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不是二十五號七樓五室嗎?」她還是一臉迷糊。
邵煜真是敗給她了,「笨蛋!五室在隔壁,這里是六室!」
原來她是上個星期才剛搬來的鄰居,可是就算是剛搬來,也不至于迷糊到這種程度吧?
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我家呀!難怪我的鑰匙打不開,我還以為自己帶錯鑰匙了,還叫鎖匠來開門呢!」
她傻憨憨地搔搔頭,那嬌憨無辜的模樣,令人無法板起臉來責罵。
听她這麼一說,邵煜終于知道鎖匠為什麼會有那種詫異的眼神了。
「那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吧?」她已經侵犯他的地盤一整天了。
「對不起,睡了你的沙發,不過你放心,我天天都有洗澡。」涂盼盼趕緊道歉,怕他怪她弄髒了他的沙發。
邵煜怪異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洗不洗澡和睡他的沙發有什麼關系?
「我回去了,有空來我家喝茶。」她有禮地深深一鞠躬,退了一步,才轉身走。
「等一下!」邵煜忽然叫住她。
「什麼?」
邵煜指指她緊抱在懷里的抱枕。
涂盼盼低頭一看,臉倏地漲紅,「對不起,還給你。」
她連忙將抱枕放回沙發,拍松了抱枕,歉然一笑,趕緊走人。
邵煜吁了一口氣,但仿佛想到什麼似的,連忙沖到門口。
他不放心地探著頭,看著那個迷糊的女孩進了門,才安心地返回客廳。
他無奈地搖搖頭,沒見過這麼迷糊的女孩,真懷疑這麼迷糊的人怎麼能平安地長到這麼大?
看來不是家人保護得太過火,就是她不可救藥。
鈴——
涂盼盼還沒進家門,催魂般的電話拼命地響著。
她撲向沙發,接起電話,還沒听來電是誰,就喊道︰「媽咪!」
「盼盼呀!媽咪的心肝寶貝,媽咪終于找到你了!」鄭美淑雙眼含淚,激動地緊握著話筒嚷著,要不是老公攔著她,她早就從瑞士沖回來,看看女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對不起,媽咪,我沒事,我……」涂盼盼囁嚅著。
她實在難以啟齒說自己跑錯家門,還在陌生男人的家里睡了一整天。
說好要學著獨立才決定回來的,如果讓母親知道她還是改不了迷糊的個性,母親一定會叫她立刻回瑞士的。
「沒事?那你昨天一整天去哪兒了?我打去莉霞那里,她說你早就回家了,打回家又找不到你,你可知道媽咪差點急死了!」
「我……」
「盼盼,媽咪看,你還是回家吧。在家里你一樣可以畫設計圖呀,而且在家里還有媽咪可以照顧你,一個人在外面很辛苦的。」涂盼盼才離開她身邊不到半個月,就差點兒鬧「失蹤」,簡直就快嚇死她了。
「媽咪,你答應給我一年時間學習獨立的!」涂盼盼不依地抗議著,她都已經大學畢業兩年了,同學們個個在職場上都春風得意,只有她,還像是個襁褓中的嬰孩,事事都得依賴著父母。
要不是上個月同學會,同學的一語點醒,恐怕她這株溫室里的花朵還不知有另一個世界呢!
「可是外面人心險惡,每個人為了利益勾心斗角,太可怕了!盼盼,你還是快回媽咪身邊吧!」鄭美淑繼續勸說。
「不會的,莉霞阿姨工作室里的每一個人都對我很好,鄰居也對我很友善。」就像隔壁那個好心人,不知道她是誰,還好心地讓她安睡了一整天。
「那是因為你的設計圖得到瑞士鐘表的設計大獎,他們才會拍你馬屁的。」
「得過獎又不代表我有利可圖,他們不需拍我馬屁呀!況且,除了莉霞阿姨知道我是珍妮佛•蓮娜,其他人都不知道呀!」
「你真傻。」鄭美淑真不知該如何向寶貝女兒解釋這其中的利益關系,更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說清人心的狡詐及阿諛。
第1章(2)
「媽咪,只要我做得快樂,做得心安理得就行了,傻一點無所謂的。爹地不是常說傻人有傻福的嗎?」
「媽咪的傻女兒。」鄭美淑不由得喟嘆。
「媽咪,你就別擔心了。我答應你,以後不管去哪兒,我都會打電話給你,向你報平安的。」
「好吧。」鄭美淑勉為其難地答應,誰讓她當初沒考慮清楚,就答應女兒離開自己身邊一年呢!
