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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字七號房 第32頁

作者︰綠痕

「算命的,上回你要我幫你找!」

手中拿著一迭特殊黃符的斬擎天,在走至書齋前驚悚地止住了話尾,接著他再害怕地拉大了嗓門。

「丹心,快,快去找個收妖的,這房里有妖怪!」

軒轅如相二話不說地抄起書齋外頭的花盆往他頭上砸過去。

半晌,終于認出這等熟悉獸性的斬擎天,頭上頂著一朵小花,訥訥地問著掩面長嘆的丹心。

「她是那個算命的?」天啊,多麼雄壯威武的女人,當場就把老頭似的開陽給比了下去。

丹心無言地點點頭,而後在他面前搖晃著手指,確定他的腦袋沒被砸壞。

「站在她身邊我很眼熟的雙面人呢?」那個既生得像是他家大舅子,又像是他噩夢的家伙,不會真是從頭到尾都蒙騙著開陽,並在暗地里恐嚇過他定要給他義妹幸福的惡魔吧?

「他乃本棧新聘的馴獸師。」只是出趟遠門後,軒轅大師回來即不再拆房毀屋了,她實在很想向那位姓盛的仁兄討教討教,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奧義或訣竅。

「我家大舅子偏好這一款的?」都不覺得眼光有點問題嗎?

「你這個半斤八兩沒資格批評他的喜好。」他不也娶了個老頭似的開陽大人?

斬擎天頭皮發麻地問︰「妳不阻止他把魔掌伸向那個算命的嗎?」

「你早晚會習慣這對凹凸二人組的。」確定他沒事後,丹心稟持著少許的善心推著他往外逃難,「走吧,別在這壞了盛公子的好事,不然當心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只要那位陰險的盛公子開口說個幾句,說不定明兒個開陽大人就會休夫了。

心火滿月復的軒轅如相,在丹心放生般地救走斬擎天後,先是一腳把她的噩夢源頭給狠狠踹出門外,再使勁地甩上書齋大門。

盛守業小心地打開大門再次走進里頭,而後靜靜地倚在門邊看著她的背影,當沉默的軒轅如相以裁刀切著那顆紫綠珍珠,不小心傷了指尖時,他走上前拉過她的手指,低首吮去指上冒出來的血珠。

軒轅如相飛快地抽回手,卻阻止不了腦海里排山倒海而來的回憶,她仍燙熱的指尖依然還記得,曾經在某個夜里,他也曾這般親吻過,或者該說,她的全身上下,四處都有著與他相關的記憶。每日晨光微亮的時分里,盛守業會耐心無比的為她梳理好這一頭她束手無策的長發,而在那個夜里,他也曾將十指探入她濃密的發里,再低首沙啞地呼喚著她;她的背部,更是牢牢地記住了他熟悉的體溫;她的腳踝,還殘留著他曾親吻過的記憶,她的……

怯!

她的身子又不是用來記著他的紀念品。

「你能不能別再那樣瞧著我?」軒轅如相別過臉,不想再撞上他那看得過分專注的目光。

「不能。」盛守業徐徐往前跨了一大步,「妳在躲我?」

「我沒有。」

他再步步進逼,「那妳為何那麼緊張?」

「你看錯了。」

「再往後退妳就要撞上牆了。」難不成……她這顆腦袋總算有點開竅了?

「滾出去——」

在她開口驅趕他時,盛守業以一掌捉住她的兩手按壓在牆上,熱情如火地吻上她的唇,即使吃痛地被她踹了兩腳,但這一回,他再不似以往淺嘗即止,而是使勁地摟過她的腰後,縱容起自己等待已久的想望,將已喘不過氣來的她吻得幾近窒息。唯一能動的雙腳,不過多久即遭到壓制,軒轅如相忽地大大一顫,清楚地感覺到,他正以舌尖一一畫過她的貝齒,再以舌卷過她的吻得更深,這時他亦探出一掌,靈巧地滑進她的衣衫里撫上她的背後。

舌、舌頭……手,他的手……別再亂模了,這會勾惹起她刻意想要忘記的那些回憶啊。

臨崖勒馬的盛守業,將紛亂的氣息撲在她的面上,執拗地看著她猶疑不決的眼瞳。

原來那顆毒藥,除了讓人春情蕩漾之外還有別的作用?

