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情人不是嗎?情人本來就要同甘苦、共患難的。」
「那……現在妳要不要跟我一起享福?」他別具深意地問著。這麼好的女人,此刻,他只想將她珍藏在懷里。
「有福誰不要享?」
「妳願意?」唐境言雙眸忽地亮了起來。
「你干麼?」以珊奇怪地看著他-臉興奮。
「我在跟妳求婚呀!」
「求婚?!」以珊呆了一下,馬上感動地點頭。「好!我願意……」
「太好了!」唐境言欲吻她,可是外頭卻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大小姐!唐先生!」
「什麼事?」唐境言失望地問道。
「夫人來電話說董事長病危,要你們馬上趕到醫院。」
「境言,我們快去。」
「妳身體不舒服,別去了--」
「不!雖然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但我也在他病床邊叫了一個多月的爸爸呀,況且夫人這時一定很難過的,你就讓我去嘛!」以珊求道。
「好吧。」
于是唐境言讓人替以珊換好衣服後,兩人立刻趕往醫院。
「媽,爸怎麼了?」以珊見到莊湘雲立刻著急地問道,可是莊湘雲只是一直不停地哭。
「夫人,妳放心,董事長會沒事的。」唐境言安慰著,心中卻已經有底了。
「醫生放棄了……醫生怎麼能放棄呢?」莊湘雲泣不成聲。「我已經失去女兒,不想再失去丈夫呀!」
「境言……」以珊听得心里好難過。
唐境言將莊湘雲抱在懷里。「舅媽,妳還有我呀!」
「境言……」聞言,莊湘雲哭得更是停不下來。
許久之後,莊湘雲止住了哭聲,她緩緩說道︰「當年我和你舅舅不是故意要拆散你表妹和楊立行的,實在因為那個男孩子太剛愎自用,听不下旁人的意見,這樣的人將來肯定成不了材,你表妹也會跟著吃苦的。」
「舅媽,過去就算了……」唐境言安慰著她。
「但亞萱無法原諒我們呀!她以為我們做父母的嫌貧愛富、看高不看低,才會負氣離家出走。境言……我真的很對不起亞萱,如果我不是那麼固執,你舅舅現在就不會見不到女兒了……」說著說著她又哭了。
「媽--」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一句久違的叫喚,傳進莊湘雲的耳中,她緩緩抬起頭,不敢相信地見到自己的女兒竟出現在面前。
「妳--」莊湘雲激動得說不出話。
「媽,對不起……」失蹤五年的車亞萱終于出現了,她手里牽著一個四歲男童,懷里還抱著一個三歲女童,昔日那種精明干練的模樣已經褪盡,如今的她是個專職、幸福的家庭主婦。
「亞萱……亞萱……這是我的幻覺嗎?」
「是我,真的是我--媽!對不起,這幾年害妳擔心了,請您原諒我不孝。」
人家說養兒方知父母恩,雖然這五年來她無時無刻不想回家,但又怕爸媽還是無法諒解,所以只好繼續在山上偏僻的小村落生活。
因為住在這麼封閉的地方,讓她無法得知父親出事的消息,也幸好程德里找到了她,否則她一定會抱憾終身。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此生能再見到女兒,她已經什麼都不計較了。「這是我的好孫子嗎?」
「嗯,小童、小妍,快叫婆婆。」
兩個小朋友听話地用響亮的童音喚了聲婆婆。
「好好好。」莊湘雲抹去開心的淚。「快快快!快去見妳爸爸。」莊湘雲抹著淚,急急忙忙地拉著車亞萱和兩名小孫子進入加護病房。
看著他們一家終于團圓,以珊感動得直落淚。她向一旁的程德里問道︰「你是怎麼找到車小姐他們一家的?」
「我听妳的話守在楊立行老家,那天還真看見他去探望他祖母。楊立行帶著大小姐,一家人住在南投山里,楊立行靠著打零工為生,大小姐則是做些手工托人帶到山下賣。」程德里不情願地說著。沒想到真給郭以珊說中了。
以珊得意地看著唐境言,唐境言立刻回她一記贊賞的吻。
「呃……你們什麼時候……」不知兩人在交往的程德里,差點嚇掉下巴。
「開始!」唐境言和以珊異口同聲,然後相視一笑。
「厚∼∼原來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整我,故意支開我,讓我這兒跑、那兒跑的,好光明正大約會,是不是?」
「呵呵∼∼別生氣,頂多我們結婚不收你的禮金。」以珊笑道。
「謝謝喔!」程德里撇撇嘴。
「好了,別鬧了,舅媽一家人還在里面呢!」唐境言出言制止。
以珊忽然嘆了一口氣,感慨地說︰「父母在不遠游,這輩子我一定要待在我看得到爸媽的地方。」
境言擁著她,知道她心里難過,沒有父母的他,更是珍惜眼前心愛的女人。
車成貫在車亞萱回來的那天晚上就過世了,在見到女兒最後一面後,走得非常安詳。
但這並不能讓車亞萱心底有所寬慰,她既內疚又憤怒,直覺像父親這麼愛車的人,怎麼可能讓愛車的煞車疲乏?這其中一定有人搞鬼!
于是她趁母親不在時,立刻把程德里找來家里書房--
「德里,這些年多謝你照顧我父親。」
「大小姐,這是我應該做的。」程德里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我父親真的是去世得大意外了。」車亞萱一陣鼻酸,父親身體一向都這麼硬朗,所以她原本打算等小朋友都上學了再回家孝順他,沒想到……
「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害!」程德里恨恨地說道。
「這話可不能亂說。」車亞萱說著表面話。但其實她就是有所懷疑,才找來程德里想弄清楚事實。
「我才沒有亂說!我千方百計托人去查,不過可惡的是,明知道是周士銓和賈正金這兩只狼狽為奸的狗東西干的,卻因為什麼證據都沒有,告不成他們。」程德里罵起這兩個人,可是一點口德也沒有了。
「真是他們兩人?」
賈正金已經被收押,周士銓又托病不見人,她根本無從查起。
「千真萬確,就差證據了。」
「再去查。」
「當然!不用大小姐吩咐,我早就派人暗中調查了。周士銓那個老家伙能用錢叫人閉嘴,我就用錢叫那群人開口。」
「事情愈快愈好,還有,先不要打草驚蛇。」
「我知道。」
「對了,德里,听說周薇也回台灣了,她和這件事有關嗎?」車亞萱問道,她擔心好友也和這件事有關。
「應該沒有,她是董事長出事後才回台灣的。其實,雖然周薇有時還滿偏激的,但心地還算不錯,至少不會像周士銓那樣是非不分、喪心病狂。」
「那就好。」車亞萱松了一口氣。「德里,幫我約她,救以珊的事,我想當面謝她。」
「大小姐,妳和她還是不要見面好了,畢竟當年妳們鬧得不是很愉快。」當年的事,雖然他不是全部了解,但也略知一點。
「那都是小孩任性不懂事的過去事了,現在她應該不會再放在心上了吧。」
「才沒有,一開始她以為以珊是妳,還非常痛恨她,常找她麻煩呢!」
車亞萱心底頓時泛起深深的抱歉和難過,原來周薇還是這麼恨她。
當年她們兩個可是無話不說,甚至是可以共享一件睡衣的好姊妹,誰知會因為一趟國內的自助旅行,認識了當時正在修建民宿的木工師傅楊立行,兩人一起愛上濃眉大目、狂野不馴的他,因而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