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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闕 第26頁

作者︰綠痕

心桔一結又一結打轉結緊的封貞觀,就像心潮里被投入了一塊沉重的大石,所泛起的漣漪正一圈圈似浪地打來,尤其她臉上那抹難解的神色,更是讓無明火在他胸中四處蔓延燎燒,一寸寸地,還焚毀著他的神智。

「那就簡單的解釋。」他冷聲喝令,直要她給他一個消火去爐的合理解釋。

若笑莫名其妙地看他一臉的酸味,「等等,我干嘛要向你解釋這些?你不是向來不管我的風流帳嗎?」之前他老兄對她的風流帳不是連理都懶得理?他干嘛現在又反過頭來要管她?

封貞觀猛地一怔。

是啊,他為什麼要管?

他為什麼要管她是倚在誰的懷里柔柔地笑?明明就知道她天生就是個賣笑的,有過無數恩客的她,有恩客找上門來也是應當的,他大可以像以前一樣不看不理的啊,可是現在,為什麼他只要看到有人踫到她,他就像是被竊佔了領域的所有者,恨不得把她給搶回來,不讓別的男人有機會踫到她、听到她的笑音、看到她的媚態?他好想將她緊摟在懷中,將她的風情盡納,讓她只屬于他,只為他而笑、只為他而媚……難道,他想獨自佔有她?

封貞觀一手按撫著胸口,腦子里回轉著她曾說過的一句話。

「你為我而心動。」

心動?這就是心動?她老早就已經存在他的心頭里深深的扎根,將他的心牢綁住了?她老早就將他的視線吸引住,任她走至何方做出任何舉動,他都無時無刻地跟隨著她?他老早,就已經被情網縛住了?

封貞觀如遭雷極般地清醒,終于明白了他那顆空曠的心,最想要的是什麼?

此時的梁顏殊和若笑都沒空搭理他。

「若笑,回來我身邊吧,我會好好待你的。」梁顏殊拉著她的衣袖,對她柔情依依地敞開了懷抱。

若笑沒好氣地撫著額,「梁家公子,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那只是場戲嗎?」她演假的,他還當真的?都已經告訴過他,她只是逢場作戲了,他怎麼就是無法走出來?

「那不是戲,我知道你是深深愛著我的。」梁顏殊拚命搖首,把她當成一個既有情又有義的女人,是在為他著想下才不得不離開他的。

「大庭廣眾下,拜托你別拉拉扯扯的好不好?」眼見愈來愈多人圍著他們看,若笑拉下臉,細聲細氣的拜托這個死纏著她的男人別再繼續丟她的臉。

「你還愛著我,要不然你也不會追我追到洛陽來。」蘇州與洛陽相隔了這麼遠,她都隨著他的腳步找到他了,這麼深愛他的女人,他絕不能再讓她從他的身邊溜走。

「這叫同路、順路、撞路!」若笑在心底頻頻哀嘆流年不利,「我哪知道我會在這兒撞上你這倒霉鬼?」要是她早知道這個倒霉鬼也在洛陽,她說什麼都不會踏上洛陽這塊土地給他撞個正著。梁顏殊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話。不要再騙我了,我知道——」

「停!」若笑簡直被煩死了,「現在我就再給你一次完完整整的交代,在我說完後,往後你千萬不要又來纏著我。」

「什麼交代?」梁顏殊愣愣地問。她深深吸吐了許久,一口氣將窩在肚里的話全部說出,「我會勾引你,是因為你和苗小小訂了親,而宮上邪又很想將小小傍搶到手,所以就叫我去把你迷得團團轉,要我慫恿你與小小取消婚約,並且順道卷走你所有的家產,所以我和你之間其實什麼也沒有,我只是照著宮上邪的話辦事而已!」

「我不信!」梁顏珠心碎地搖首,「你為我付出了那麼多,我才不信,這一定是你欺騙我的話!」

「天哪……」若笑哀哀長嘆,「我求求你信好不好?」說實話他不信,說謊話他也不信,這男人是被鬼迷了心竅還是中了邪?