那些她從不曾熟悉過的愛恨憎惡,想念與不甘,回味與猶豫,一個個的在她的心中就定位,體貼地在她的心中從頭教起她所不知的那些,同時也確實地為難著,在感情這方面有若一張白紙的她。

望著遠在他身後又開始紛落而下的雪花,她不禁要想,為什麼這個令人難熬的冬日,在有了他的加入後,始終像是過不完似的?

第七章(2)

盛守業松手放開了她,在走出書齋順手將大門關上前,他頭也不回地道。

「貓捉老鼠的時間結束了,下回,妳可要用力逃。」

不可能,居然沒效?那究竟是什麼變身咒呀?辛苦窩在煉丹爐前整整三個日夜後,軒轅如相這才照著皓鋼所給的煉丹法,將她做夢也會夢到的丹藥給煉了出來。可就在她已服下丹藥半日,也去睡了一覺後,醒來時她並未因此變回男人,即使她已再三確定過她的煉丹法並未出了什麼岔子,也都用對藥引和藥材了。

沮喪到了極點的她,不死心地想再出門找皓鋼一回,但就在她方套好衣裳,披頭散發地想出門時,她心中最深的恐懼根源,已再次踩上她的地盤準備收拾她。

盛守業站在書齋的門口,納悶地瞧著她滿屋子四處躲他的舉動。

「妳在做什麼?」她干嘛像兔子見著了獵人一樣那麼怕他?

軒轅如相很大方地承認,「照你說的用力逃。」

他好笑地問︰「要不要我今日高抬貴手放妳一馬?」

「要!」她頭點得飛快,並且在他挪動腳步走進里頭時,繼續繞著花桌跑。

「妳的顏面和自尊上哪去了?」真難得她會這麼老實。

「今兒個統統不在家!」大丈夫能屈能伸,面子算什麼?她在他身上已踢過太多回鐵板了,尤其在他那日搖下那句話後,她才不要再去踫運氣。

「听說妳的丹藥煉出來了。」盛守業優閑地繞著花桌走,「如何,有效嗎?」在等了那麼久後,也該是來這讓她好好死心了。

軒轅如相臭著張臉,「我現下看起來像個男人嗎?」

「這麼說,失敗了?」早說過她掙扎也沒用的,她就是不信。

「你……會不會煉丹?」雖然這是很不可能的事,但她想,十八般武藝俱全的他,搞不好連這也都行。

盛守業再高傲不過地揚高了下頷,「當然會。」

「功力如何?」改把主意打到他頭上的她,撫著兩掌,兩眼充滿期待地問。

「血統優良、技術一流,且從不曾失敗過。」這可不是他要自夸,他和他家祖上的煉丹技術可是精良到有口皆碑。

軒轅如相忙把他推去煉丹爐前,「你來煉。」

「偏不要。」

「既然你是來報恩的就給我煉出來!」她沒耐性地扯過他的衣領,劈頭朝不合作的他大嚷。

「我的報恩法只限于床上。」盛守業很歡迎她的自動送上門來,低首就吻了她一記。「而我相信,妳應當也很滿意。」

軒轅如相緊急地掩上他的嘴,還來不及朝他揮出拳頭,他已湊過來舌忝咬著她的耳朵。

「都叫你別再那麼下流了……」她冷汗直冒地想拉開他緊緊環住她腰際的手臂。

「今兒個我是特意來告訴妳,那顆丹藥之所以會沒效——」他好心地在她耳畔說著今日登門的原因,只可惜話才說了一半,即遭丹心給打斷。

丹心木著張臉站在門邊,「軒轅大師,您有訪客。」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後,等會兒她絕對要去洗眼楮。

「誰?」軒轅如相一掌推歪盛守業的臉,萬般辛苦地想轉過身子。

「我。」大老遠特地跑來這看狀況的皓鋼,面上的神色跟丹心的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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