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臉皮裝厚一點。」回想起早上他一個大個兒厚著臉皮,站在一群女人里,樂毅爽朗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抹緋紅。
胭脂開心地拍手大笑,「我看到了,原來你也會臉紅。」他老是愛整她讓她臉紅,沒想到他也會有這一天。
「我已經出過丑了,可以扯平了嗎?」樂毅抹去臉上的紅跡,兩手勾著她的柳腰問。
胭脂正想點頭同意,卻發現他的手又開始不听話地在她身上溜達,還俯身低下頭撫著她的胸不規矩地吻著。
「樂毅,你再亂來,我們又要扯不平了……」體溫直速往上竄升,胭脂趕緊阻止他隨時隨地都可以出現的獸性。
「我不是亂來,我是很正經地來。」樂毅啃咬著她的鎖骨,正經八百地向她解釋。
「樂毅,等等……」胭脂在他的手往下溜至她的大腿,而且怎麼也叫不停時,只好將他整個人全壓至水面下讓他冷靜一番。
被人壓至水底下的樂毅縱使有滿肚子的熱火,也都被清洌的溪水澆熄了。他不情願地把雙手離開胭脂的身上,才換得浮出水面呼吸的權利。
「好吧,我們回帳後再繼續。」樂毅眼神閃爍地看著她。這里不行沒關系,等到晚上她就跑不掉了。
胭脂閃避著他那色色的眼神時,才想到她已經在他面前光著身子大半天了。
她厲聲警告他,「我要上岸穿衣,你把頭轉過去,而且這次不準再向上回一樣偷看!」上回她就是以為他會听她的話乖乖照辦,這次她絕不再上當。
「妳認為還有這個需要嗎?」樂毅撫著下巴問。他都已經在光天化日之下看了這麼久,有差她穿衣裳的短暫片刻嗎?
「需要!」胭脂一拳揍在他的腦袋上,趁他彎撫頭喊痛時飛躍上岸,然後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他為她準備的衣裳。
「居然連我也揍……」
哀著被敲出一個腫塊的頭部,樂毅開始有點後悔剛才的求親了。他求親的對象是個武狀元,他很難擔保往後自己的人身安全,听說,有人被她揍得四肢全斷躺上三個月……樂毅決定,在將胭脂娶到手之後,他要先向神醫蘭析掛病號。
第九章
「什麼?」顧清風冷汗直流,听得一愣一愣的。
樂毅在把胭脂的食欲找回來後,第二日大清早,顧清風就被他們叫來帳內,被他們兩個嚇得需要在早上來一杯老酒壓壓驚。
樂毅再向他重復,「我們倆要成親。」
「在這時?」顧清風小心翼翼地問,心頭蒙上一層厚厚的烏雲。
「對。」樂毅笑容滿面地朝他頷首。
「在這里?」顧清風提心吊膽地看向另一個準備成親的人。
「對。」胭脂也笑吟吟地對他點頭。
彼清風大大地退了兩步,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他們是吃錯築了嗎?從搶床位可以搶到要成親?而且挑在這個當頭和在這個軍營內?
「老顧,你的年紀比我們倆大,麻煩你權充一下主婚人。」要盡速把胭脂娶到手的樂毅,一大清早就把這個軍營中最有資格當主婚人的顧清風請來,想先把他和胭脂的名分訂下。
彼清風指著自己大叫,「我?我是你們的屬下!」他們的職位比他這個司馬來得高,他怎麼當得起主婚人?
