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曇花仍殘留著濃密馨香的味道,此刻就像是條緊緊將她束住的繩,拖引著她去親近他,彷佛正誘哄著她多看他一眼,勾撩著她進入他的眼瞳最深處這讓她惴惴不安,又想又怕。
「未央?」覺得她已經發呆好一陣子,而他自己又有責任將她從九重天呼喚回來的戰堯修,伸手輕拍她潮紅的面頰。
一接觸到他的掌溫,她的芳心又是一陣無端端莫名的悸動。
她慌張地掩飾著自己的不自然,「什什麼事?」怎麼他會大清早的就跑來她房裹?
「有空陪我出去一會兒嗎?」戰堯修也合作地假裝沒看見她的反常,微笑地指著手中的釣竿。
「你要去釣魚?」看到那根釣竿,她馬上知道這個生活沒半點樂趣,就只愛釣魚的男人又想跑出門了。
戰堯修笑著點頭,「對。」
「去哪釣?」未央迅即整裝待發,並去取來女媧劍,準備隨側在他身邊保護這個三不五時就有人想殺他的人。
「太掖池。」
未央的身子猛地一怔,而後緩緩回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臉上那抹邪囂的笑意。
她緊盯著他的唇,以為是她听錯了,「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最近我家附近的魚都被你和那些客人們嚇光了,我得換個新地點釣魚。」
戰堯修耐心滿滿地向她說明理由,「我新選的那個地點,魚兒又肥又美;最適合清晨垂釣——」
「等等。」未央抬起一手止住他話,「你是說你要去皇上的那個太掖池釣魚?」
「對。」
她冷冰冰地瞪著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男人,「你知不知道那里是皇上的地盤?私捉太掖池里頭的魚兒是要受刑的!」
戰堯修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知道啊。」
「那你還去?」他是嫌他的生活還不夠刺激嗎?每天都有刺客光顧就算了,他還想去冒這種風險?
「難道你沒听人說過」戰堯修壞壞地搓著下頷,「愈刺激才愈有樂趣?」
她火大地指著這個沒大腦的男人的鼻尖,「刺激?你會被皇家御林軍給逮個正著!」他的樂趣是她的噩夢,就是因為他老愛三不五時的出門釣魚給敵人行刺他的機會,她才要日日跟那些想殺他的人開打。
「被逮個正著也無所謂,反正我有你這個所向無敵的大將軍在身邊。」戰堯修一點也不擔心,還把所有的責任和己身安危全權交給她。
「你」他是故意想考驗她的功夫嗎?還是他想測試一下他的命到底有多長?這個男人的腦子裹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啊?
「走吧,別浪費了大好春光。」也不管她一臉的反對,戰堯修便熱情地勾著她的手臂,將她給拖出房裹。
「慢著!」未央邊走邊臉紅地想將他的手拼開來,試著想跟他灌輸一點常識,「你不可以去那個地方。」
「當然可以。」戰堯修突然停下了腳步,正經八百地握著她的肩頭。
她懷疑挑高了柳眉,「怎麼個可以法?」
「因為我有你不是嗎?我相信你會為我擺平一切。」戰堯修含笑地在她的唇邊輕喃,並且刻意地深深地吻了她一記。
熱氣瞬時竄上未央的腦海,千絲萬縷的鮮明情悸包圍著她,不過只是個小吻,就把她的理智給抽光,讓她什麼也無法思考,就這樣被他拖著走出府,茫茫然地跟著他在前往皇宮的小道上行走,完全忘了她剛才還在跟他爭論些什麼。
未央的神智,是在到了通往太掖池的地點時才清醒過來的。
筆意把她吻得迷茫好乘機把她拐來的戰堯修,此刻正彎著身子,不耐的回頭催促一到這個地方,就不肯再挪動腳步的未央。
「未央,動作快一點。」
未央嬌俏的臉蛋可恥地泛紅,「我不要。」
戰堯修好笑地提醒她,「你再不快點,巡守的御林軍就要過來了。」
「我不要鑽狗洞!」他可以拉下面子,像只狗兒從這處傾破的宮牆鑽進去,但她可沒有他的那種厚臉皮,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這麼做。
看她那麼堅持又覺得丟臉的模樣,戰堯修眼眸轉了轉,拍拍手上的塵土走至她的面前,一手指著她的頭頂。
「未央,你頭上那是什麼東西?」
「什麼?」未央仰高了小臉努力往上看,然而就在此時,戰堯修卻猝不及防地一手勾攬住她的腰肢,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將綿密深沉的吻印上她的唇。
他的氣息、他的味道,令她感到暈眩,像道湍急的漩渦急急的將她卷了進去,這一次,她終于仔細地品嘗到了他認真的吻,只是,他像是要掠奪光她的氣息般地,將她吻得無力自持,不得不攀著他的肩以免自己軟滑在地。他的吻,就像是一盅陳年的美酒,是那麼地令人想要掬取暢飲,那麼地想讓人沉醉其中不願放開。
當戰堯修的唇輕輕挪開來時,被吻得滿臉通紅無法思考的未央,這才發現他在吻她時一刻也沒閑著,他己經成功地把她給拖進狗洞,並且鑽過了宮牆來到太掖池所在的花園內。
戰堯修徐徐朝她咧笑,「你看,要拉下面子鑽進來不是很簡單嗎?」
未央張口就朝他開罵︰「你這登徒子——」不知不覺又著了他的道,她既是回味他的吻,又更想把他給掐死。
「噓」戰堯修不慌不忙地掩住她的小嘴,「你想讓我們兩個都被困在這里,然後被御林軍捉去皇上的面前受審嗎?」
「皇上不會審我,因為我是朝中唯一御準帶劍入朝的將軍,不管我做了什麼事都不會挨罰。」未央不願再跟他膛同一淌渾水了,「而你就不同了,要是皇上知道你私釣太掖池中的魚,你會被削官。到時我就不用每日像個牢頭般地看著你,也不用擔心你會死在哪個人的手下。」
「未央。」戰堯修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被他這麼一盯,未央又全身緊繃了起來,並且可恥的發現,她竟然連一點抵抗他魅力的力量也沒有。
「你的話實在是很多。」戰堯修嘆了口氣,直接以唇將她那吵嚷不休的小嘴給堵上。
未央在自己彼他吻得神智不清之前,用力的推著他的胸膛,「你到底是來這里做什麼的」
戰堯修將她拖進一處花叢里,一手指著外頭,「有人來了。」
未央氣急敗壞地拉著他,「不要再留在這裹,快跟我回去。」
「不成。」戰堯修卻是固執得很,「我今天一定要釣到皇上那幾尾由高麗國進貢的珍魚。」
未央實在是很想掐死這個釣魚狂,「你滿腦子除了釣魚之外,可不可以想些別的東西?」
「例如該怎麼再偷吻你?」戰堯修意有所指的看著她的唇,並且朝她性感地舌忝了舌忝唇角。
受不了他那性感又澩狽的神情,臉蛋都快熟透的未央終于向他投降,並且趕緊推開他,「去釣魚,而且動作給我快一點!」
得逞的戰堯修,樂開懷地欣賞了她的臉色大半天後,才慢吞吞地走出花叢,優閑地坐在池子邊拋竿垂釣,而那個臉頰溫度一點也降不下來的未央,只能挫敗地以兩手掩著臉,接受自己是個偷魚共犯的事實。
「未央。」他才釣了沒多久,又開口喚她。
未央馬上緊張地從花叢里探出頭來,「又怎麼了?」
戰堯修將一尾剛上釣的魚兒拋向她,「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