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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蘇醒 第30頁

作者︰綠痕

「她是妳的司僚。」

「道不同不相為謀。」波臣冷冷低哼,而早已放棄再對波臣灌輸些什麼的觀瀾,則是心灰地閉上眼。

「她與妳一般皆深愛海道。」為什麼同樣都愛著海道的兩個人,作法卻差了天南地北?

波臣隨即駁斥,「可她是只縮頭烏龜,她成天就想著該如何不得罪紫荊王,該如何拉下顏面去討好那些人子!」

「非要見血,非要殺得你死我活,才是妳愛海道的方式?」對于她過于激進的想法,漣漪不以為然地輕搖螓首。

「至少我懂得去奪得去擁有!」愈是回想起這百年來神子們是如何被困在這片迷海上,波臣就愈說愈激動,「海道過去耀眼的榮景就是靠我們一手所創造,而不是一味縮躲在島上等待人子施舍一點和平,或是暫且苟安于迷海之上,奪回中土,才是我等神子的本分!」

臉上仍是沒有太大反應的漣漪,听了,只是轉首看向身後已經遠離的玄武島。

「北海听了會笑的。」然後,再一臉無所謂地甩過頭,當作左耳進右耳出。

「妳也會嗎?」

「不。」她緩緩側首,答案遠比北海的來得不在乎,「我不似他,因我根本就不在乎什麼人子與神子的差別。」人子與神子,不過是一字之差罷了,這有啥好爭的?

眼看著漣漪那雙總是游移不定的眼眸,又不在她們的身上,遭人點了穴而無法動彈的觀瀾很明白,她的心思不是不在人的身上,她也不是沒有同情心,而是在她的心中已經填滿了北海的身影後,這世上任何的人事物,都無法能勝過北海在她心中所佔的一席之地。

「妳不需拿觀瀾威脅我,我不過是想去瞧瞧那個想取代北海的人罷了。」總覺得那把刀愈看愈刺眼,漣漪輕聲說完後,即朝她下令,「擱在觀瀾頸上的那把刀,放下。」

在她的話一出口後,即使波臣再怎麼不願意,仍是因為不知名的力量而被迫放下那柄短刀。

「妳願上岸?」反復思索她方才的話,和看過她的身手後,波臣怎麼也想不通這女人在想什麼?

她毫不考慮地回拒,「不願,也不能。」

「什麼叫妳不能?」

「我無法上岸。」她無所謂地據實以告,「一上岸,我會立即死亡,而那樣,你們就不能利用我了。」波臣要想完成任務,最好就是別讓她出了半點差錯。

同時出現在波臣與觀瀾眼底的懷疑,在陽光下看來是那麼的清楚,漣漪挽起垂落在頰畔的一綹發絲,偏首朝波臣一笑。

「我說的都是真的,信不信,隨妳。」

「島主?」愈听愈覺得不對勁的松濤,在不知該不該命人將船劃向岸邊時,猶豫地在波臣身後輕問。

波臣朝身後揚手,「先帶她至島上再說。」算了,不管她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總之,先將她帶至琉璃島見見那個指名要她的臨淵再說。

曝曬在烈日下的兵士們,揮汗如雨地奮力劃著槳,一次又一次地劃動像是失去了生命力,再也不流動也不掀波濤的海水,不知過了多久,當鎖島已久的琉璃島就快抵達,已皆筋疲力盡的眾人,這才在波臣的冷眼下松了口氣。

從未到過琉璃島的漣漪,在她們先行下了船後,一臉好奇地登上島岸,當遠處一名似已等了她很久的男人,走出樹下的涼蔭,一步步朝她走來時,她訝愕地睜亮碧綠色的眸子。

「是你……」她怔然地看著時隔百年不見,與她同樣落難于迷海的同伴,「你當年沒同那些罪神一塊上岸?」

「我就跟在妳身後。」臨淵優雅地朝她微笑,「當時既然海皇都阻止了妳,而那些同僚的教訓又近在眼前,我又怎敢輕易上岸拿我的性命去贖與賭?」若不是親眼所見登岸後的後果,以及海皇又是如何不遺余力地搶救她,他怎會放棄能夠逃離迷海的機會,趁亂躲回島上並保住了性命?

