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誰去?」用這種以牙還牙的手段,她就這麼想給他來個下馬威反警告一下?
她輕聳著光滑誘人的香肩,「不知道,是他自己過來搭訕的。」她也只是隨意在街上逛逛而已,就有許多人塞電話號碼給她。
霍飛卿扳扳僵硬的頸項,在做好戰斗姿勢後站起身來,走至她的面前,不客氣地一手頂高她的下頷。
「這算是某種變相的報復嗎?」都說不是女朋友了醋勁還這麼大?干脆亮出電話簿讓她打電話一一去確認算了。
迦藍作勢要咬掉他的手指頭,「誰教我正值叛逆的年紀?」
「都二十了還叛逆?」他不客氣地潑她一盆冷水。
「我大器晚成嘛!」一時語塞的她索性賭氣地將身子一轉,晃至化妝台前梳理起她的長發。
額際隱隱作疼的霍飛卿,對她這種軟硬都吃但也都不吃的性子實在是找不出可攻克的罩門來。唉,說她是個成熟的女性,她耍起脾氣來又十是可以理陸對談的那種,但說她是個青澀天真的小女兒家,她又聰明得跟個鬼靈精似的。
經過慎重考慮後,他選擇當個求和的臣民,「別出去勾引青少年誤入歧途了,請女王留在家里奴役小的我就行了。」
「哼,我要出去蓋一座男人後宮。」將自己打點好後,迦藍撂下了戰帖就將皮包往肩上一甩,準備出門尋歡作樂去。
「女王陛下。」他不慌不忙地叫住她,「您要是踏出那扇大門,今天晚上您就準備失眠。」
完全忘了自己唯一弱點的迦藍,正欲搭上房門的玉手在空中停頓了一會兒,好半晌過去,被踩著痛處的她強迫自己轉首對他漾出討好的笑臉。
「國王陛下?」他老兄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抱歉,中年歐吉桑今晚下賣酒!」風水轉過來後,換他大刺剌地往床上一坐,有仇報仇地也來拽個二五八萬。
以不情不願的龜速定回他面前的迦藍,懺悔地坐至他的腿上,伸出兩手攬住他的頸間。
她先在他的鼻梁上輕啄一下,「氣消了吧?」
不理會她的霍飛卿,別過頭去繼續生她的悶氣。
「夠不夠?」她再捧過他的臭臉,甜甜蜜蜜地在他唇上吻了一記。
他還是用一張冷臉來招呼她,同時還拿喬地在嘴邊露出譏嘲的笑。
「哼,不要拉倒!」才不吃他這套的迦藍,當下俏臉風雲一變,玉掌使勁地推開他的臉龐,像個復仇女神般站起身來。
眼明手快的霍飛卿,趕在她發飆走人前一把拖回她,在她方貼上他的胸膛時,立即抬起她的下頷朝她罩下他的唇,如野獸般地猛烈啃噬著她的甜唇。
平貼在美背上的大掌,在她兩手環上他的頸間改變了親吻姿勢時,克制不了地迅速走位,先是滑栘至那總是會引發他犯罪心態的香肩上,再滑落至縴細的腰間,而後,不滿足地爬過質料細軟的雪紡緞面,抵達前方的目的地。
她的身軀,因他的舉止明顯地震顫了一下,正將細吻自她的唇邊移往她頸間的霍飛卿,也因她而停頓了下來,而後有些受不了地按握著她的兩肩,試圖將她拉開一段距離。
紛亂且急促的喘息,急切地吹拂在她紅女敕的玉容上,「我會有罪惡感的……」
望著他那副天人交戰的模樣,迦藍揚了揚柳眉,不勉強他地起身走向房門,但就在她打開房門即將走出去之際,一雙鐵臂忽地自她身後竄出,迅速環上她的腰肢將她箍緊。
「你……」
風暴般的烈吻,阻絕了她接下來所有的字句,在她轉過身來拾手勾住癌低了身于的他時,他一手關上房門。
