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地一聲,獨火熄滅,風吹或人為沒人知曉,在悄然放下的羅幛內,月光隱透著兩抹緊緊相擁的人影。,
「別再封閉自己,讓我幫你……?黑韶含住她渾圓的耳垂逗弄著,輕聲誘哄,手悄悄地解開她領上盤扣,一顆又一顆,靳嵐嬌吟一聲,已無力抗拒,閉上眼,任由洶然涌上的情潮將她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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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來,靳嵐兩眼無神地盯著榻上羅帳,腦中渾沌沌的,四肢像斷了線,只能躺在床上怔怔地發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始動作,無意識地用手觸臉,隱約感受到潮紅的灼熱。
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卻又說不上來。靳嵐看著身上整齊的單衣,催促腦中的運作,她不喜歡那種遲鈍的無力感。眼角余光望見枕畔有東西閃著光輝,帶著初醒的綏慢動作伸手拿起,舉至眼前時不覺一驚。
是黑韶隨身的黑玉!
霎時心智全明,昨日一切全涌上心頭,靳嵐迅速坐起,昨晚幕幕歷歷在目。
她還記得黑韶如何在她耳邊溫盲勸誘,大手撫過肌膚的輕膩觸感,還有她如何嬌喘連連,如何攀緊了他的頸項不肯放手,如何在極喘喜悅時驚喊出聲……在失控的狀態下,她竟然輕易地交出了她的童貞。
天吶!靳嵐將臉埋人膝中,昨晚的情景清晰地讓她無力招架,讓她無法再自欺欺人。
黑韶知道了她的真實身分!
她做了什麼?自從有記憶以來就不曾掉淚的她,首次有了想哭的沖動。為了秘密被揭穿?還是為了自己的狂亂、自制力薄弱?
靳嵐雙手緊環,不可抑止地顫抖著。掌中溫熱的物體制痛著她細女敕的肌理,攤開手,那塊黑瑩的玉石隱隱生輝。
這算什麼?事後的報償還是負責的保證?終于,淚水溢出眼眶,猶如河水潰堤,潸然而下。她該怎麼面對黑韶?
壓低的啜泣聲在空蕩的房中回響,敲擊著心房,讓她難過地環緊雙臂,十指狠狠地掐人臂肉中,咬緊下唇,再也無法克制地放聲大哭。
第六章
黑韶走進清浥宮,對整理庭園的宮女問道︰「太子醒了嗎?」
「黑公子。」一見來人,宮女先是微微一福,然後恭敬地答道。「太子一太早就出官去了。」
「謝謝。」黑韶朝她點頭,轉身走出清浥宮。臉上有禮含笑的表情瞬間——變,轉為沉郁憤怒。該死的她又跑哪去了?難道她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昨晚才遇到那種事,今天又像個沒事人樣地到處亂跑。
要不是怕清晨被發現他在她的房里會惹人懷疑,他也不會留下玉石就此離去。
一想起昨晚的情景,忍不住一股往下月復部流去,燠熱直沖腦門。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簡直比練功走火入魔還來得難以忍受。
誘人的活色生香在眼前掠撥,而他卻得強忍住勃發的,只能用親吻和觸模幫她藉由一次又一次的高潮散熱來驅逐毒素,如此大費周章,讓他幾乎累垮。不是因為次數繁多,不是為了耗費整夜,而是因為過人的意志力將他折磨得幾近發狂。
被可笑的了,服用媚藥的人無事,沒服藥的人卻飽受煎熬。黑韶邊往馬房走去,邊自嘲地搖頭。
為了尊重她,不願她的初夜就這麼被媚藥毀了,所以昨晚面對撩人的誘惑,他依然硬生生地把持住。她的初夜,該是由他來緩緩引導,讓她體驗到男女之間的歡愉,而非就這麼意識渾沌草草了事。
黑韶唇角勾起,一想到此,全身的血液又往同一個部位流去,嚇得他趕緊轉移念頭。帶出「迅雷」,往教練場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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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韶一進房就癱俯在榻上,極度勞累的己瀕臨臨界點,而他卻毫不自覺。在教練場忙了一天,解散士兵後,他還與「迅雷」競賽回宮,累得幾乎連走回房間的體力都消耗殆盡。
教練場上士兵們那一張張疲累不堪的臉,都清楚反映了他這段日子的自虐行為。他當然清楚,卻不得不如此做。黑韶搖頭苦笑,這是一向風流局儻的他嗎?這是一向輕松自若的他嗎?
