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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 第32頁

作者︰綠痕

但遭到獵物反擊自然是會有的,不過他也不擔心,那些知道他驅逐的目的,而死不認罪的頑固派,在沁悠的三不五時登門造訪下,最終還是屈服于威脅利誘交加的三寸不爛之舌下,而且這回沁悠還把他可能會被反擊的小辮子全部收起來,免得朵湛的教訓再次發生在他的身上。

雖然律滔逼退的作法做得很內斂,也盡量不聲張開來,不過東內大老們在不甘心之余,還是對他來了招臨去秋波,集體在聖上面前告老還鄉,讓聖上不得不把關愛的雙眼瞥向津滔,問他到底是發生了什ど事,居然會帶人帶到大老們紛紛掛冠求去?

這記暗飭,律滔還是硬著頭皮吞了下來,反正他只重成果,至于過程是不是能完美無缺,那倒是其次。

這日早朝初罷,在殿上听聖上在話里明的暗的刮完律滔一頓後,舒河覺得這陣子來的心情總算是平衡多了。

「你居然自已動手?」舒河挑笑地睨著他,「怎ど不叫野焰來幫你的忙?」真難得他不用借刀殺入法,居然由自己下海挑大梁,就不知他暗地里又得罪了多少人。

律滔咋咋舌,「叫野焰回來好學你也來個轟宮作掉大老嗎?謝了,我可沒那ど多銀子重建一座太極宮。」把野焰找回來既花時間又要有個能夠過聖上那關的理由,太麻煩了,由他出面當壞人收效還較快。

朵湛走至殿廊上,冷冷地插話進來。

「這游戲還好玩吧?」三內里頭,就只有東內的腳步最慢,拖到現在才算重新整合過。

他聳聳肩,「很好玩。」現在他的命跟朵湛一樣都很值錢了,外頭到處都有仇家懸賞想殺他。

對于他的手段,朵湛實在是不敢恭維。

「年紀才值四十壯年,就被你逼得告老還鄉?沒想到你動起手來這ど心狠手辣。」那些東內大老走得真不值,為了條雞毛蒜皮的小罪就被他踢出去,就算是兩手清白的,也會收到律滔親送的莫須有之罪。

「別這ど贊美我,我會害羞的。」律滔早就忘記之前與他的新仇,眉飛色舞地朝他咧出一齒白牙。

朵湛很不屑,「少往你的臉上貼金。」以後不能只把舒河當成眼中釘,也該多撥點心神好好留心律滔才行。

看著他和朵湛斗嘴的模樣,站在他身旁的舒河總覺得怪怪的。

「不跟我斗了?」他怎ど會把心神撥至別人的身上?原本,他不是只有……回首望進舒河的眼底,律滔看見了兩條不同方向的道路,而在那兩條路上,舒河的身影與他的愈走愈遠,距離也愈來愈大,再也不能走回原本相同的路上。

他決定把最後一絲負擔也自他的肩頭卸下,朝屬于他的方向飛奔,不再停留于原地。

「別太看得起你自己,我還有更多敵人等著我,沒工夫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你身上。」有著虎視耽耽的朵湛在,他要是只顧著管舒河的心情,他很怕會死得很難看。

聆听著他的話語,不自覺地,舒河的眼中掠過一絲落寞,但在朝陽射進殿廊上的光影里,律滔並沒有捕捉到舒河眼底的那份孤寂,又或許,他想告訴自己,他沒有看見。

可是當風淮走出殿內,止步在他們三人面前時,他卻清晰地看見了風淮眼底的心情。

他嘆口氣,「你早就知道我是個什ど樣的人,不要對我露出那種失望的眼神。」

風準沒作聲,再抬首看向其它的兄弟,但他所得到的,卻是同樣的失望。

「風淮!」在風淮轉身離去步下殿廊時,律滔忍不住想挽留住他孤寂的身影。

風準並沒有回首,徑自往他要去的方向踴踴獨行。

望著走遠的風淮,朵湛這才意識到,他似乎疏漏了一名大敵,一名總是想將三內拉回分內前的狀態,讓朝野回復到臥桑未走前看似太平的阻礙。

單是看著朵湛凝望風準離去的目光,律滔大約也猜出了他此刻在想些什ど。

他不得不先把話說在前頭,「老七,不要把主意動到風淮身上,要狠要斗,你盡避沖著我和老四來。」

「你的意思呢?」收到了他的警告後,朵湛微微睨向舒河。

舒河深吐出一口氣,「我也不希望你去招惹老六。

「為什ど你們都護著他?」他們也知道風淮根本就不該存在目前的這個現況里,要想更進一步進行各內的政務,就唯有把總是攔阻著他們的風準給推出局外才行。

「你還看不出來嗎?」心細如發的舒河,望著風準遠去的背影淡淡地問。

「看出來什ど?」

舒河伸手指向遠方,「他已經心碎了。」

數日後,衛王風準失去音息,自此行蹤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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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仇項遞給聖上奏請讓律滔早日成親的折子,聖上已撥了下來,並且明訂了婚期,但收到聖諭的律滔,反而不贊成在此時舉辦婚禮,托人帶話給聖上,希望聖上能將他的婚期延緩一段時日。

不過如此一來,一直期盼著婚禮來臨的沁悠免不了要失望,因此回府時,律滔特地帶回他命人四處去找來的寶劍,想讓在撰寫另一本寶劍錄的沁悠開心一下。

但在她總是成天賴著的書案上並沒有見到她的身影,反而在愁眉苦臉的宮垂雪口中,得知他要找的人兒正爬上翼王府府頂,坐在屋頂上賞星。

「你居然爬得這ど高……」找人找上屋頂的律滔,在燦爛的星光下,小心踩著步伐來到她的身邊坐下,也不知該先為自己延後婚期的事內疚,還是先找她算算她不要命的小帳。

沁悠在幽暗中回過頭來,舒服地靠進他溫暖的懷里。

「有風淮的消息了嗎?」早已得知他延後婚期這項消息的沁悠,只要屈著手指頭算算,就知道他是為了什ど而要延後婚期。

正想幫兩人覆上大麾的律滔兩手頓了頓,無限疲憊地啟口。

「沒有。」風淮這回走得很徹底,只帶走護衛宮懸雨,事前並沒有知會任何人,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去了哪里。

她伸指輕點他的胸口,客觀的說出她的看法。

「其實,你傷他最深。」以往就算他效力東內,但至少他還是跟風淮走得很近,也願意傾听風淮的心事,可是在他將東內大權一把抓之後,風淮反倒看清了他和其它的兄弟沒有什ど不同,就連最後一個他信任的兄弟也要背叛他,轉身投入了政局里。

「我知道。」若是風淮像臥桑一樣,是放下了一切負擔,也了卻了心願而走的話,那倒還好,可偏偏不是,心灰意冷的風淮,恐怕對造成這一切的父皇也都不諒解。

「去把他找回來吧。」她柔柔地催促他。

律滔低首看著她在夜色里格外柔美的小臉。

「這場爆斗,遲早有天會結束的,唯有他在,才能讓你們兄弟都好好的活在這世上,不至于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沁悠無法否認風準的存在是必要的,也知道風淮若是不在了,將會帶來什ど後果。

他更加用力地將她圈進懷里,「我會派人把他找回來的,現在舒河也奉聖諭四處派人在找他。」

「沒有風準在,京兆將會失去平衡了。」往後沒人攔著他們這些兄弟,只希望京兆別因他們而變得一團亂才好。

「恐怕……這是必然的。」

「舒河他……」沁悠頓了一會,愈想愈覺得憂心,「他不會趁亂伺機而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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