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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 第38頁

作者︰綠痕

沐策頓了頓,別有用心地道。

「這樣啊,他們有怨言?」好啊,他都還沒發作,他們就搶著先發難了?

她有些訝異,「咦,他們都沒對你說過嗎?」明明都已怨上九重天了,敢情他們都沒一個有膽量敢當面對他說這些?

「他們哪敢?」沐策淡淡輕哼,隨後想了想,「怎麼,老師他還沒采取行動嗎?」怪不得他老覺得宅子里太擠,原來就是少個人來攪和。

「恩師大人?」這關他老人家什麼事?

沐策自言自語地點點頭,「也對,依他老人家的性子,就算真要下手,也得再過陣子才有十成十的把握。」起碼也得等山腰處的宅子蓋好了,讓被送至虎口的綿羊沒處跑才行。

「長工?」蘇默一頭霧水地伸出五指在他的面前晃。

「沒事。」他握住她的手,迅速地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並轉移她的注意力,「我會這般纏著你,只是因心境不同了。」

「哪不同了?」除了家中人口多了些外,不都同樣在過日子?

「以往,你的身分是我的恩人與東家,而現下,你是我的妻了。」沐策就著搖曳的燭火,心滿意足地以指撫過她明媚的眉眼,確實地感覺到擁在懷中的她,不是他的一場夢也不是遙不可及的水月鏡花。

「所以?」她不明所以地瞧著他眷戀的模樣,總覺得自成親以來,他待她,不僅只是如珠如玉,更像虔誠地捧著一塊易碎的琉璃似的。

他低聲輕嘆,「我不知其他成了親的男人是怎麼想的,但打從成親起,我便認為你是我不可分離的骨肉血脈的一部分,再加上,你讓我犯了病。」

「病?」她一愣,慌忙扯過他的手替他看脈,「什麼病,怎麼我都不知道?」

「心病。」沐策按住她的手,安撫地吻在她的眉心上,「我舍不得離開你,想時時刻刻都能看見你,動不動就想模模你抱抱你,倘若可以的話,我真想將你牢牢拴在我身上。」

在認識她後,他曾對男女之間的情愛有了個模糊的定義,可等到成親後,與她身軀交纏、心貼心地一塊生活著,他才發現,對他來說,在他眼中的蘇默是種放不下的可愛、難以割舍的青睞、不忍分離片刻的憐情蜜愛。

愛這一字也太捉弄人了,隨著愛意一日一日的加深,他才明白什麼叫病入膏盲,他想與她分享每一次的呼吸、每一回的心跳、他所見到的每一件美好事物。

他時常覺得,他的心空了一個洞,只要她一不在他的身邊,那地方就空曠得可怕,非得要他親眼見到她,親自模模她的手,以掌心撫模著她的臉,他才覺得他的心會踏實些,不再像是難以填滿的萬丈深淵。

不遠處的燭火,在燈花爆燃疇輕聲響了響,而棲在他懷中的蘇默遲遲都不說上一句話,沐策忍不住低下頭來瞧瞧是怎麼回事。

「三姑娘?」

待他抬起她的臉來,他這才發現不只是她的兩耳,她整張臉都紅透了,還兩手緊揪著他胸前的貼身里衣不放。

「娘子?」

「等、等會兒……」她紅著臉抬起一掌,總覺得兩頰燒燙得厲害,「先讓我緩過勁來……」

打從他倆看對眼到成親至今,眼前這位姓沐名策的狀元郎,就從沒跟她說過如此剖白的情話,就連當初他半拐她半送時,她也沒听他給個理由過,哪像今晚,他卻不經意地把心底話都給兜出來捧到她面前,這、這教她怎麼能有啥準備?

