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倒吸口氣,一手掩著急跳的心房,「這、這……」
「我明白。」沐策感慨萬分地點點頭。
「恩師他……」瞧瞧那眼、那身段,媚得跟水似的,這也太秀色可餐了。
「他天生就這副德行,千萬別被他迷惑了。」沭策兩掌捧過她的臉蛋,生怕定力不堅的她,瞧著瞧著就被人給拐跑。
她不禁懷疑地問︰「你難道從來就不曾……」
「那朵食人花從不對長工的胃口。」沐策撇了撇嘴,極力撇清師徒之情以外的情分,以正自身的清白。
「太可惜了……」蘇默不禁要為之嘆息,眼前明明就是一株富貴奇花,迷人惑人之余,卻從沒人願意親手采擷。
沐策略帶警告地眯細了兩眼,「嗯?」
「沒事、沒事……」她搖搖頭,趕緊甩去滿心的美色迷途知返,「我只是在想愛徒他還能撐多久而已。」
「依我看,今晚咱們再煮些補血順氣的菜色吧。」沐策瞧了瞧莫倚東的臉色,挺難得地生出了點同情心,而後他挽起了兩袖,準備跟她一塊兒進廚房料理為了自家愛徒的特制晚飯。
蘇默苦著一張臉,「這類的菜單咱們都吃多久了……」不只是她吃得有些反胃,昨日花叔花嬸才連袂來向她抗議,說是要再日日都吃那些補血菜的話,他們就要自個兒開小灶去了。
「不然明日給愛徒來帖補血的藥方?」只灌他一人就成了。
她一手撫著額,搖首再搖首,「治標不能治本哪……」
「愛徒啊,這兒沒你的事了,去準備晚膳吧。」就在他們夫妻倆還小聲地嘮嘮叨叨時,梅亭然款款地走至他們面前,微微瞥了沐策一眼。
「學生這就告退,您老人家慢用。」沐策何嘗不明白他在暗示什麼,隨即拐了蘇默轉身就往廚房的方向走。
慢用?慢用什麼?
「師父、師娘……」心頭登時敲起警鐘的莫倚東,眼睜睜地看著那對不講情義的夫妻就這樣拋下他孤軍奮戰。
梅亭然不緊不慢地走上前,一手按下莫倚東猶兀自伸向遠處求援的手,令他趕緊起身與追到這邊來的師祖大人保持距離。
「徒孫哪,你今日刻意避著我?」梅亭然裝作沒瞧見他的動作,心情甚好地步向他。
「徒孫不敢……」莫倚東僵著一張臉,一看見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的他,忍不住渾身泛周一陣哆嗦。
梅亭然一步步地逼近他,「那怎一早醒來就不見你,成日也找不著你?」
「師祖……」他一步步地往後退,呼吸困難地欣口。
「嗯?」
「您別老靠我這麼近成不成……」雖然這張臉生得實在是美艷不可方物,多年來不僅是喂飽了滿朝文武的眼楮,也確實太對他的胃口,但……但他從沒想過要這麼誤入歧途,葷素不忌的連男人也吃下月復啊。
梅亭然吐氣如蘭地問︰「為何不可?」
退至無路可退,終于退貼到牆上的莫倚東,在對方又再次靠上來時,聞著那一身幽幽的淡香,他原本就因失血有些蒼白的臉,又更白了幾分,兩手也抖得有如風中秋葉般緊抵在牆上不敢妄動。
「嗯?」梅亭然卻刻意將臉近懸在他的面上,輕輕一聲,就足以讓人酥軟至骨子里。
抵擋不住沖動的莫倚東,大掌緊掩著口鼻,好不自憐地想著,再這樣流鼻血下去,他會不會成為史上頭一個死于鼻血的前任將軍。
「表舅公,你——」
就在他倆彼此凝望之時,一道對莫倚東來說可謂是天籟的聲音,自廳門處傳了過來,他倆齊齊轉首看向來者,而一腳剛踏進廳內的項南,則是一臉錯愕地瞧著他倆詭異的姿勢,過了許久,在梅亭然那一雙挾帶著警告的媚眼飄過來時,項南渾身抖了抖,仔細在他眼底讀出殺意後,當下再識相不過地急急轉過身。
「失禮了,兩位請盡興,我改明個兒再過來。」為免連他也落入虎口,還是犧牲將軍大人一人就好了。
莫倚東趕緊叫住眼前唯一的浮木,「奸商,給我站住!」太勢利了,居然連援手也不肯伸一下。
項南擦去額上的冷汗,腳下一步也不敢停的往外速速疾走。
「多謝將軍您為國捐軀了……」別開玩笑了,要是惹惱了梅亭然,就是惹惱了沐策,他一點都不想知道得罪了沐策後會有什麼下場。
「別走哇,快回來救救我!」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