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言,怎麼辦?」以珊此刻全沒了主張。
「別擔心,有我在。」唐境言低聲安撫她。
都這個時候了,唐境言還是決心保護她,以珊倚在他身邊,感到好感動、好安心。
人說患難見真情,她現在可真是完全體會到,自己在唐境言心中是多麼重要了。
「各位,我還有證據,現在請證人出場。」賈正金有備而來,不逼垮他們誓不罷休。
爸!媽?天哪!他們怎麼來了?以珊一見到自己父母出現,差點昏倒。
「他們是誰?」唐境言低聲問道。
「我爸媽……境言,我們瞞不了了。」
「郭先生、郭太太,請你們看看眼前這位是誰。」賈正金大聲問道。
潘美玲首先上前確認,可是以珊卻始終回避著,不敢和她四目相對。
「妳頭一直轉來轉去,我怎麼看?」潘美玲不悅地說道。
以珊怯怯地看向母親,而潘美玲一對上以珊的眼,馬上就認出自己的女兒了。
可是女兒的眼里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不安和抱歉?母女連心,潘美玲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女兒為難的處境。
雖然她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的女兒會冒充代理董事長,但她相信女兒絕對不會變壞,更不會無故不認她。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道︰「我不認識她。」
劇情急轉直下,以珊不敢相信地瞠大眼,母親是真的認不出她,還是……總之,好運降臨了!
而唐境言也松了一口氣。
「妳說謊!那天我明明看見她進妳家里--」
「你看錯了。」潘美玲哼了-聲,然後勾起老公的手。「志松,我們回家吧。」
「賈正金,你怎麼可以在公司最需要團結的時候耍這種花樣!」周士銓見情勢不利,立刻反咬賈正金一口,翻臉比翻書還快。
「你--!明明是--」賈正金不敢相信,周士銓竟然過河拆橋。
「來人呀,把他轟出去!」周士銓立刻喚來警衛將賈正金拉出去,完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然後立刻擺出一副焦急和不舍的模樣轉向郭以珊--
「代董,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有沒有嚇著妳?」
「沒事。」以珊退了一步,站在唐境言身後直搖頭。周士銓讓她總算見識到人心最險惡的一面。
「唐總,剛才誤會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呀!」周士銓能屈能伸地陪著笑臉。
「哪里。」唐境言謹慎地看著他。
既然這只老狐狸已經知道以珊的真正身分,今日不成功,他日一定會再找機會揭穿她。
董事長還在加護病房,董事長夫人又一概拒絕參加公開的聚會,也不願參與公司的大小事,這讓有心人更加的肆無忌憚。
而以珊這個代董目前只能暫時硬撐著,如果要讓公司完全穩定,一定要快點找到真正的車亞萱。
「代董真的是冒充的?」周士銓離開唐境言身邊後,周薇走到父親身旁低聲問。
周士銓氣憤地點頭。「沒想到郭家夫婦會這麼聰明,故意不認這個女兒。害我好好的一個計劃全吹了,現在唐境言一定會更防著我!」
「他們本來就沒必要听你的。你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該听你的嗎?」她不屑地挖苦道。
如果剛才那個女人真是郭以珊,那麼她就沒什麼好爭的了。她向來恩怨分明,她的敵人是車亞萱,不是郭以珊。
話說回來,郭以珊和車亞萱長得還真像,連她都騙過了。
「薇薇!妳到底站在哪一邊?」周士銓氣憤低吼。
「哼!」周薇冷嗤。「你們的事,我不想管,也別把我牽扯進來。我今晚就回日本。」
「我老了,這輩子就兩個心願,一個就是看妳找到好歸宿,另一個心願就是得到日軒集團,妳就不能幫幫我嗎?」周士銓低聲哀求,他叱 商場多年,就只拿女兒周薇沒辦法。
案親的老態,令周薇有些不忍。「……你要我怎麼幫?」
「明天我會安排妳進公司當代董的機要秘書,我要妳亦步亦趨跟著郭以珊,然後把郭以珊和唐境言的動靜全告訴我。」
「你以為郭以珊會答應?」
「如果沒有唐境言,郭以珊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敕娃,很好對付的。」
「既然如此,好,我答應你。不過我不會幫你做任何傷害人的事情。」
「這是當然!妳真是我的好女兒呀!」周士銓真是感動。
「如果沒事,我要先回家了。我討厭這種茶會。」說完,周薇轉身離開。
有了女兒的幫忙,周士銓頓時信心大增,于是他撥了電話給剛剛被攆出去的賈正金。
「周士銓,你過河拆橋還敢打電話給我!」賈正金在電話那頭氣憤地叫道。
「別激動,這只是權宜之計,你犧牲總比我們都犧牲好吧?你也不想什麼都得不到吧?」
「但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賈正金激動地大叫。
「別急,只要我在,你就什麼都沒失去。」周上銓安撫著。
「可是,我現在還怎麼回日軒?」
「暫時別回去了,等我成功接掌日軒那天,你就是新任的總經理。」
周上銓的話听得賈正金心花怒放,他馬上道歉。「對不起,周董,剛剛是我太沖動了。」
「沒關系。」周士銓又說道︰「今天的事雖然沒有成功,但你做得很好。我要你繼續想辦法整郭以珊,就算她可以騙過大家,但只要鬧出什麼丑聞,也非下台不可!」
「好!這次我一定會讓她一敗涂地!」
「很好,那麼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周士銓收了線,暗笑賈正金這個白痴。
如果不是他還有點利用價值,他怎麼可能讓他在半年內就當上財務經理?以賈正金的資質,能夠當一個小小的主任就要偷笑了。
賈正金是他用完即丟的棋,等他掌管日軒集團,能當總經理的當然只有他的女兒--周薇。
今天真是有驚無險呀!
回到車宅,唐境言和以珊立刻進入書房,等關上門,以珊才松了一口氣。
她粗魯地把自己拋進沙發里,再不坐下,她肯定會虛月兌昏倒。
「妳還好吧?」唐境言原本神經緊繃,見到她夸張的如釋重負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已經被嚇得只剩一魂一魄了,你還笑得出來?」以珊白了他一眼。「真不明白,為什麼你遇到這種情況還可以這麼冷靜?」
回想當時,要不是唐境言鎮定地控制住場面,沒有自亂陣腳,他們早就被送到警察局了。
唐境言一笑,倚著她坐下,並將她抱在懷里。
「其實當時我並不冷靜,我很怕,怕周士銓會對妳不利……」聞著她的發香,他心里的不安才踏實多了。
「幸好我媽沒認出我來。」
「我不這麼認為,妳母親一定早就認出妳了。」
「可是她--」
「妳會這麼聰明,一定也因為有一個聰明的母親,妳母親應該察覺到不對勁,才會臨時反應。」
「不過,真的好奇怪,我爸媽怎麼會同時出現在今天的茶會?」以珊真是想不透。
「這就要問為什麼賈正金會知道妳家在哪兒,甚至妳父母是誰了……」唐境言意有所指地看著她。
「呃……」以珊心虛地避開他的眼楮。因為她忽然想起自己曾偷偷跑回家過,就是金家三兄弟來車宅訓練她的那一天。
「對不起,我是因為太想家了,才會……」以珊抱歉地絞著十指。
「算了,沒關系。」
「啊!」以珊突然叫道。「境言,今天周士銓的詭計沒得逞,那我爸媽會不會有危險?境言,我想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