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觸、淺吻、深刻交纏……他們的腦中有一陣空白,只知奮力在彼此身上汲取他們渴望了許久的熱情。
任凌霄注意到還學不會換氣的湘湘,四肢愈來愈綿軟無力,他有些惋惜地放開她的唇,撥開她頸間的發,改而細細地啃咬著她玉似的頸項,也讓她稍作休息。
「這個借口就很有誠意……」湘湘靠在他的肩頭急喘,被吻得紅艷的唇邊綻出一抹開心的笑。
「妳不介意我是個老男人了?」他忙里分心地咬著她小巧的耳垂問,心底因她的那句話還是杵了一個疙瘩,很擔心她會嫌他大了她那麼多歲數。
她環緊他的肩頭,「老酒愈況愈香嘛,我就愛你這種老男人。」
「往後都不許妳再沾半滴酒。」他重重吻了她一下,嚴肅地對她叮嚀。
「不喝了,我喝你這老酒就夠了。」她笑咪咪地啄吻著他的唇,立刻緩和了他冷冷的表情。
在外頭偷听完重點的山賊們,捉著了一個空檔,輕推開房門紛紛把頭采進來。
「任大俠?」帶頭大哥試探地喚,怕他們還沒切磋完吻技。
「什麼事?」任凌霄對這些來殺風景的人沒有好臉色。
山賊首領小心翼翼地問!「你能……幫我們解決一個問題嗎?」他們小兩口的問題好象是解決了,可是他們這些山賊們的問題卻還沒搞定。
「說來听听。」
「我們這兩座山寨的收支問題。」帶頭大哥挫折地垂著頭,「我們說我們有妳的友情支援,可是他們說他們也有班姑娘撐腰,所以我們分不平山腳下那塊黃金地段……」
任凌霄低首瞪著懷里的湘湘,以眼神責怪她為什麼也要來多管閑事。
湘湘搓著小手,「他們很可憐嘛,都一直在餓肚子……」
任凌霄擰著眉心準備收抬湘湘添加的麻煩。
「你們這兩座山寨有沒有想過要合伙?」如果雙方都想過日子也都有人撐腰,那麼,一起合作應該是個不錯的點子。
「合伙?」門外的上賊們嫌惡地拉高了音量。
任凌霄淡淡地分析,「我觀察過,在你們這兩座山寨的山頭之間,還另有一個小山頭,而那個小山頭的正下方就是你們指的黃金地段,你們可以在那個山腳下共同經營黃金地段,這樣你們兩座山寨的人就都不會挨餓了。」
帶頭大哥一手指著山賊首領的鼻尖,「要我跟他們合作?當初就是他們害得我們兄弟過得水深火熱!」
山賊首領也不屑地撇過頭,「餓肚子是會引起深仇大恨的,我們才不與這種害我們挨餓的人合伙!」
任凌霄聳聳肩,「那好,你們全都餓死算了。」
「任大俠……」
「凌霄哥哥說的話很有道理喔。」湘湘用軟軟的嗓調鼓吹他們,「你們想想,團結力量大,也許只要你們合作起來,說不定你們會搶遍天下無敵手。」
「搶遍天下無敵手?」兩名山賊頭子均撫著下巴思考。
湘湘對他們甜甜一笑,「很心動對不對?」
「是很心動……」兩個男人盯著她的笑臉,對她的主意雖有些心動,但被她迷得更心動。
「那就照凌霄哥哥說的話做吧,往後你們要好好和睦相處喔。」湘湘以為他們都同意了,于是就擅自為他們作好決定。
「是……」被美人迷惑得三魂七塊都離了殼的兩個男人,無意識地朝她頻頻點頭。
任凌霄濃濃的醋意,立刻化為兩道冰冷的銳劍,直殺向那兩個著迷的男人,令他們趕緊回過神來低首懺悔。
他摟緊湘湘,口氣不悅地對她命令,「湘湘,我們成親後,妳不準再看別的男人,也不許再對別的男人笑,給我安分一點。」
「連笑也不可以?」湘湘還不知她已引發了任凌霄的醋勁。
「不可以。」任凌霄更是凶惡地瞪向那兩個男人。
「我們……我們還是先出去好了。」帶頭大哥識相地模模鼻子,趕緊在任凌霄想殺人之前掩上房門。
湘湘無神地低喃︰「嫁給你的話,以後我一定又會被看得緊緊的……」糟了,她都忘了他會把她克得死死的,要是嫁給他的話,她不就等于嫁給一個牢頭?