漣漪一手撫著額,「我以為……北海只保住了我這名罪神。」若是他不出現,她還真以為迷海里所有的罪神都已死在那一日了。

他嘖嘖有聲地搖首,「妳的命或許是他給的,但我的命可不是。」

听出他倆之間的分別後,漣漪微微瞇細了碧眸看向他,不一會,若有所悟的她,沒想到他竟成了個能夠離開迷海的自由人不說,他還成為了人子。

「你轉世過。」她篤定地問︰「是不?」

「沒錯。」要想離開迷海,又想要保有身為罪神的神力,這是唯一的法子。

「原來如此……」她喃聲應著,不一會,芳容上的神情逐漸變冷,「你究竟找我何事?」她怎不記得,她曾和這名同伴有過什麼交流?她沒記錯的話,在今日之前,他們甚至不曾說過半句話。

十分看重她的臨淵,朝她探出一掌,不疾不徐地對她勾勒出美好的遠景。

「我可令中土淹沒在泛濫的川水中,只要妳再發揮神力施以疫情,不出一年,中土就將為妳我所有。」當災難降臨中土,大挫帝國國力之後,他再以救世之主的姿態出現,一舉推翻掉皇帝,並取代三道里什麼事都不做,也再派不上用場的天孫、女媧與海皇後,屆時,不只是中土,就連三道也將歸他所有。

「我不呢?」又不曾欠過這家伙什麼,她何須幫忙?

「妳甘心再當個神囚,繼續被海皇困在這座迷海里?」臨淵好笑地看著自始至終都是囚犯的她,「妳不需倚靠海皇,我亦可保住妳的性命,哪怕是上岸或是離開迷海也無所謂,只要妳跟我走。」

她想了想,「你要用你的神力讓我活著?」的確,北海辦得到,他也是有可能辦得到。

「若妳願的話。」

「我來這,只因我想知道主使者是誰而已。現下,我已知道了,把觀瀾還給我。」她淡淡道出來意,並在說完後,以波臣來不及阻擋之姿,飛快地閃身至波臣的面前,一掌拉開波臣之手,一掌將觀瀾拉走。

「妳……」遭她輕觸,臉上表情又蒙上一層痛苦的波臣,頗費力地站在原地喘著氣。

「我給了妳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面色顯得有些陰森的臨淵,將最後好意的勸言說出口。

「我不要。」她不感興趣地回拒,揚手替觀瀾解了穴後,再順道將她往旁一推。

臨淵立即朝她探出一掌,「那咱們只好見真章了!」

也立即回掌的漣漪,一掌與他的在空中相遇,兩兩相觸的掌坐異,皆傳來了彼此深厚的勁道,站在一旁的觀瀾愕然地看著他倆,發覺他倆的掌勁不相上下。

「漣漪……」見她赤手空拳,又只有一人,深怕她不敵的觀瀾,強忍著一身迷香尚未完全消退的不適感,自一旁兵士的手上奪來一柄劍,在擊退兵士之余,試著想要上前一幫漣漪的忙。

「妳先走,別在這礙事。」漣漪看也不看她一眼,兀自專心地與臨淵一較高下。

「休想!」取來三叉戟的波臣,揚戟朝觀瀾一刺,險些也讓觀瀾在臂上留下三個與淘沙同樣鮮血淋灕的孔洞。

額間在不知不覺間已開始沁出細汗的漣漪,在已運上神力之後,卻仍無法使得臨淵有過絲毫片點病痛,知道神力對他無效之後,礙于體型壯碩與否上的差異,她隨即收掌,一掌奪來掉落在地上的長刀之後,臨淵也已抽出腰間的佩劍。

刀劍交擊過後,沉重的力道,令她的掌心感到麻痹的痛感,她飛快地抽刀回身,在往後退時直退向觀瀾的方向,分心地探出一掌釋放出神力,令團團圍住臂瀾的兵士們一個個相繼倒地,但這時已來到她面前的臨淵毫不客套地揚劍襲來,逼得她不能再顧及觀瀾的安危,只能全心為自己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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