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照你的意思。」司徒熽臣終于有反應了,範在安真是感動吶!
趁著司徒熽臣終于「活」過來的時刻,範在安連忙問了最緊要的問題︰「那些新股東——」
「你處理吧。」他沒心情煩這些。
「長老間的內訌——」
「你處理吧。」
司徒熽臣不耐煩的語氣,終于讓範在安發現,原來司徒熽臣只是在敷衍他。
範在安忍不住地氣吼道︰「司徒熽臣!你到底要頹廢到什麼時候啊?!」
「她最近如何了?」司徒熽臣看著窗外,答非所問,腦子里全是連沁。連沁走後,他以為自己可以像以前那樣,只要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就行了,可是如今,他一日未見到她,就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對任何事物再也沒有興趣了。
範在安看不下去了,他揪著他的衣領罵道︰「司徒熽臣,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鬼樣子!臉色發黃、有氣無力,胡子也不刮,衣服也不再筆挺,整個人頹廢邋遢得就像路邊的乞丐。」
「她在峇里島玩得開心嗎?」他才不管自己變成什麼樣子,他只想知道連沁過得好不好。
範在安挫敗,重重地放下他,決定再也不理這個沒用的男人了,算自己瞎了眼才會死心跟隨他!
「怎麼回事?」吳佳珊一進辦公室,就看見範在安將司徒熽臣用力地推進沙發椅內。
「你天天和他住在一起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範在安一口氣還沒消,全出在吳佳珊身上。
但吳佳珊可不是好惹的,「我就是不知道他最近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放心才來公司看看的,你這麼凶干嗎!」
範在安覺得抱歉,他不該把氣出在吳佳珊身上的,「對不起,我一定是被他逼瘋了,才會對你凶。」
「算了、算了。司徒大哥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這幾天他飯也不吃、覺也不睡的。」
「還不是為情所傷。」司徒熽臣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害範在安產生了愛情恐懼癥。
「為情所傷?沒有呀,我們好好的呀!」毫不知情的吳佳珊,到現在還以為司徒熽臣愛的人是她。
「你們當然是好好的,可是連沁離開他了。」範在安不知道吳佳珊和連沁之間的事,開始和她雞同鴨講。
「關連沁什麼事?司徒大哥愛的人是我呀!」吳佳珊非常的不解。
「什麼?」範在安差點笑出來,「如果他愛的是你,他今天就不會這副死樣子了。」
吳佳珊終于發現不對了,她抖著聲音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司徒大哥愛的人不是我?」
範在安忍住笑點點頭,還看了仍在發呆的司徒熽臣一眼。瞧瞧他又惹出了什麼情債呀!
吳佳珊忽然大叫︰「不可能!上一次他和我約會,明明還帶了花語是‘深深愛慕著你’的向日葵來送我。」
這下範在安終于明白了。那一次的烏龍約會,他也有听司徒熽臣提過,只是他沒想到吳佳珊竟然會誤會到現在。
雖然事實殘忍,但範在安也不得不戳破,「佳珊,其實那一次,老板以為約他吃飯的人是連沁。」
「怎麼可能?!」吳佳珊又氣、又恨地大叫著。她搖著司徒熽臣的手臂,急急地想求證,「司徒大哥你說,你心底愛的人到底是誰?你不可能會愛上連沁那種嬌媚的女人的,你喜歡的是像我這樣清純的女孩,對不對?否則,為什麼這些年圍繞在你身邊的美女,你連看一眼都懶呢?你回答我呀!」
心里永遠只有一個答案的司徒熽臣根本不想回答她。
範在安替司徒熽臣答道︰「那是因為,早在五年前,他心底就住了一個女人了,而那個女人就是連沁。」
吳佳珊不肯相信地一步步退後,眼淚在眼眶之中滾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是真的,這點我可以證明。」長痛不如短痛,範在安非常殘忍地告訴她事實。
吳件珊氣極了,她失控地吼道︰「啊——連沁,你竟敢騙我,我要宰了你、我一定要宰了你!」
司徒熽臣突然站起,緊緊抓握住吳佳珊的手臂,力道之大,就快捏碎她的骨頭了。
他寒著眼警告道︰「如果你敢踫她,我就先殺了你,听懂了沒?」
沒見過司徒熽臣這副恐怖模樣的吳佳珊,簡直嚇壞了,她害怕地點點頭。當司徒熽臣放開她的那一刻,她立刻逃出辦公室,並決定永遠搬離道合館,因為司徒熽臣剛才的樣子實在太駭人了,簡直像頭凶狠的猛獸,好像隨時會將她拆了、吃了!