任凌霄無所謂地攤攤手,「妳可以不嫁啊。」
「嫁,我當然要嫁!」開玩笑,她追了十四年的男人終于向她投降,她才不會輕易放棄他,更不會讓他改變心意!
任凌霄在她剛才不斷哭泣的那段時間里,已經將往後的事都打算好了,而且他也很有遠見地想妥了一件事。
「雖然我知道這對妳來說是件不可能的事。」他執起她的手,誠懇地向她拜托,「但我非常希望妳在嫁給我後能效法愚公移山的精神,專心的為我當個閑妻涼母。」
「你只要我當賢妻良母?」湘湘卻听錯了他的話意。
「對。」任凌霄慎重地點頭,「請妳婚後什麼事也別做,我會非常感激妳。」他根本不敢期望她成了親後性子能變多少,只要她能夠乖乖地不搞破壞、不惹麻煩,那就阿彌陀佛了。
「好。」湘湘信心十足地握緊了拳,「我這個愚公又有新的移山目標了。」她一定要當個賢妻給他看!
「我等著看妳慢慢移。」任凌霄開始估算她要達成這個目標,可能需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
湘湘卻是雄心萬丈,「我都能搬得動你這座山了,絕對可以達成這個小目標!」
任凌霄喃喃自語︰「成功率一定又不大……」
尾聲
「出去找了幾個月,結果你最後找到的人選就是你自己?」唐若茵喝著熱茶,愈看這個女婿愈滿意。
「一個人犧牲就夠了。」任凌霄沉重地頷首,「我不忍心讓其它男人也像我一樣犧牲。」
「愛徒啊。」還躺在病床上的班觀武,眉開眼笑地打量著任凌霄一臉認命的表情,「掙扎了十八年,到頭來你還不是得認分接收那個小麻煩?」
任凌霄忿忿地瞪向他,「這全怪您當年便把她塞給我。」
班觀武痛快地放聲大笑,「我是個有遠見的老丈人,我就知道把湘湘塞給你準沒錯!」
「凌霄。」唐若茵忽然正經八百地輕喚。
任凌霄對于這個向來都是大嗓門的師娘,會突然以這種輕柔的聲音喚他感到很古怪。
「我女兒失身給你了沒?」唐若茵不疾不徐地射出一枝冷箭。
「師娘!」
「說老實話,你做了沒有?」班觀武也滿臉嚴肅地問。
「師父!」
他們倆看了任凌霄的反應後,交頭接耳地討論起來。「看樣子應該是還沒有……」
「凌霄。」唐若茵不死心地拉著任凌霄的衣袖,「告訴我,你做了對不對?」
班觀武期待地望著他,「你沒做對不對?你可不能讓師父失望。」
任凌霄左右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面無表情地問︰「你們兩個是不是又在打賭什麼了?」
「呃……」唐若茵像被貓咬掉了舌頭。
任凌霄瞪著這兩個吃飽太閑的人,「你們居然連這種事也可以賭?」這是哪門子的父母,竟然賭起女兒有沒有失身?
「呃……我們閑閑沒事做嘛……」班觀武不自在地笑。
「師父!」紀映臣一掌拍開大門,臉色青白地沖進來。
「大師兄,湘湘她……」樊司棋也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沖至他們面前。
任凌霄緊張地站起,「湘湘怎麼了?」
「她發了一個很可怕的毒誓!」紀映臣捧著頭痛苦地大叫。
任凌霄微微一怔,「毒誓?」
「她說她立誓要當賢妻良母!」樊司棋捶著胸口沉痛地哀號。
「賢妻良母?」班觀武有如挨了一記晴天霹靂,被打擊得呆坐在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