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京徹一把將她的腰撈過來,貼著他。「簡單的睡個覺,別玩那麼多的花樣。」
「那……那你別靠我這麼近,我會呼吸困難的。」她雙手撐住他的胸口。
「我習慣抱著東西睡。」他不理她,更緊抱住她,閉上眼,聞著她的發香。
「那我把枕頭撿來給你——」
「閉嘴!」
結果這一晚,他們蓋棉被純睡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害她緊張得一夜都睡不著覺。
不過,能這樣靠著自己喜歡的男人睡,感覺真的好溫暖、好幸福!
她偎近他,滿足地閉上眼,于天露魚肚白時,在他懷中安穩地睡去。
微微鼾聲傳來,懷中的身子不再僵硬,辜京徹知道舒庭終于熟睡了。
他睜開眼,臉上揚起一道幸福的笑容,他將她攬得更近,充實著他的懷抱。
早晨,習慣早起的辜京徹,就算只合眼兩個小時,他依然固定會在六點醒來。
昨夜,杜舒庭緊張地盯了他一夜沒睡,他也好不到哪兒去,她溫軟的身子就在他身下,而他卻因為承諾而不能踫她,真是一種煎熬!
他看著她宛如天使的純真模樣,忍不住地吻了她紅女敕的櫻唇,櫻唇的柔軟和香甜,又誘惑著他探進她的唇腔攫取。
舒庭嚶嚀一聲,下意識地回吻他,雙手攀上他的頸項,然後穿入他濃密柔軟的黑發中,將他拉得更近。
突然強大的刺激沖刷過全身,杜舒庭嚇醒了!
「阿徹……」
「別怕,相信我。」辜京徹緊擁著她,眼底是快溢出的柔情。
他溫柔堅定的眼神是種魔咒,令舒庭不能自已地相信他,完全信任地把自己交給他……
太陽出來了,陽光灑進滿室溫馨,兩個疲累的人相擁而眠……
「先生!」
早上十點,離接機的時間只剩一個半小時,丁叔見辜京徹遲遲未起床,于是前去敲門。
房里,淺眠的辜京徹立刻醒來,而懷中的舒庭則是睡得不省人事,看來,她真的累壞了。
他淺笑著,隨意地披上一件睡袍開門。
他半掩著門,壓低聲音問︰「什麼事?」
「先生,該出發到中正機場接老太爺了。」
先生的異常行為,丁叔並不覺得奇怪,因為辜宅上下全都知道昨晚先生和太太終于同房了。
「我知道了。你去備車,十五分鐘後出發。」
「是。」
奔京徹回房梳洗,換好衣服後,舒庭還是睡得很沉,他舍不得打擾睡夢中的天使,只是愛憐地給她一個吻,然後才依依不舍地出門,還吩咐所有人不得打擾她。
而睡癱了的杜舒庭在沒有人干擾下,完全忘了時間,直到窗欞上的鳥鳴聲將她叫醒。
她看向身旁,幸好辜京徹早已離開,否則她還不知該怎麼面對他呢!
早上她會不會太大膽了?辜京徹也和她一樣感受到刻骨銘心的愉悅了嗎?
呵!一想起早上的激情,明明沒有人,她還是紅著臉躲到薄被底下。
她輕咬著食指,回憶著早晨的一切,帶笑的表情和發亮的雙眼,幸福模樣藏也藏不住。
被里的溫度愈來愈高升,她探出頭吸一口涼意,赫然看見桌上的電子鐘。
糟!都快下午一點了,爺爺的飛機十一半到機場,怎麼沒有人來叫她起床呢?!