「Thankyou!媽咪,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咪了!」涂盼盼開心地大叫。
「別灌迷湯,如果你再突然失去消息,不管誰阻止我,我都要把你帶回瑞士。」
「我知道了,媽咪,拜——」
幣上電話,涂盼盼忽然紅了眼眶,長這麼大,她都沒離開過父母身邊一步,而這次一離開竟就是千里遠,也難怪媽咪會這麼擔心了。
她得堅強,不能再讓父母擔心了,她發誓,這一年里她一定要學會獨立。
然而她首先該如何開始呢?
就從準備日常三餐開始吧,她總不能再靠干、泡面過日子了……
難得的假日午後,邵煜本應該打扮得西裝筆挺,帶著古芝芯參加各種商業宴會的,如今卻一個人在家。
昨天因為失約,氣得古芝芯竟說要分手,她的小題大做雖然令他有些錯愕,但想想,和這種高傲、不講理的千金小姐分了也好。
不過,沒女朋友的作陪,害他只能一個人在家,對著前來打掃的阿春嫂干瞪眼。
「唉——真是無聊。」他仰頭一嘆。
「先生,你怎麼把公文包丟在沙發底下呀?」阿春嫂撿起公文包,好奇地問。
邵煜無聊地抬起眼,瞄了下,「不是我的,丟了吧。」
「先生,那……可以給我嗎?」這只公文包還很新,送給女兒,女兒一定很開心。
「等一下!」邵煜忽然想到什麼,搶了過來。
他看著這只女用公文包,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除了那個迷糊蛋,不可能會是別人了。
這個女孩不但迷糊,還丟三落四的,誰要是娶到她,肯定得當一輩子的保姆。
「這是隔壁鄰居的,幫我拿去還她吧。」
「喔。」阿春嫂好失望。
「等一下,我自己去。」邵煜叫住她,打算親自走一趟,因為他忽然想取笑一下那個呆呆的女孩,為無聊的假日增添一點樂趣。
他拿著公文包,按了隔壁的門鈴,在毫無心理準備之下,被突然開門的黑面夜叉給嚇退了一步。邵煜捧著胸口,差點岔了氣。
「先生是你!你這麼快就來喝茶了?請進。」涂盼盼以為邵煜是來喝茶的,開心地打開門歡迎著。
邵煜盯著她臉上邪惡的面具待在原地不做聲。
看到他怪異的表情,涂盼盼看了看自己,才發現自己還戴著面具,她尷尬地將面具丟到一邊。摘下面具,她髒兮兮的臉,比起面具也好不到哪兒去。
「對不起,我……因為我在炸魚,我怕油會濺到臉上,所以戴了面具。」
「現在不用了。」他皺了皺鼻子,拒絕聞這嗆人的焦臭味。
「對呀,已經不噴了。」她沖著他憨憨一笑,「對了,你有沒有聞到一種肉干的味道?不知道是哪一家在烤肉喔?」她探出頭,小小的鼻頭四處嗅著。
「小姐,這肉干的味道,恐怕是從你家廚房傳來的吧?」他雙手環胸,訕訕地暗示著。
「我沒有烤肉呀……啊!我的魚!」她忽然跳起,沖進廚房。
「還不算太笨,還有藥醫。」邵煜喃喃念著,看到手上的公文包還沒還她,便走了進去,才抬腳就傳來一聲聲的尖叫。
「救命呀!失火了!救命!」
邵煜丟下公文包連忙沖進廚房,一見是油過熱起了火,他冷靜地關掉抽油煙機,再蓋上鍋蓋,兩個動作幾乎都在同一時間發生,整個過程就像是變魔術似的,看得生活白痴的涂盼盼一愣一愣的,當下將邵煜尊崇為萬能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