***
睡到日上三竿的迦藍,在這天醒來時,並不是枕著她熟悉的那具胸膛,而每天兩杯能讓她清醒的聖藥手煮咖啡,也不是由專人端呈至她的面前,而是由她掙扎地自己爬去廚房倒。直到她的神智完全清醒,蹲坐在廚房地板上將咖啡喝完後,她馬上推論出她今天會沒有特殊服務的原因。
拖著及地的被單,在房子里搜尋了一陣,迦藍最後在客廳的角落,找到那個坐在沙發上把臉埋在手心里的男人。
「你又有罪惡感了?」她站至他的面前,邊問邊將快自她胸前滑下去的被單往上拉一點。
一臉黑暗陰沉的霍飛卿,抬首看了看披散著一頭青絲,全身上下只包裹了一件潔白的被單,在陽光下看來美得不可方物的她。
他一手捶著胸口,「請容許我再為我的罪懺悔三分鐘。」真的把她給吃掉了……不知道葉豆蔻有沒有像她一樣,也去她家隔壁的國術館學過功夫?還有,尹書亞看起來雖是個斯文的生意人,但听說以前可是學過好幾年拳擊。
「你慢慢忙吧。」迦藍兩眼一翻,受不了地把現場留給他當告解室。
攀上她皓腕的大掌,在她即將轉身離開時將她拉倒坐至他的腿上,他一手按壓著她的後腦,一手環住她的腰際,傾身在那兩片曾經被他徹底吻過的紅唇上,流連之余,深吻進她的唇里接續起昨夜的夢境。
她氣喘吁吁地推開他的臉,「不是說……還要三分鐘?」
他愛憐地啄吻著她的手心,「我的地球自轉速度比別人快一點。」被揍就被揍吧,為了她把點罪、受點皮肉痛,他都認了。
「等等……」在他開始拉扯著她身上的被單時,她紅著小臉努力把唯一的遮蔽物壓在身上不讓他搶走,「我要洗個澡。」
「不急。」滑過整片赤果美背的大掌,意猶未盡地巡視著芳美的領地。
「不行。」她將兩只不規矩的太平統統拉出來,沒得商量地攏緊了胸前薄薄的被單。
在她固執的目光下,頗為受挫的霍飛卿投降地舉高兩手,讓小紅帽安全撤離狼口,拖著被單跑進房里洗澡、此時,在遠處書桌旁的傳真機響了起來,他抹抹臉,走至桌旁彎身將一張張掉至地上的傳真撿拾起來,皺眉地看著診所護士所傳來的一大堆抱怨內容,以及因他躲得不見人影,而四處找他的那些醫學院的教授傳來通緝他的內容。
伴下手中的紙張,他轉首看向落地窗外仍是耀眼炫目的日光,以及高樓下方色澤依舊翠綠的行道樹。
夏天快過了吧?他的假期即將結束,而迦藍的呢?她的失眠期是否也要結東了?
他搖搖頭,不怎麼想去面對這個現實。
難得有人使用的電鈴,制造出陣陣清脆的金屬鳥鳴聲,正陷在思緒里的他醒了過來,攜著滿懷的心事,他漫不經心地踱至大門前,也沒事先看看門孔就直接打開大門。
門板一開,十幾張熟悉的臉孔頓時擠進他的眼簾,深深倒抽口氣的霍飛卿,在反應過來時隨即想把大門關上,但等在外頭的來者們也不是省油的燈,動作一致地飛快伸出手抵擋著大門不讓他關上,讓當下直恨自己為什麼不反應機警一點的霍飛卿,只能對那些全都擺著一號表情的訪客們干干地陪著笑。
外公外婆,加上六個阿姨和一個小舅,再往後看一點,後面還有那天開車追著他跑的父系另一票人馬,加上他老爸老媽……還好啦,他安慰地想著,這次才只來了十七個人,親友團全數成員並未統統報到。
「你們……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里?」笑得很僵的霍飛卿,在他們二話不說地全都擠進他的蝸居時,站在後頭幫他們把門關上。
「樂芬說的。」所有人迅速回首集體瞪他一記。
他恨得牙癢癢的,「那個叛徒……」居然把他抖出去?那個為求擺月兌這票親友團的女人太獨善其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