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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蘇醒 第21頁

作者︰綠痕

「臣遵旨。」

「陛下……」站在原地未動的月渡者,才想好好跟浩瀚稟報一下他們是怎打起來的,但一道她原以為早已擺平的男音,卻在此時闖進她的耳里。

「陛下!」

破浪扯開嗓門的吼聲,令浩瀚微微蹙緊了眉心,他往旁一瞪,自知辦事不力的月渡者馬上模模鼻尖,很識相的先行開溜,以免被那個近來被她整慘了的破浪給堵上,留下浩瀚一人獨自去打發破浪。

「陛下,您沒事吧?」才一進宮就听聞兩位王爺在宮中亮衛兄劍,擔心浩瀚安危的破浪,一骨碌地沖進御園中,兩腳還未跑至浩瀚的面前,話就已問出口。

一根寒毛也沒少的浩瀚,只是一手撫著下頷,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地盯著他。

「陛下?」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的破浪,在日行者送走臨淵走回園中時,忙不迭地以眼神看向日行者,但他只是攤攤兩掌,也不清楚浩瀚在想什麼。

浩瀚問得很故意,「破浪,你近來很忙?」看樣子,月渡者應該再讓他忙一點,最好是忙到就連回宮的機會也沒有。

「還不都是那女人搞的鬼?」想到這點就有氣的破浪,兩眼四處張望,就是沒在園中找著月渡者的身影。

「你與阿爾泰處得如何?」浩瀚抬手拍拍他的肩,閑話家常般地拉著他至園中的涼亭里小坐。

絲毫不加掩藏的臭臉,立刻忠實地出現在破浪的面上,浩瀚看了,沒好氣地輕嘆。

「阿爾泰是朕親任的西域將軍。」平常他不是挺沒有什麼同僚情誼的嗎?怎麼他的同僚情,老是撿在他的同僚們不在時才會發作?

「陛下真要他取代孔雀?」不是他要挑剔阿爾泰的身分和為人,只是要他把孔雀的位置讓給一個外人……不行,他沒那度量,那位置除了孔雀外誰都別想坐!

浩瀚玩味地挑高眉,「你有不滿?」

「不是,只是他來自地藏——」

「你不相信朕?」不待他把諫言說完,浩瀚迅速換上了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樣。

當下他的話全都梗在喉里,「我……」可惡,又對他來這招。

浩瀚在亭中站起身,關愛的大掌撫上破浪的頂上,一下又一下地拍撫著他,如同在安哄個小孩似的。

「乖,好好和阿爾泰相處。」

總覺得自己好像又被當成幼兒對待,面子因此而大大掛不住的破浪,很想拎走兄長那只正在對他模模頭的手,可笑咪咪的浩瀚的表情又顯得很緬懷似的,使得滿肚子火氣想壓又壓不住的他,就只能僵著身子坐在石椅上。

當站在亭外的曰行者掩飾性地別過險竊笑時,再也忍耐不住的破浪,一把撇開浩瀚的大掌。

「臣告退!」

大步大步踏出御園的破浪,在走至園外時,兩眼朝倚在園外沒進去一裊頭看熱鬧的阿爾泰一瞪。

「你听清楚,本王相信的不是你,而是陛下!」

「听得很清楚了。」覺得他們兄弟情很好玩的阿爾泰,愛笑不笑地繞高了兩眉。

「陛下,您的手……」這時站在亭外的日行者,才發現浩瀚的掌坐異沾著了方才臨淵所流的血。

就在日行者忙著掏出巾帕時,站在亭中的浩瀚,面無表情地瞧著那一抹血漬,而後,緩緩收緊了掌心。

第六章

破天荒地,海道眾島的大小船只,在天際晴朗的這日,全都橫越過藍色的迷海海面來到了玄武島,世代散居于海道的神子們,幾乎都在這日齊聚于玄武島,而來自都靈島神宮的巫女與長老們,更是派出龐大的陣仗,登島準備將海皇恭迎至都靈島上的神宮里。

