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不希望妳會擔心。」他以指輕梳著她愈留愈長的秀發,並將一繒發絲拉來唇邊親了一下。
連連拆了幾個都送得莫名其妙的禮物後,伍嫣忽地拿起其中一個禮物盒。
第7章(2)
「啊,這個禮物選得好。」
「妳喜歡這個?」杜寬雅湊到她身旁,不懂里頭的那個立可拍相機,究竟是哪里這麼得她所好。
她不懷好意地看了他一眼後,先是去把放在地毯上的禮物盒和其它的小東西都收到角落去,再拉來床上的白色被單放在杜寬雅的膝上,接著她拿起相機做出指示。
「把衣服月兌掉。」
看在她是壽星的份上,杜寬雅雖不知她想做什麼,還是照著她的話去做。
「再月兌。」見他只月兌了件毛衣,伍嫣不滿地搖搖頭。
他緊拉著身上的襯衫故作害怕地問︰「哇,妳連果照都要拍?」
「這是宣告主權的戰利品,我要告訴你那些你在美國的鋼琴迷,她們心中的鋼琴王子已經被我給獨佔了!」每次看到雜志里刊登著有多少他的琴迷四處追著他跑,她就恨不得能在他身上掛個名草有主的警示牌。
「是是是,我月兌就是……」他連忙按照攝影大師的指示,在明亮的燭光下秀出他結實的胸膛。
「順便把褲子也給月兌了。」連拍了幾張他的上空照後,她還是覺得有點無法滿足。
杜寬雅頗期待地揚高了兩眉,「妳想拍恐嚇艷照?」
「沒錯,我要恐嚇你。」伍嫣拿著手中的相機近距離地連拍了幾張,然後滿心不快地坐至他的大腿上與他面對面。
「妳想恐嚇我什麼?」
她愈想愈沒好氣,「下次你要是敢再隔這麼久才回來的話,我就滿街到處散發你香艷火辣的果照,到時我看你還敢不敢久久都不回來探親!」「別拍我了,我給妳看個上等貨。」他安撫地將她給摟進懷里,取走她手中的相機,再自一旁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幀照片。
「有比你還優質嗎?」自從被他的水平給養刁後,她的後遺癥就是無論看哪個帥哥就是都看不上眼。
杜寬雅開獎式地將照片擺在她面前。
「當瑯,要拍也該拍這種的。」不是他要自夸,他養孩子的功力可是一流的。
「美少女!」閃閃生輝的金發、湛藍無比的眼眸,加上完美精致的女圭女圭臉和一身無瑕細白的皮膚……他是從哪里弄到這種天使照的?
「是美少年……」杜寬雅沮喪地垂下頭,「他是我弟,艾倫。」
她好奇地輕撫著照片,「他就是艾倫?」
靶覺房里的氣溫似乎隨外頭的天氣下降了一點,杜寬雅索性抱著她一塊兒移師至床上,再將她給塞進厚被里。
「妳不會是迷上他了吧?」他邊問邊睡至她的身旁,挪好姿勢讓她枕在他的手臂上。
「迷上了。」
他連忙搶過照片,阻止她繼續沉淪,「不行,妳只能蹂躪我,不準妳把魔掌伸向無辜的青少年!」
躺在他懷里笑個不停的伍嫣,自口中逸出他記憶中銀鈴般的輕快笑聲,杜寬雅珍惜看著笑得兩頰都漾著淡淡排色的她,在她笑音稍歇時,傾身以吻留住那抹即將消失的笑顏。
餅了一會兒後,他在她唇上喃喃地問︰「我答應過艾倫我會保護他,我會等他長大。妳會諒解的,是不是?」
「那當然,因為日後我要把美少年納入我的後宮啊。」伍嫣伸出雙臂摟住他的頸項,一下又一下地,與他慵懶地接著吻。
房里的燭光閃閃爍爍,預告著燭火最後的燦爛已然來臨就要熄滅。享受著他體溫的伍嫣趴在他的身上,在燭火的殘輝下,以指輕輕畫過他面上的輪廓。
「我啊,很想重新再認識你一次。」
「重新認識?」兩手枕在腦後的杜寬雅,微笑地看著她思考時,總是會歪著頭的模樣。
「就假裝我們是家世很普通的男女,假裝我們跟平常人一樣,在高中時談戀愛,大學時同居……」
他現實地問︰「如果中途分手了怎麼辦?」
