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終于明白,原來自己的一顆心早已深陷在她的一顰一笑里,再也無法自拔了。
方才見到她出現在他的床前,他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她從包包里拿出一堆怪異的東西後,他才確定真的是她。
于是他忍下想擁住她的沖動,靜靜地等著看她意欲為何,沒想到她竟然想在他臉上作畫!
「你——」
黑肱昕被他眼底毫不掩飾的熱情看得心兒怦怦跳,一股熱氣「轟」的一聲襲上她的臉肥她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燒得通紅。她嬌羞地躲著他那幾乎快看穿她靈魂的眼神。
「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報仇的。」黑肱昕別開臉,當然不可能承認是因為想見他。
「報仇?用這個嗎?這是什麼東西?」靳延看著手中的畫筆,不敢貿然去踫那筆尖上的東西。因為,只要是屬于黑肱昕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一不小心踫到,可能會落到生不如死的地步,所以他千萬得小心謹慎。
「當然不是,這只是普通油彩。」黑肱听被眼前的東西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她雙眼戒慎恐懼地瞪著那抹黃色。
「是嗎?既然如此,我在你臉上寫幾個字也沒關系嘍?」瞧她那副驚恐的表情,他不相信真有這麼簡單。
「不要!」黑肱昕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捂住自己的臉。
他一手拉下她的雙手,哄道︰「好啦、好啦,你們女人不是最喜歡涂些顏色在臉上的嗎?就讓我幫幫你。」
「不要!放開我!」黑肱昕左門右躲,驚惶地尖叫著。
開玩笑!要是被自己特制的油料畫上,日後她如何出去見人?
「放開你也行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你不先說什麼事,我死都不會答應。」靳延這麼老奸巨滑,她不能不防。
「是嗎?」他手上的筆再度靠近她。
「好啦,我答應!」黑肱昕急急地答應他。
氣死人了!她怎麼老是栽在他手里呢?
「這可是你說的?」
「對啦,你快說什麼事啦!」黑肱昕還是很不放心地瞪著離她不到十公分的筆。
「你能不能留下來?」他真摯地凝著她,聲音里有著明顯的懇求。
他認真、誠摯的眼神看得黑肱昕心口一顫,早已陷落的心如今更是不可自拔,她真想就這樣點頭答應,可是他留她的原因呢?
「為什麼?」她雙眼迷惑地問道。
「如果我說是因為喜歡你,你相信嗎?」他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黑肱昕眼底閃過一抹驚喜,隨即又猛地搖頭。
因為她實在無法相信這個老是和她作對的男人會喜歡上她,可是他深邃的眼底又沒有一絲造假,這——她能給自己一絲希望嗎?
而且他們之間還卡了一個董莉梅,他不是也喜歡她嗎?
酸楚、苦澀的情緒中夾雜著一股深深的爐意,此時此刻,黑肱昕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喜歡上靳延了,否則她原本無波無浪的心此刻不會如此波濤洶涌,更不會這麼的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我就知道你不信,不過沒關系,我會用行動證明我的心意。」
他認真的表情,看得黑肱昕一顆心暖烘烘的,眼眶不自覺地蓄滿了幸福的淚。
「可是董莉梅呢?」黑肱昕苦澀地問道。這三個字就像一根魚刺哽在她的喉頭,令她很不舒服。
「這麼快就學會吃醋了?」靳延戲笑地點點她小巧的鼻頭。
「吃你的大頭醋啦!」黑肱昕紅著臉嬌嗔道。
靳延將她摟進懷里,笑笑地說道︰「董莉梅的事我會處理,你放心吧。」
黑肱昕幸福、滿足地窩在他強壯的胸膛上,听著他穩健的心跳聲,「先說好喔,如果你心里除了我還有別的女人,我可是會以牙還牙的喔。」
「知道了,小魔女。」靳延開心地回給她一個長長的熱吻作為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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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不要答應靳延留下來。看看她現在這副挽起袖子洗衣服的模樣,簡直像個「歐巴桑」。
「臭靳延!還說過會好好疼我,根本就是騙人嘛!」
黑肱昕氣憤地用力刷著靳延那條又厚又重的牛仔褲。把怨懟全出在牛仔褲上。
真是的!明明有洗衣機為什麼不用,還要她用手洗,也不想想她這麼嬌小,哪擰得動這些衣服呀!
她可是爹地捧在手心的心肝寶貝,什麼時候得做這些粗重的工作?
而她也真沒用,他隨便一個吻就哄得她什麼都答應了。
「喲!我還以為靳延家里請了一個菲佣呢,原來是你呀,黑肱昕。」董莉梅得意地嘲弄著她。
董莉梅一下車,就看到黑肱昕小小的身子蹲在井邊洗衣服,粗俗得活像個佣人,想必是失寵了,否則以靳延對女人的體貼,他絕不可能要女人做這些粗重的工作。
黑肱昕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揚起甜甜的笑迎向董莉梅。
「我還以為是誰來了,原來是董小姐呀,快請里面坐,靳延哥哥在里面呢。」
董莉梅被她的熱情嚇了一跳,「你不怕我搶了靳延嗎?」
黑肱昕沉下臉,一副很有自知之明的模樣,「董小姐,我已經想通了,靳延哥哥那麼好,我實在配不上他,能替他洗衣服已經是我的福氣了,哪敢再存有妄想,我想,能配得上他的,世上只有你了。」
「你早就應該這麼想了。」董莉梅被捧得差點飛上了天。
「對不起。」黑肱昕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嗯。」董莉梅趾高氣昂地走了進去。
苞在她背後的黑肱昕朝她扮了一個大鬼臉。
才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了嗎?既然你這麼喜歡五顏六色,本小姐干脆成全你。
黑肱昕看著董莉梅那輛全白的賓士汽車,就像一張大畫布似的,又看到角落那罐剩下的油漆,手不禁癢了起來。
她靈動的美目一溜。嘻嘻!等一下又可以作畫了!
進了門,黑肱昕漾著無害的笑容,殷勤地送上一杯茶。
「來,請喝茶。」
董莉梅不疑有他地喝了一大口,仿佛將這杯茶當成是黑肱昕的陪罪茶,喝得理所當然。
「等一下——」剛出房門的靳延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只要是黑肱昕表現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就表示她又要整人了,而董莉梅還把一整杯的水喝得精光,這下子有她受了。
「怎麼了?」董莉梅奇怪地看著一臉古怪的靳延。
「你沒事吧?」靳延盯著董莉梅的臉色。
「能有什麼事?我好得很。」董莉梅看著自己,並不覺得自己有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見董莉梅的臉色許久之後仍如正常一般,靳延這才放下心來。
看來黑肱昕已經學乖不再隨便整人了,他還以為茶里面會放了什麼辣油之類的東西呢。
「你們聊,我去洗衣服了。」看董莉梅喝光杯里的茶,黑肱昕所有的委屈這下全煙消雲散了。
看著黑肱昕一雙發紅的小手,靳延心疼得差點滴出血來,可是不讓她做做這些家事,她一身驕縱之氣永遠也改不了。唉……為了她好,他也只能狠下心了。
「她怎麼會在你家洗衣服?’董莉梅提出心中的疑問。
「如果她想要做靳家的媳婦,就應該學會做家事。」靳延毫不掩飾地坦白告訴她。
「你要娶她?!」董莉梅不敢相信地尖叫道。她憤然站起。弄倒了椅子。
「沒錯。」他斬釘截鐵地回答她。
「你瘋了!」
「有瘋沒瘋我自己最清楚,這輩子我只娶她一個。」
「靳延,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