斑站在東殿臨海的窗口,臨窗俯視著下方目不暇給的各色船只,數了半天也數不清究竟來了多少人後、北海神色不悅地瞪向身後的兩者。

「是誰告訴他們的?」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一早就被召來這看神臉色的觀瀾,當下就把責任撇得干干淨淨。

「不是我。」他以為她很樂意告訴她的子民們,海道出了個的神人嗎?他不要臉面,她要。

「波臣那女人還真是學不乖……」才剛康復離開病楊的滄海,則是一手撫著作疼的額際,直在心底想著到底該下該去琉璃島上,把那個陷害他的波臣給大卸八塊。

臂瀾一手指著身後遠處的殿門。

「你不去見見他們嗎?」哼哼,現在殿外可等了一堆讓這尊神人見了就會頭疼的人呢。

「沒興致。」北海想也不想地就打回票。

「那她們呢?你也不見嗎?」觀瀾心情甚好地揚高了兩眉,走至另一扇殿窗邊打開它。

不知她指的是什麼的北海,才走至那扇窗畔,立即對下頭那些少說百來個,全都穿戴著鳳冠霞帔,一副新嫁娘模樣的女人惱怒地皺緊了眉心。

「這是什麼意思?」

臂瀾懶懶地邊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邊說明,「她們都是海皇的新娘。」

「新娘?」他哪時曾預約過什麼新娘?

「神宮里的每一位後補神女,皆是神宮為海皇準備的新娘。」她不懷好意地瞟他一眼,「就算你貴為海皇,你也該有點天譴了。」

不想讓她惹毛神人,更不想引起另一場小戰事的滄海,走至她的身旁以肘蹭蹭她,並以眼向她示意,窗外正對面的西殿露台上,這會兒正站了哪一號人物也在看著那些新娘。

一見到漣漪那張似覆著十層寒霜的臉龐,觀瀾不禁以手掩著唇暗暗叫糟,還未來得及去向漣漪解釋,就見漣漪已快步步入殿內,並在下一刻緊閉西殿所有的窗扇。

「我去打發那些長老。」總覺得有罪惡感的觀瀾,不情不願地主動扛下責任替北海收拾外頭那些爛攤子中的其一。

「現下怎麼辦?」她前腳剛走,滄海就指著另一堆女人問︰「這票新娘和祭司們,你還是照單全收的全都吃掉?」

「攆回去。」也看到漣漪反應的北海,頭也不回地離開有著那群女人的窗扇。

滄海狐疑地拉長了尾音,「你轉性格了?」他居然忌口?這太不像他的作風了。

北海冷笑地掃他一眼,「再唆就由你去娶她們過門。」

為免自己真得奉命娶那堆女人進門,任勞任怨的滄海只好再次為神扮黑臉,冒著得罪所有後補神女和祭司們的風險,前去驅走那堆還等著朝神的人們。

吵吵嚷嚷了一會,也清楚表明了海皇的拒意後,和觀瀾一般,也得罪了長老的滄海,疲憊地回到殿內,遠遠的,就見獨坐在殿內喝著美酒的北海,兩目所望的方向,正是漣漪所居的西殿。

「不去哄哄她嗎?」這些日子來,他多多少少也模清楚這尊神人在想些什麼,「還是說,你拉不下面子?」方才那堆海皇新娘的陣仗一擺出來,別說是胸懷已經夠寬大的漣滿了,他想,就算是聖人也沒那個好脾氣可再容忍。

北海搖晃著手中的酒盅,不說也不動地望著大白日里,卻刻意將窗扇全都緊閉的西殿。

滄海的嘆息拖得老長,「我看你挺機靈的,怎某方面卻蠢得很?」跟自己的心上人嘔氣,劃得來嗎?無論結局是輸是贏,不都得要付出愚蠢的代價?傷了對方也傷了自己,這又何必?

一直沉默不語的北海,在滄海以為他根本就不會回答時,語調空洞地問。

「當你全心全意愛一個人,可是你卻愛得一點把握也沒有,你會怎麼做?」

就為了這個理由?他也行行好。

「呿,又不是每件事都得穩操勝算才能去做,你當世上每個人生來就是贏家?」滄海不屑地朝天翻了個白眼,當下甩下那個太過無往不利的自大男人往外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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