「別管那套了,我們只是要找個證婚人而已。」胭脂不介意地擺擺手。她會同意請顧清風來,不過是想讓別人知道她不是一聲不響就偷偷地嫁了而已。
「不成,這事不成,臨陣招親是觸軍法的。」顧清風又推又拒地把他們的主意駁回。
「這會觸軍法?」樂毅和胭脂異口同聲地訝問。
「當然。現在正值兩軍對壘之際,任何會影響軍心的事皆不許發生,更別說是成親了。這事若傳出去,你們兩個會馬上被革職重審。」臨陣招親乃軍中大忌,只被革職算很好運了,若是糟一點,恐怕他們兩人的小命都會不保。
「我听到了。」躲在帳外的韋駒冷不防地出聲,探頭至帳內朝樂毅和胭脂露出賊賊的一笑後,拔腿就往外跑。
「快去攔著他!」顧清風見狀忙叫校尉去把愛告狀的韋駒給攔下來。
「我跟妳賭,韋駒他老頭馬上就會殺來這里。」見韋駒跑了之後,樂毅靠在胭脂的身旁十分篤定地說。
胭脂冷冷一哼,「根本就不必賭,用腳想就知道。」有這種能一次將他們兩個拉下來的罪狀,那個韋駒不去告才怪。
「你們兩個快走!」顧清風怕校尉阻擋不了韋駒,于是又急急忙性地推著他們,要他們先走一步,免得留在這里遭軍審。
「走?」樂毅八風吹不動地站在原地,壓根就沒打算走。
「韋元師不會對你們留情的。」顧清風以為他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情急地一手拉著一個要帶他們走。
樂毅輕撥開他的手,「我也沒打算要對他留情啊。」他來這里的目的就是要殺韋靖元,現在連人頭都還沒砍到就叫他走?不行,至少得讓他把事情辦完。
「我好象是不能再當右將軍了。」胭脂也撥開顧清風拉扯的手自顧自地說著。
傍韋駒一告,她是不可能拿到朝廷給她的退休薪俸了;還好她有事先留下樂毅當她的退休獎品。
「妳還想當右將軍?我怕妳會被元帥砍頭!」顧清風急得大叫。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想這個?她要先保住她的小命!
被迫提早退休的胭脂沒理會顧清風的叫聲,很認真地思索著她是否該改行。以她現在的年紀,若是退休的話是嫌早了些,但叫她改行的話,她要做什麼才好呢?
「樂毅,你的本行生意好不好?」她轉頭問向樂毅,問起欽命要犯這種行業的行情好壞。
「右將軍?」什麼本行?顧清風听得一頭霧水。
樂毅親親她的臉頰向她保證,「好到可以吃香喝辣的。」欽命要犯是做無本生意,生意的好壞就看自己的武功高不高,和躲左斷的手段高不高明而已。
「左將軍?」顧清風愈听愈胡涂。
「那我要退伍改行跟你一起去做。」胭脂考量了一下後,打算來個夫唱婦隨,陪他去江湖上做這種行業,不再當將軍了。
「以妳的身手是很適合做這一行。」樂毅評估了一下她的能耐後,認為她這個武狀元不去做這一行是很可惜。
彼清風听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忍不住站在他們面前朝他們揮著手大叫,才勉強把那兩個在討論換行業的將軍們叫回來。
「你們有沒有在听我剛才說的話?」都留在原地不走,他們是想留下來被砍頭嗎?
「沒有!」兩個都不想再當將軍的人齊口齊心地回答。
「他們地無話可說了!」率著大批將官人馬而來的韋靖元,一進帳內就將兩個沒有逃走的左右將軍派人包圍起來。
胭脂看著韋靖元趾高氣揚的模樣,忽然發覺她何必再委屈地忍受這個搶走她父親元帥寶座的男人?既然她不當將軍了,那也沒必要再听他的命令或是多听他一句廢話。
「你記得我曾叫你去找刺客嗎?我想你不必找刺客了。」她側身在樂毅的身旁說。
「妳想宰了他?」听到刺客二字就格外留神的樂毅,很怕她會來跟他搶生意。
「我就要離開軍營了,宰了他算是為朝除害。」就當她是在報家仇吧!雖然有點牽強,但殺了韋靖元這個靠權勢才當上元帥的軟腳蝦,她才有法子安心離開虎騎營,免得她一走,這個營也就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