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被樂毅看出一臉紅暈的胭脂,急急忙性地向他討回帽子。
「為什麼要藏?」樂毅不肯給,反而把手中的軍帽扔得遠遠的,一手撩起她的發絲放在鼻間輕嗅。
「藏什麼?」馬上的空間實在很狹小,胭脂盡可能地保持與他的距離,看他愛憐不已地撫著她的長發。
「這頭黑緞般的青絲,何必辛苦地藏在軍帽里?」從第一日與她共睡,他對她這頭秀發就很感興趣,一直想看她自然披散著的模樣。而正如他所預期的,當她將長發放下後,她就將他生平所見過的那些美人們全給比下去了。
「不用你管。」胭脂伸手想跟他搶回自己的發,卻突然被他一手牢握在掌心。
樂毅緩緩地將她拉向自己,「妳怕長發柔弱的模樣會使妳這個將軍失去威望?」
第一次與他面對面靠得這麼近,他濁重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龐上,使得胭脂在月光下的臉龐又自動地紅成一片。她另一只小手不知該往哪里擺,才放至他的胸膛想推開他,掌心又被他胸口的溫度燙著了,忙又縮回手,放回自己的胸前,卻又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他的溫度給燙得好熱。
「軍隊里重視的是實力不是外貌。」她無法呼吸地將臉撇向一旁,盡可能不去看他逼過來凝視她的臉龐。
「但那不是我所重視的。」樂毅喃聲輕笑,一手穿過她的發絲捧在她的腦後,將她紅女敕的臉蛋拉回他的面前。
胭脂不安地看著他靠過來的唇,「你……你想做什麼?」
「妳的唇都被曬裂了……」樂毅一手抬高她的下巴,喃喃地在她的唇間道,以他的方式滋潤她干裂的唇瓣。
宛如暖烘烘的東風拂過她的臉上,溫潤的吻徐徐滑進她的唇間,胭脂緊屏住呼吸,杏眸張得大大地望著樂毅深邃的眼瞳,任他在她的唇上輕舌忝滑潤,然後再進一步地吻進她唇里深處,使得原本口干舌燥的她瞬間不再覺得口渴,但她卻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樂毅笑謔地在這個不知如何接吻的女人唇間向她指點,「胭脂,呼吸,別忘了要換氣。」
心神恍然的胭脂,听話地張大嘴深吸一口氣,在來得及合上嘴之前,另一波熱吻又覆上她的唇,而這一次的吻更讓胭脂全身像是燒著了,因為他除了吻吻她的唇瓣之外,並以舌尖一一畫過她的貝齒,還將舌伸進她的口里靈巧地與她的舌交纏,挑逗地要她回應他。腦中覺得嗡嗡然的胭脂不暇思索地照辦,才以舌輕撩,他就反應熱烈地更將她擁緊,唇舌綿綿密密地佔據她的唇。
胭脂又忘了該怎麼呼吸,胸口漲得滿滿的,其間幾乎都可以听見彼此的心跳聲。
他的吻不像他壯碩的身材,反而相當溫柔靈巧,雖是甜蜜而舒適,但她迫切需要空氣的肺部就快爆炸了。
她難以抗拒地推著他的胸膛,張口不停地換氣喘息,在他又要吻上來時,她忙掩住他的唇,「別……」
「小小一個吻不會令妳失去軍望的,在我面前當個風情萬種的女將軍又何妨?」
樂毅拉開她的小手輕輕在她耳邊誘哄,一手輕畫著她被吻得艷紅的唇瓣。
一陣酥麻感由他的指尖竄進她的體內,她的舌尖猶帶著他濃濃的甜蜜滋味,在他眼神的誘惑下,她的身體差點就不听控制的又傾向他。