「不要打斷我。」她在他唇上制造出一個大大的響吻以此作為懲罰。
「是。」
「等大學一畢業後,我們就結婚生孩子。」如果她照正常人的步驟來走,如果她從沒有遇見過他的話,說不定她就能像他人般在現在過著截然不同的日子。
杜寬雅故作嚴肅地問︰「然後等我們的孩子年滿十八歲時,就給他們看老爸的香艷果照?」
笑蟲霎時驅逐了那些從沒有機會發生在伍嫣身上的幻想,她抗議地捶打著他的胸口,卻遭他反身壓下,壞心眼地啃咬著她的頸間,不過多久,那些帶著笑鬧的吻已離開了他們兩人之間時,所留下來的,就只剩下再次重逢以來,那些終于能夠釋放出來的渴望。
綿密的吻勢一路自她的唇邊蔓延而下,走過了光滑的頸間,來到她的胸口,再停留在她的心房外。
伍嫣在他將臉頰靠在她的心房上動也不動時,忍不住地伸手掩住了臉。
「下次……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我會盡快。」伴隨著他無奈的低語,一室燃至盡頭的燭火,轉瞬間一一熄滅。
二十七歲生日過後不久的某天晚上,當伍嫣打掃完了店面,走出店外關門上鎖後,她轉過身,就著馬路對面的路燈光影,看見了一道靠在車門邊的熟悉身影。
「上車。」杜寬雅朝她勾勾指向她示意,而後便先坐進了車里,為她打開了另一邊的車門。
「去哪里?」滿心意外的伍嫣,在坐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後,在車內過暗的光線里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他笑了笑,「秘密。」
然而他口中的這個秘密,在伍嫣坐上了他的車來到另一個縣市的市區,來到了某家百貨公司的樓頂、與他一塊兒坐上了閃耀著七彩霓虹的摩天輪時,仍舊沒有人來為她解開。靠坐在他懷里的伍嫣,在摩天輪繞著固定的軌道緩緩上升,將整個都市燈火輝煌的夜景送到她的眼前時,感覺到了他環在她腰際上的十指似乎是扣緊了些,而一徑閉著眼休息的他,似乎也無心看向窗外燈火流麗宛如星河的夜景,他只是無言地與她在這小小的空間里,坐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打烊時分,他才帶著她離開了百貨公司回到了車上。
「小嫣,妳相信我嗎?」靈巧地操縱著房車開上高速公路後,在返家的路上,杜寬雅終于打破了一整晚以來的沉默。
伍嫣才在想著他之所以會不通知一聲就突然回來的原因,以及他那詭異的欲言又止的德行是為了哪樁,他就主動告解?也好,正好省下她一番力氣。
她清清嗓子,「這還用問嗎?我全心全意的信任你,以及你所做的任何事。」
「謝謝妳。」
「下文呢?」她側首看著神情明顯放松下來的他,「大老遠的坐飛機回來,我才不相信你想說的只有這些。」
「嗯……我要訂婚了。」他輕聳著寬肩,把它說得好像是件根本就不關他的事一般。
訂婚?
「對方是哪家的千金啊?」伍嫣轉眼想了想後,不怒反笑地以指戳戳他的肩頭。
「某個黑幫老大的獨生女,我爸替我找來的。」如果說他家的黑幫與另一個長年敵對的黑幫,是芝加哥城東與城西的兩大勢力,那麼這個被他老爸找來與他聯姻的第三個黑幫,頂多也只能算是城中的一支小勢力而已。
「對方長得怎麼樣?」
杜寬雅不敢恭維地翻著白眼,「我的建議是,大白天時最好不要出門見人,還有停電時或許會好看點。」頭一次見到那位黑幫大小姐時,他和富四海都被嚇得差點去收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