「你嚇壞她了。」見吳佳珊驚慌失措的樣子,範在安差點笑出來。夠了解司徒熽臣的人,就會知道他這個人其實嘴硬心軟。看來,吳佳珊根本不了解他,也難怪和司徒熽臣朝夕相處了兩年多,怎麼也無法擄獲他的心。
「不管是誰想對連沁不利,我都不會輕饒。」他的眼神是絕對的認真。
「很高興憤怒使你又‘活’回來了」早知如此,他就該放些狠話激激司徒些臣。
司徒熽臣瞪了他一眼,又坐回椅子看著窗外的藍天,繼續他想念連沁的一天。
見狀,範在安差點氣結,恨不得從他的頭用力敲下去,看能不能把他敲醒。
他決定了,為了救司徒熽臣出來,他一定要跑一趟峇里島,把所有事情向連沁說個明白。
第十章
峇里島,一個有「南太平洋珍珠」美譽的島嶼,望眼皆是青翠蓊郁的熱帶椰林,層層疊起的梯田,連綿不絕的峰巒,與閑適迷人的海灘,及壯闊波瀾的岩岸峭壁。
而島上熱情的艷陽和波濤的浪,更是沖浪人的最愛,就算不會沖浪的游客,在這沙灘上曬曬日光浴,聞著帶有海的成味的涼風,也是一大享受。
如此美麗的天氣、如此浪漫的藍色海洋,沒有人不放下塵囂忘情地享受著,只有一個人例外——
她用大草帽遮住自己的臉,躺在沙灘的躺椅上,一顆灰暗、憤世嫉俗的心讓她的氣息格外生冷,連一旁兜售工藝品的小販都不敢靠近。
這個人就是連沁。
來到峇里島後,她每天不是在飯店里游泳,就是跑到飯店前的沙灘上曬日光浴,其余的,像是原本計劃好要坐滑翔翼,和玩水上樂園的行程,她全都不想動,只想靜靜地待著。
日復一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來了幾天。
原以為越過赤道線來到南半球的峇里島,她的心情就會有所轉換,熱情神秘的海洋可以讓她把所有在新加坡發生的事忘光,可是沒有,愈是看到別人玩得盡興,她就愈不想動。
無聊不想動的日子,反而讓她無時無刻不想著司徒熽臣,她想把每一次想他的心情轉換成恨,但根本沒辦法,她想不起他任何殘酷的地方,反而會憶起了他熱切、溫柔的眼神,而她的心又會再次殲始動搖著。
唉——看來要完全學會恨他,她需要的絕對是時間。
「連小姐,有位範先生找您。」飯店服務生向她說道。
「我不認識。」連沁想也不想地冷冷回絕。就算認識,她也不想見。
「他說你看了這張照片就會去見他的。「服務生拿了張照片給她。
連沁果然很吃驚,她搶過照片立刻往飯店跑去。
在飯店咖啡廳里,她果然看見了範在安。
她走過去,不客氣地把照片丟在他面前,「這是什麼意思?」
「你來了,坐呀。」範在安熱情地拉著她坐下。
連沁揮開他的手,質問道︰「說!為什麼你會有這張照片?」
這張照片,是她去年二十歲時,在漁人碼頭偷偷為自己慶生的情景,她記得當時四周都沒有人,更不記得有人幫她拍這張照片,而且還是她閉上眼許願,那一副快樂滿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