「你究竟是誰?」一道清涼的夜風及時吹醒她,她忙捧著他過近的臉龐問。她的初吻就這樣沒了,而她卻還不知道他真正的身分。
「在賞美人的男人。」樂毅好整以暇地欣賞她被吻過後的艷麗風情,一手懶懶地在她的發間穿梭。
胭脂甩甩頭,決心不再受他的誘惑。「江湖傳聞的無形士與你同名。」他一定是那個人,雖然他日里不承認,但她也不相信天底下會有同名同姓又武功一樣高強的人。而她,心底也有點希望她剛剛獻吻的人是那個無形士。
「我說過是湊巧。」在吻過她之後,樂毅早就忘記自己是什麼人了,也把他來這軍營的目的全都拋諸腦後。
空氣中突然多了許多加入的氣息,心神澳散的樂毅馬上回神,並且將她按在懷里。
「有人。」雖然由腳步听不清來數到底有多少,但他的嗅覺卻告訴他已經有一大票人馬接近他們了。
胭脂在他的懷里左右張望,在這片草林稀少的荒野里能夠隱藏蔽身的地方並不多,而她也沒見到半個人影。
樂毅放她坐好後自己躍下馬,「坐在馬上別動。」這匹馬載了兩個人跑不快,因此他決定就地將來人解決掉省得麻煩。
「少把我當成大閨女,我能當上將軍靠的不是花拳繡腿。」胭脂才不肯讓他瞧不起。
「也許妳那不是花拳繡腿,可是我很不喜歡女人來礙事。」這種事他一個人來就成了,要是有她下來攪和,事情會拖得很久。
胭脂指著自己,「我會礙事?」他居然嫌她這個武狀元會礙事?
「會。」樂毅確定地點頭,伸手向後拔出夜磷刀。
夜磷刀一出鞘,黑暗的大地間便涌現了點點螢光,將四周照射得光亮異常;在夜磷刀的照射下,樂毅才知道來人躲在哪里。他高舉著刀慢慢走向前,不多久,一道道人影即從遠處的土里躍出,從土里冒出來的人個個手上拿著大刀,而那些刀上的標志,好象就是他上回消滅的那個敵軍所有。
胭脂愣愣地盯著那把夜磷刀,定在馬上不動。
那把她一直想看而看不到的刀,原來就是……在胭脂還盯著那把刀時,手握夜磷刀的樂毅已經朝拿著大刀向他砍來的人動手。
在夜磷刀快速劃過的當刻,一縷縷螢青色的火焰彷佛在空氣中流竄,再像一顆顆螢色的小火花隨風降下。胭脂伸出一手接住一顆螢色的火光,看火光在她的掌心中漸漸熄滅。
「剛才妳如果下來,我得花更多時間。」當火光在胭脂掌心中熄滅時,樂毅已將來偷襲的人馬收拾完畢,收刀回鞘飛身躍回馬上。
胭脂沒回答他的話,一徑對自己的手掌發呆。
「妳在看什麼?」樂毅轉過她的臉龐,以為自己嚇到了她。
胭脂鎮定自若地一手指向他的背後,「那把刀是夜磷刀。」
「何以見得這是那把曠世兵器?」樂毅笑笑地反問。早知道他剛才就不該用拿手的武器了,他就知道那把刀一拔出來就會有事。
「夜磷刀遇暗能生輝,出鞘如螢火閃耀;我剛才看得很清楚,你那把刀皆有傳說中的那兩種特征。」他以為她對那四種曠世兵器完全不了解?她這個習武的女人,跟世上其它學武到一個境界的男人一樣,都想得到那曠世兵器的其中之一。
「傳說不可考也不可信。就算這把是夜磷刀好了,我也不是那個無形士。」樂毅撇撇嘴,繼續對她說謊。
胭脂笑拍著他的臉頰,「你是,因為夜磷刀和其它三件曠世兵器相同,它也會認主人,只肯讓它認定的主人使用。」
「不錯。以一個將軍而言,妳對這種小道傳聞見識倒是很廣。」騙不下去了,樂毅只好嘉獎地親親她的額頭。
「現在你承認你是無形士了?」胭脂推開他又湊上來的唇,之前怎麼問他都不肯承認,現在他終于賴不掉了吧?
樂毅無所謂地眨著眼,「我承認。」反正虎騎營里知道他是無形士的也只有她一人,他只要封住她的口就行了。