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掉的。」在他吻著吻著,另一只沒閑著的手就快把她身上唯一的一塊布給扯掉時,迦藍不得不在自己很可能上演全果戲碼前,推開像八爪章魚的他來個自力救濟。
狠狠澆熄一盆又一盆欲火的霍飛卿,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有辦法阻止自己直接把她扛回車上載回家,剝光了那些有遮像是沒遮的布料,將她扔到床上,然後……以下純屬限制級鏡頭,不加多述。
「以後不準再拍這種超級暴露的廣告︰」受刺激過度的他,咬著牙把掉在地上的外套拎起,再次披回她的身上。
她不以為然地挑高柳眉,「我以為你很樂在其中呢。」剛才在場看得最目不轉楮的人,好像就是他嘛。
黑瞳中閃過一絲狡芒,霍飛卿這回略過會把她的妝都弄花的紅唇,俯身至她的耳畔,報復地咬起她的耳垂,惹得她咯咯直笑,不斷縮躲著他的攻擊。
「咳咳!」猶如冷水潑頂般的咳嗽聲,自他們身後打岔地傳來。
十分不滿偷香遭人打斷的霍飛卿,眼中射出的冷箭,足以讓那個臉色也沒比他好看到哪去的葉豆蔻傷重身亡。
涂著鮮艷寇丹的長指朝他勾了勾,「可以把人還給我了嗎?我們還有工作沒做完。」
「嘖。」他撇著嘴角,兀自在嘴邊咕噥一大堆不適合直接翻譯的三字類經文。
挾持走老妹的葉豆蔻,邊定邊往回瞪,「別跟我擺臭臉了,等一下一拍完,我就馬上把她還給你行不行?」
他下忘加上一句,「動作快一點。」
眼看著美女又被帶回去保養眾人的雙眼,站在原地努力想平定胸口不滿的火氣,以及方才那陣只嘗到了一點卻不能滿足的渴望,霍飛卿兩手擦著腰反覆地深深吐息,不料,一陣寒意卻在此時忽地竄上他的背脊,讓他渾身發冷地回過頭來。
那個熟悉的人影再次在他的眼角溜過,驟感不對的他忙想睜眼看清楚一點,對方的身影卻已消失在辦公室的轉角。
是他眼花了嗎?但,背後的那陣涼意卻又像個警報器般提醒著他,他應該是沒看錯。
他撫了撫自己的臂膀,不願想太多地走回角落里坐下,若有所思地點了根煙。
***
一收工才換好衣服,連臉上的妝都還沒卸掉,就被人急急忙忙拖走帶上車的迦藍,此刻正月兌去了高跟鞋,光著腳丫盤腿坐在車子里接听電話。
「小斑說今天休假不必上班。」收線後的迦藍,側首對表情看來有些沉重的他轉達。
「嗯。」他漫不經心地應著。
疑惑的水眸徘徊在他的臉龐上,不清楚他是怎麼了的迦藍,還是頭一回看他神情這麼嚴肅,還在人前露出心事重重的模樣,她在椅里轉過大半個身子,側身仔細地瞧著他臉龐的輪廓,這時,等紅燈的他將車速緩了下來,車子止定在等待的車潮中,原本正凝視著他的迦藍,也同時張大了眼。
「喂。」等了好一會兒,他卻還是沒有發現,她忍不住想要提醒他。
「嗯?」還沒回神的霍飛卿,不解地看著她一臉納悶的模樣。
她索性伸手指向他的窗外,「你的左手邊。」
一頭霧水轉過頭去的霍飛卿,愕然地瞪大了眼看著停在他隔壁等紅燈的另一輛車,車里的人們此刻全都拚命對他拍著車窗,還張大了嘴在喊些什麼,他揉揉眼,定楮一數……
四個姑姑加上爺爺女乃女乃,全都湊在一起。
當下寒意又從背後直直竄起的霍飛卿,在先前的壞預感成真後,也不管對方的人馬已經搖下了車窗,把頭伸出來叫他停車,在等不及的綠燈一亮後,他馬上將油門直踩到底,開始在車陣中狂瀾起來。
「哇!」跌得東倒西歪的迦藍,忙不迭地拉住上方的把手穩住自己,「你做什麼?」這里是限速的市區耶,他是趕著投胎還是嫌紅單太少?