她連忙起床沖回自己的房里,隨便的梳洗一下,然後沖下樓。
「快!有誰能幫我叫計程車!」杜舒庭邊整理著頭發邊嚷著。
「太太,您準備上哪兒?」
「機場。」
「先生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應該也快……」
女佣話還沒說完,杜舒庭就听見輪子滾在石磚上的聲音。
她跑出主屋,看見幾名護理人員推著擔架,辜京徹也隨侍在一旁,擔架上面黃肌瘦,月復部腫脹的老人,一定就是辜爺爺了。
看著形如枯槁的辜爺爺,她的心難受地緊緊一揪。「爺爺怎麼了?」
「進屋再說。」
安頓好爺爺之後,辜京徹回到客廳和隨行的主治醫師,用英文討論著爺爺的病情,雖然舒庭听不懂,但她從辜京徹沉重的表情可知,辜爺爺病情真的已至末期。
看著辜京徹憂心的樣子,她的心真的好疼,真希望自己能幫上什麼忙。
「……這段時間,我爺爺的病情控制,就要麻煩你了。」
「應該的。」
「丁叔,帶威廉醫師到客房休息。」辜京徹用中文交代著。
「阿徹,爺爺怎麼了?」舒庭憂心地問道。
「沒事,只是長途跋涉太過勞累,威廉醫師說讓爺爺休息一下就行了。別擔心。」
見舒庭三番兩次真心為爺爺擔心,他覺得好窩心,看來,她已經把爺爺當成是自己的爺爺了。
舒庭點點頭。而後她吶吶地道︰「對不起,我睡過頭了,我應該和你一起去接爺爺的,對不起。」
「是我不讓他們叫醒你的,爺爺我去接就行了。」他實在舍不得她勞累。
但舒庭卻誤會了他的美意,以為在他心里,她仍只是個「外人」,所以一些「家事」,他還是不讓她參與。為此,她感到受傷。
「你今天吃過了嗎?」
舒庭搖頭,不敢開口,怕哽咽的聲音會泄漏出她的情緒。
「我也還沒,我讓佣人弄些東西,我們到園子里吃。」
春風得意再加上重病的爺爺終于如願回到故土,辜京徹心情一松,臉上冷硬完全消失,現在的他,完全是個居家男人,溫柔爾雅,談笑風生。
舒庭看著他,他的笑容是這麼的陽光、這麼的喜悅,只可惜,這個笑容不是為了她,而是爺爺,她的心感到失落,如果這個笑容是為她而笑,那該有多好!
「走吧,今天園里粉紅色的薔薇花開了。」
「不要了,你自己去吧。」她不想打壞他的好心情,決定躲回房里自憐自艾一番。
「你怎麼了?」開心得有些忘形的他,終于發現她的不對勁了。
「沒什麼,只是頭有點痛。」
「怎麼會這樣?」他焦急地模著她的額際。「我找威廉替你看看。」
「不用了。」她拉住他。「我睡一下就好了。」
「我陪你上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他愈是關心她,她就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她好怕自己會不顧羞恥地求他讓她永遠留在他身邊,于是她倉皇地離開。
看著舒庭有些顫抖的背影,辜京徹愈覺得不對勁,他躊躇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去看看她,可是她並不在他房里,他朝她的房間走去。
她的房門沒關,他走了進去,听到被里傳來陣陣的啜泣聲。他心一急,連忙拉開她的被子,他的動作太突然,舒庭來不及止住眼淚,一對水汪汪的淚眼,赤果果地對上他焦急的眸。
「你在哭?!」他被她的眼淚嚇到,心整個提了上來。
「沒有。」她把臉全埋進枕頭。
「枕頭都濕了,還說沒有,你是為了早上的事?」他實在不願往這方面猜想,他希望舒庭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和他結合的。
「不是……」
「那到底為了什麼?」她愈不說,他就愈心急。
舒庭還是搖頭。
他抱起她,執著她的下巴,命她看著他的眼,可是她的眼就是不看他。
「說!」辜京徹被惹毛了,他冷硬霸道的性子立刻出現,他沒哄過女人,不知道當女人無理取鬧時,到底代表著什麼。
被他一凶,舒庭淚掉得更凶。這要她怎麼開口,她要如何開口說她喜歡他,想永遠留在他身邊,就算沒名沒分也沒關系?
她緊咬著下唇,像是萬般委屈地猛掉淚,看得他心疼極了,他挫敗地垮下肩,表情再也無法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