的熱情總是全數消失在他的冰冷里,她雖從不要求回報,但他也不該連最基本的回應也沒有吧?
這樣,她真的好累。許芳霖說得對,她和他果然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她腳步沉重地移至門口,手卻在握住門把的瞬間,被另一股力量使勁拉住,下一秒,她整個人已跌進一堵堅硬的胸膛。
「別離開我!」任遠緊抱著她,痛楚地低聲道。
罷才她失望的表情比眼淚還令他心驚,當她轉身,彷佛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關系時,他的心幾乎痛到不能呼吸,彷佛又回到年幼時被父母遺棄的那一刻。
他害怕地拉住她,用力地摟緊她,就怕她會在下一刻離開,他從未有如此害怕失去的感覺。
這樣清晰的情感,讓他再也無法否認對她的愛,他想和她在一起的強烈念頭,如閃電般不斷地劈進他的腦中。
待在他懷里的蘇蒨,委屈與幸福在心底交織著,她忍不住哭了。
這個內斂且又陰晴不定的矛盾男人,終于肯表達他的心意了。雖然只是一句「別離開我」,但對他而言是多麼的難開口,所以她懂了。
「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你,就連現在也一樣……」她哭著抬眼看他。「可是面對你忽冷忽熱的態度,我真的好累……」
她的心從來不知道疲累是什麼感覺,以前,每天一睜開眼就想著今天將會有多快樂,可是自從愛上任遠後,她每天睜開眼,想的都是他。連許芳霖都說她現在笑起來總是有些勉強,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她朝氣十足的模樣了。
「對不起……」看到她疲累的眼神,心痛之下,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蘇蒨驚愣地瞪大雙眼,他像害怕失去她似的,狂亂地吻著她。這個吻雖然痛楚,但卻夾著甜蜜的歡愉。初嘗親吻滋味的她,此刻腦子已經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就算她會在這一刻窒息,她也不想停止這一切的美妙感覺。
于是她開始笨拙、愉悅地回應著他,在他的引導下,她微啟雙唇讓他的舌尖找到她,制造出一陣陣更令人暈眩的快樂。
短暫的狂亂後,似乎察覺到她輕微的不適,任遠改以輕吻,以更多的柔情輕吮她紅腫的唇、小巧的耳垂、白皙的頸線和圓潤的肩,最後,彷佛舍不得似地又重回她甜美的唇瓣。
她雙唇微啟,不能控制地嬌喘著,臉頰潮熱發紅,必須以兩手緊緊攀住他才不會讓已經虛軟的身體癱軟在地。
「這里,」他點著她的唇,霸氣地宣布︰「以後只能屬于我。」
「好。」她也很干脆地答應。
任遠安心地擁著她,兩人互相倚靠著,等待急促的呼吸和緩。此時此刻,不用言喻,兩人早就了解彼此心意……
「任遠,」蘇蒨抬頭看著他。「以後不要再對我忽冷忽熱了,好嗎?」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任遠保證道。
她相信他,冷漠的他不輕易給承諾,一旦答應,就會做到。
「疼嗎?」她抬起手,輕觸他傷口周圍的紅腫,覺得很抱歉,如果他有什麼意外,她絕不會原諒自己。「我帶你去醫院包扎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