「坐好!」兀自加速逃逸的霍飛卿也不解釋,發揮高超的超車技巧在車陣中左鑽右竄起來。
「可以了啦,都被你甩掉了,把速度慢下來!」在他連闖了三個紅燈,且又鑽進小巷里來個九拐十八彎後,她忙不迭地拍打著狀似很沖動的他。
不太相信的霍飛卿,在連連看了照後鏡確定了好幾次,才肯定自己已經把突然出現的追兵甩掉後,終于听她的話緩下了車速。
「剛剛……」心有余悸的迦藍,一手掩著胸口,遲疑地拖長了音調。
「不要問。」連想都不太願意去回想的霍飛卿,現在只想把剛才的那一幕忘掉。
不合作的行動電話,在他的話尾一落,登時在車廂內響了起來。
「你不接嗎?」眼看著電話響了十來聲他也不理會,飽受噪音的迦藍忍不住皺眉。
「不接。」他重重噴了口氣,拿起吵人的電話後直接關機。
將他前前後後的反應與表情都思索過一回後,迦藍雖不知他是在躲些什麼,不過她可以確定,那群人似乎與他有某種親昵的關系。
「躲得了一時,逃不過一世。」要是那些人是他的親戚的話,那他逃到天掛海角恐怕也是甩不掉。
「少說風涼話。」霍飛卿咬著牙進出,接著抬首看了看窗外不早的天色,將車轉了個彎開至一家他常去的餐館前停好車後,拉著工作了一整天也沒吃什麼的她進去里頭。
「說吧,不要吊我胃口了,剛才我們到底是在逃些什麼?」當侍者領著他們到他固定坐的雅座坐下後,按捺不住滿月復好奇蟲寶寶的迦藍,一手拉著正在點餐的他。
交代侍者完畢後,他回過頭來,痛苦地將一手插進發中沉嘆。
「四個姑姑和爺爺女乃女乃。」在迦藍的公司里時,他就一直覺得他所看見的那個背影很像三姑姑,現在想起來果然沒錯。
她不解地皺著眉,「干嘛要逃?」
「他們是來逮我的。」繼小舅打听到他新居的電話號碼後,看樣子,爺爺女乃女乃那邊的人也發動了情報網。
「要不要把你可歌可泣的逃亡原因說來听听啊?」她笑意盈然地替他倒了杯檸檬水,好整以暇地一手撐著下巴看他。
他往後一靠,大大地吐了口氣,「我的爺爺女乃女乃,生了四個姑姑後只生了我老爸一個男丁,而我老爸也很遵照傳統,就只生了我這麼一個獨子。」
「這沒什麼稀奇吧?」她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他悲慘的家庭背景還沒說完,「我媽那邊,外公外婆在生了半打阿姨後,也只生出了一個小舅,偏偏我那個不爭氣的小舅跟其他阿姨一樣,都已年過五十了,卻還生不出半個可繼承家業的男丁來。」
「這麼說……」迦藍頓了頓,恍然大悟地指著他的鼻尖,「你是兩個家族珍貴的一脈香煙?」
「我同時還是兩個家族的指定繼承人。」他坐正了身子,邊替她攤開了餐巾邊把他的夢魘抖出來,「我的父方母方兩個家族早在我出生後就約定好了,將來我得分別給他們各生出個繼承人來。」
完美的雞蛋形小嘴,定格在迦藍的臉龐上。
「好……好沉重的重責大任……」媽呀,他身上究竟背負了幾個人的希望呀?
「所以自我十歲起,我那兩方家族的親友團們,就開始為我的終身大事打算,打從我高中時就開始給我安排相親。」提起往事,他愈想愈嘔,「好不容易,我在上了大學時拉了個樂芬來當擋箭牌,這才擋走了那煩死人的催婚令十年,可是現在我的擋箭牌已經跟我親愛的學弟結婚去了。」真是的,要結婚也等他找到了下個擋箭牌再說嘛,那個唐律和樂芬也未免太不講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