而那造成這場風波的罪魁禍首,現在卻不知人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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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這麼簡單的基本教練都不會,再重新來過!」黑韶的怒吼聲傳遍了整個教練場,只見沙場上兵將們各個盔斜甲歪,臉上滿是疲憊沙塵,累得喘息不已,卻沒有人敢出聲抗議。
自從太子不再與黑公子一起出現在教練場以後開始,這個情況已經持續了十幾天了。每次太子都一大清早就到教練場,對輪值的哨兵交代後,就騎馬離去。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就可見黑公子與那匹神駒出現,听了哨兵的轉述後,原本含笑的神情迅速轉沉,然後,就照著太子交代的度,發了瘋似地操兵。
莫說那些被操的小卒累,黑韶才是那個最累的人。穿梭于場中指揮調度,腦中運作與來往狂奔的交互操勞怕不累垮他了?只是,黑韶好像自虐似的,不耗費最後一分體力絕不罷休。
每個土兵都衷心祈禱著,不知太子和黑公子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爭執,只希望他們盡快和好如初,不然,幾乎體力衰竭的陵嵐士兵們恐怕時日無多嘍!
那一夜過後,他正視了自己的情感。他猛然發覺,為了靳嵐,他願意拋開一切,包括隨心所欲的自由;為了她,他願意被拘留,讓深情將他緊緊捆綁,不再萌生想走的念頭。但可笑的是,他解開了對感情束縛的心結,卻被狠狠地排斥在外。
在那一晚之後,他再也沒見過靳嵐一面。每曰清早,不論他再怎麼提早起床去找她,宮女的回答一律是太子已經出發到教練場了。而她們所言也屬實,因為清浥宮已感受不到靳嵐的氣息。
但最讓人無法承受的,每當他趕到教練場時,滿懷期待的心情一定會瞬間消毀。見不到思慕的臉龐也就罷了,迎面而來是哨兵傳來的口信,要他完成什麼樣的訓練。這樣的挫敗叫他情何以堪?尤其是當他滿腔的得一再壓抑時,相對的,爆發的怒氣也就可想而知了。
晚上呢?不是太子留宿清水宮與皇後同住,就是太子已就寢,他也曾守在宮外由密道離開,黑韶心中一片了然。為了躲他,靳嵐竟連御敵的密道都用上了。每日就這麼周而復始地循環著相同的戲碼,像只只走固定路線的蟲子,被人擺弄著。他卻跳月兌不開,即使明知在教練場上遇到靳嵐的機會微乎其微,他依然不厭其煩地下著賭住一日比一日早,得到的卻永遠只是令人憤怒的口信,然後面對一群龐大的車隊,責任感又讓他無法月兌身。就如此,日子過去了,他對靳嵐的想念也已決堤。
就算是蟲子也有無法忍耐的時候!
黑韶猛然一躍,臉上帶著狡詐的笑,連日來的郁悶化為行動。吹熄燭火,他輕巧地由窗欞躍出,悄無聲息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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鞘嵐坐在椅上斜靠著窗台,望著高掛黑夜的皓潔明月,下意識輕嚙著指尖,怔怔地發愣。
這些天她的生活過得像游魂一般,不僅作息全亂了分寸,連心神理智也都亂了。她想念黑韶的笑,想念他的輕佻,想念他的一舉一動……而她,心中的固執像是不容許人反駁的暴君,阻隔了所有想凌越自尊去見他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