生平從不知什麼叫嫉妒的封貞觀,在他們兩個拉扯之際,終于體驗到嫉妒是什麼滋昧,並且再也無法忽視那幾乎要將他燒得發狂的妒火。

他一掌緊握住梁顏殊細瘦的手臂,「不準踫她。」

「啊?」梁顏殊這才發現若笑的身邊站了個人。

封貞觀一手扯過他,高高將他伶起,「你知道抄了你的家並且將你爹判刑的人是誰吧?」他終于想起這個令他耳熟的男人是誰了,而且他「也同時想起他曾對這個男人做過什麼也同時想起他曾對這個男人做過的事。

「封貞觀。」梁顏殊當然忘不了那個讓他全家都身陷牢獄之災的禍首。

封貞觀緩緩地拉近他冷問︰「那你知道封貞觀在哪嗎?」

「在哪?」唯一逃過封貞觀毒手的梁顏殊,對眼前這個看起來有點眼熟的男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額。

封貞觀的唇邊泛出一抹冷笑,「就在你面前。」

「你……」梁顏珠被嚇得七魂六魄齊飛,「你……是封貞觀」』

「沒錯。」封貞觀輕拍著他的面頰,「宮上邪搶了你的未婚妻苗小小,而我,現在也要搶你心愛的這個賣笑女。」

「啊?」不只梁顏殊感到訝愕,就連一旁的若笑也為他的這段話愣愕當場。

封貞觀一手將他扔得老遠,並且握著拳朝他陰陰涼笑,「別再來纏著她,不然我會揪出你的底,讓你和你的親爹一塊兒在牢里作伴。」

一被封貞觀扔落在地,也不管有多少人在圍觀,梁顏殊當下連滾帶爬地逃得遠遠的,就怕也會被關進天牢里吃牢飯。

「喲……」若笑拉長了音調,愛笑不笑地搭著封貞觀的肩頭,「你又為我出口威脅別人?我沒听錯?」

封貞觀卻出乎意料地坦白承認,「你一點也沒听錯。」

「怎麼,你嫉妒、難受?」她還朝他擠眉弄眼地嘲笑,「你不是七情不動、六欲不生嗎?」

封貞觀兩眼一瞇,徒地伸出雙手將她攬納在懷,低首就噙住她的唇畔,狠狠地狂吻,將她吻得銷魂蝕骨、渾身綿軟無力。

「你……」若笑艷紅了一張小臉,忙摀住他為惡的唇,「這是在大街上……」他居然不顧顏面地在大街上吻她?他吃錯藥了?

「那又怎樣?」封貞觀無所謂地咬著她小巧的耳垂,「誰教我嫉妒、我難受?」

若笑渾身一僵,「你……你開玩笑?」被她說中了?他這個只愛自己的小氣鬼會因她而這樣?

「凝——若——笑。」封貞觀緩緩地將她放下,慎重地在她的面前一個字一個字地喚著她的名。

「什……什麼事?」她害怕地閃避著他那會燙人似的目光。他鄭重地向她宣布,「我為你而心動;

我,因你而迷醉。」

他的話,就像是晴天里忽地落下了一聲響雷,將她打得怔然無法言語。

好半天,腦袋終于又開始運轉的若笑,發出了從不曾那麼後悔的慘叫,「天——哪——!」

——————在客棧里煩躁地踱來踱去的若笑,咬著唇瓣心思紊亂地在木板地上重重走著。

雖說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終于把封貞觀給勾到手了,她原本是打算在將他勾到手之後,再得意地一腳把他給踢開,可是她又覺得,她的心里,總有股依依不舍的感覺,而且那個男人很可怕,如果說要把他給踢開的話,不知她會有什麼下場?有仇報仇,加倍素還?

若笑愈想愈覺得可怕,身于忍不住泛過陣陣冷顫。

要是她敢踹開他逃得遠遠的,一旦被他逮回來後,她的下場一定會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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