紅暈如霞,持久不散地盤繞在她的兩頰上,就連她自個兒都覺得頂上快冒煙了,可胸坎里的那顆心,卻史無前例的,無比歡快地跳躍著,她不語地看向他的眼眸,恣意泛濫的柔情,掩藏不住的愛戀,一一靜寫在他那雙沉靜黑幽的眼底。

她細細品味著他方才的話語,將那一字一句都當成了上等的濃情的藥材,放在爐里纏綿地炖熬成一鍋真心,再一口口地咽下去。

「姑娘?」他收攏了雙臂,小心地輕搖著她。

「傻瓜……」她緊緊地擁住他,將臉埋在他的懷里磨蹭著,而後趁他不備,一鼓作氣地仰起臉在他的耳畔咬了一口,接著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身子一僵。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自她身上俯探下來的雙唇,已牢牢地噙吻住她的雙唇,長驅直入勾纏著她的唇舌,大有不想歇止的意味。

她側過臉深喘口氣,感覺他的嘴唇即湊向她的頸項,輕巧巧的,將唇貼合在那柔白的皮膚上,吸吮著那脈動著的脈搏,一口一個地印出鮮艷的吮痕,她忍不住顫了顫,原本扶在他手臂上的兩掌緩緩挪移至他的屑上,而後用力地攀緊他。

他難耐地扯掉她身上的衣裳,游移在她身上的掌心,迫切地撫過一寸又一寸的肌膚。

「慢著……」蘇默在最後一絲理智跟著沉沒之前,勉強地撈回些許自制力,頗不舍地將他推開些距離。

「嗯?」

「你還沒說你打算拿遠親他們怎麼辦,難道你要讓他們一直抱怨下去?」她可不想再有人三不五時地跑來面前對她抱怨,她家夫君因她而不務正業,因此在享受夫妻間的樂趣之前,她還是想先知道他要如何解決這個大問題。

「放心,再過陣子恩師會為我解決這點小問題的。」意猶未盡的他,拉過她一掌,懶洋洋地啃咬起她修長的縴指。

她登時一愣,「怎麼說?」啥時又扯上他家恩師了?

沐策湊至她的耳畔,低聲對她說出早已醞釀已久的計劃,而後如他所料地看見她呆愣在他的懷里。

好不容易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的蘇默,有些不確定地問。

「你、你確定要這樣解決問題?」她就知道他這非常人,鐵定會行些非常事。

他說得毫不愧疚,「師恩重如山,身為學生,我不過是孝敬恩師而已。」

她瞪大了雙眸,愣愣地瞪著他無辜的雙眼許久許久,直至他不耐地低首重重地吻了她一下,她這才把漫天四散的心神都捉回來。

「你……打算拿你家愛徒來孝敬?」她直在心底為某位被他當作貢品獻上的人默哀。

「不挺好的嗎?」沭策一臉理所當然,還朝她壞壞地笑,「你說,咱們恩師容貌生得如何?」

「天仙佳人是也。」那還用說嗎?瞧那皇帝和那些朝中大臣不都一迷就是二十年了?甭說那些男人,就連她這女人,頭一回見著時也都為那張艷容有些暈頭轉向,要不是沐策及時鐵青著一張臉把她拉回來,她還真差點就誤入歧途。

「你可知為何他至今仍是獨身一人?」

「對啊!」她也不禁勾引出滿心的好奇,「不是听說朝中許多狂蜂浪蝶老追著恩師大人團團打轉,就連陛下也被他迷得痴心一片嗎?怎麼恩師大人他卻形單影只多年?」

深知內幕的沐策對她一笑,「因他老人家早有心上人了。」

她兩眼閃亮亮的,「是哪家的姑娘?」到底是何方佳人才能入了本身就美若天仙的梅亭然的眼?

「前威武將軍,莫倚東。」

那位……渾身上下肌肉糾結布滿傷疤、天生就是一副匪類樣,放下以往的殺人刀近來改扛著鋤頭的自家愛徒?

「恩師大人他……喜歡愛徒他這類的?」她一手撫著額,有些不能理解梅亭然為何多年來從萬花叢中過,卻獨獨只看中了莫倚東這個與他完全天南地北的粗人。

沐策微眯著眼回想從前,「據他老人家的說法,當年在我頭一回帶著愛徒去見他時,他即對自家徒孫一見鐘情,即使我說破了嘴,他老人家還是不管不听,一心一意地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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