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我身上。」若笑抹去眼中為他而盈睫的淚,「所以,你不可以不要你的心。」
「我要的。」封貞觀開懷地摟緊她,「我要。」
「我……」段凌波模模鼻子,突然覺得自己杵在這里好象很礙眼,「是不是該識相一點的先出去?」
「滾出去!」兩名帶著同樣怒意的男女,炮口一致地轟向他。
「好好好,我走就是了。」
被轟了一身炮灰的段凌波,伸手為他們合上大門,一個人在外頭面對那老是下個不停的大雪。听著里頭依依我儂的愛語私活,守在門外的段凌波深深地嘆了口氣。
「唉……我的春天,什麼時候才會來?」
——————「別氣了啦。」
「笑一個嘛。」
「我不是早就說過我知道翔鳥王在哪里了嗎?」
在前往四川奉節縣的路上封貞觀就一直在向那個知而不報的若笑生悶氣,無論若笑怎麼向他陪笑臉,總是愛在事後記仇的封貞觀就是不看她一眼。
站在八陣圖的藏置地點前,封貞觀靜靜地看著前方。
在瞿塘峽入口處的長江河原上,有一片面積廣闊的石陣。石陣周圍有四百八十丈,由巨石堆棧而成,各高五尺,幅員十圍,布如棋盤,平日石陣沒入江水中,每逢立春、端午、中秋、立冬江水退散,才可見到八陣圖的石陣。
而這石陣,同時也就是今日立冬正午時分封貞觀得和若笑一塊兒將兩塊玉放在上頭的地點。
封貞觀懲罰他狠吻她一記,「你為什麼不早說它在你身上?」
「是你自己說過你不在乎翔鳥在誰身上的……」若笑捂著被吻得紅通通的唇瓣,滿心不平地咕噥著。
「跟著我進去,千萬別跟丟了。」封貞觀不管她在咕噥些什麼,一把拉起她的手,帶著她進入如迷宮般的石陣里。
若笑邊走邊挨在他的身邊笑問︰「翔鳥玉在我身上,你很慶幸是吧?」嘴硬的男人,其實他心底一定是高興得很。
「再說我就加倍奉還。」封貞觀的頰上不自在地抹上了一股緋色,忍不住輕敲她一記。
若笑看了心花怒放地直將他的兩須親得又響又大聲。
苞在他們後頭的段凌波,終于受不了地開口,「喂。親熱的兩位朋友,該放玉了吧?」一路上就看他們兩個時而冷戰時而親親熱熱的,這是故意要演給他這個單身漢看的嗎?
封貞觀冷瞪他一眼,帶著若笑來到石陣的中心,來到一根造形渾圓、高度只至腰際的石柱,並在石柱整齊的缺口上頭找到一快寫滿八塊玉玉名的八卦玉石刻。
「放在這兒?」若笑取出翔鳥玉,轉首問著封貞觀。
「嗯。」封貞觀在算準了時辰後,朝她點點頭,並且也將自己的飛龍玉拿出來,準備放在刻有「飛龍」二字的石刻上。
在若笑與封貞觀雙雙放上兩塊玉後,接在兩塊玉兩旁另兩個寫有文字的石刻,霎時在午時的日光下閃閃發光,而石刻上的文字也漸漸變得更加明顯。
「天和地?」若笑偏著頭輕聲念著出現在石刻上的文字。
封貞觀馬上回過頭來,「段凌波。」
「我知道,我知道。」段凌波識相地點著頭,「下一個該去找玉的人就是我。」
「立春之前你必須找到地玉!」封貞觀公事公辦地轉告他。
段凌波擺擺手,「我會準時把那塊玉挖出來的。」
「那可不一定。」忍耐了許久的封貞觀,卻冷冷地笑了出來。
听到他的這種笑聲,若笑就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麼了。
她好不開懷地掩著唇,「呵呵,有仇報仇的時間到了。」她就知道這個小氣鬼不可能把段凌波對他做過的事全都拋諸腦後。
「小氣鬼,你想說什麼?」段凌波毛骨諫然地看著封貞觀從不曾那麼暢快的笑容。
封貞觀愉快地揚起眉峰,「雖然主子交代過我不能殺你,但不要以為你的苦難會就此結束。」
「我那天挨了那麼多拳還不能讓你消氣?」還在記仇?那他那天不就白挨了好幾拳?
「不能。」
段凌波也只好認命了,「你想做什麼?」
「用不著我做什麼,你自然會知道。」到時候,就換他來看段凌波的熱鬧。
「不管你怎麼做,我會準時找到那塊玉的。」段凌波對自己信心滿滿,也不怕這個小氣鬼會來攪局。
封貞觀忽然一問,「你知道地玉的主人是誰嗎?」
「你知道?」段凌波當下所有閑散的心情,全部集中在他的這句話上。
「我當然知道。」
段凌波不肯放過取巧的機會,「是誰?」只要從這個小氣鬼的嘴里套出人名,那他就可以省了許多功夫,直接找人要玉。
封貞觀卻是神氣得很,「不告訴你。」
「活該,你自己慢慢去找。」若笑也有志一同地對段凌波踢落水狗。
「咱們走。」封貞觀牽起若笑的手,「立春的時候再來看好戲。」
若笑樂得同意,「好。」
段凌波氣壞地追著他,「貞觀,回來告訴我地玉的主人是誰!」把他的心吊上吊下的還不告訴他?這是什麼朋友?
「凌波。封貞觀忽地回過頭,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嗯?」段凌波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地靜候下文。
封貞觀邪邪地笑道︰「那塊地玉的主人,會讓你掉入地獄幄。」
「地獄?」
理不情他話意的段凌波,看著封貞觀低首在若笑的耳邊喃喃地說了些什麼,而後若笑就在他懷里笑得燦爛無比。
段凌波愈想愈不對,連忙追了上去,「喂。這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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